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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的事情,再加上環(huán)保督察,這就徹底的打消了我讓你去隨江的想法。你每次回家都不愿意跟我談這件事,我也就不提了。后來我想,隨江那里并不是好的選擇,不如讓你去省廳發(fā)展?!?/br>白賀煒怎么都沒想到,每次見面都要用爭吵來溝通的父親,竟然在電話中心平氣和地同意了他調(diào)動的事情,他的聲音梗在了喉嚨里,怎么都發(fā)不出來。“怎么了?不說話了?”“我不明白……”白賀煒在領(lǐng)導(dǎo)面前裝了一晚上的淡定,竟然在給父親的電話里破功了,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抖?!拔耶?dāng)年在設(shè)計院,你偏要我回來,如今省廳想我過去,你為什么就不反對了?”“設(shè)計院是個什么地方,不過是一個事業(yè)單位而已,你在那兒能成什么事情?”“可是……”白子峰打斷了他,說:“另外,你讀了那么多年的書,那時候剛步入社會,難免會意氣用事,把你放在身邊我更放心些。如今,你也成長起來了,但還是沒有什么心眼兒,好在人家重視你,捅了婁子也有人端著,我還是比較放心的。”“爸,我都快四十了?!?/br>白子峰呵呵笑了,“那在我眼里也只是個孩子。”他的笑聲結(jié)束了,末了又說:“也正好讓你離那個姓鄭的小子遠(yuǎn)點兒。”白賀煒聽見這話原本激動的心情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那一瞬間,他幾乎又要把怒火轉(zhuǎn)移到吳灼峰的身上了,畢竟他和鄭亦重新在一起的事情只有吳灼峰知道而已。誰知白子峰卻說:“你不要以為做了什么都神不知鬼不覺的,你在他身上動的歪心思我都知道,還想找關(guān)系給他調(diào)動,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又是吳灼峰?”白賀煒問。白子峰卻說:“用得著他嗎?”“爸……”白賀煒不再那么激動,盡量平復(fù)自己的心情,他說:“我們兩個沒什么關(guān)系了,調(diào)動他的事情也擱置了。他就是個挺普通的年輕人,求您別對他做什么?!?/br>白子峰從嗓子里發(fā)出一聲輕哼,“我要想對他做什么,他還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在常春鎮(zhèn)工作嗎?賀煒,我只是想說,你得潔身自好,別讓人抓住不該抓的把柄。你去了省里,我就不能再給你保駕護航了,到時候人心險惡,我能抓到的你的小辮子,有心人也一樣,你知道嗎?”白賀煒幾乎一夜沒睡,他躺在床上緊盯著天花板,父親的話在他腦海里回蕩。父親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讓他始料未及,可對他的掌控欲望也依舊存在。他開始理解身為父母的擔(dān)心,可也慶幸又有了新的可以施展自己能力的舞臺。一大早,鄭亦剛到單位,就被黨委書記楊樹洪一個電話叫到了辦公室。楊樹洪從文件中抬起頭,把鼻梁上架著的老花鏡拿了下來,問鄭亦:“小鄭啊,大為鎮(zhèn)長找你談了吧?”鄭亦有點緊張,他本來就挺畏懼領(lǐng)導(dǎo)的,尤其是這種嚴(yán)肅的場合。點了點頭,說:“談了?!?/br>“你有什么想法?說說吧?!?/br>鄭亦挺直了脊背,說:“楊書記,因為專業(yè)對口,到咱們鎮(zhèn)里來就從事林業(yè)口的工作,可人往高處走,我也想更進一步,這次能有機會,我挺想試試的?!?/br>楊樹洪贊許地點點頭,說:“曲長江就要調(diào)走了,黨委有一個空缺,張冰也有這個打算,競爭還是有的,知道嗎?”鄭亦點頭:“知道的?!?/br>從楊樹洪辦公室出來,剛好和張冰碰了個面,鄭亦喊了一聲:“張叔?!睆埍矶疾焕淼膿P起他高傲的頭,徑直進去了。鄭亦聳聳肩,不以為意,正準(zhǔn)備下樓,他聽見從楊樹洪辦公室傳來的爭執(zhí)聲:“楊書記,我想進黨委有錯嗎?憑什么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年輕人大家就都支持?”“支持不支持是大家的想法,到最后還是要看票數(shù)?!睏顦浜榈穆曇艉艿ā?/br>“嘁,可拉倒吧,都是黑幕!”說完話,就甩門出來了,他似乎也沒想到鄭亦還在樓梯口徘徊,故意撞了鄭亦一下就下了樓。路過的財政所的大姐看見了這場景,對其行為非常不滿:“一天恨不得喝八遍酒,干點事情費老大勁了,就這還妄想進黨委,我看早晚得喝死。小鄭啊,別往心里去,姐支持你?!?/br>鄭亦也挺無奈的,他笑著說:“謝謝姐?!?/br>第53章鄭亦不知道財政所張大姐的嘴巴是不是開過光,就在她說完這話的一周之后,張冰酒后駕車在山脊公路上逆行因為躲避對面開過來的大貨車,連人帶車翻到山下,事后交警給出的交通事故責(zé)任認(rèn)定書中認(rèn)定張冰負(fù)此次事故的全部責(zé)任。整個常春鎮(zhèn)頓時陷入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悲傷之中,縱使這個人平時表現(xiàn)得多么糟糕,死者為大,沒人再去說他的不好。幾天后,鄭亦前去靈堂祭拜,張冰的妻兒站在遺體旁邊還禮,他們哭得雙眼紅腫,讓鄭亦有種說不出難受。更難受的應(yīng)該是張大姐,當(dāng)晚鄭亦值班,領(lǐng)導(dǎo)有事沒在,就他自己一個人,去洗了個澡回來,張大姐就過來敲值班室的門。鄭亦開門讓她進來,問:“張姐,你怎么沒走?”她說:“小鄭,你陪姐去給張冰燒點紙吧,我要是不說那種話,他……”她哽咽了,話說了一半便說不下去了。他們到了鎮(zhèn)政府的后院,鄭亦幫她用打火機把紙錢點燃了,火苗很快吞噬了黃色的紙錢,她的嘴里念念有詞,就像在傾訴自己一時口無遮攔產(chǎn)生不良后果的愧疚。鄭亦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陪著她把準(zhǔn)備的紙錢燒完,然后鄭亦從防火倉庫拿了把鐵鍬將紙錢燃盡后所產(chǎn)生的灰蓋住了。做這些時,她一直跟在鄭亦身邊,還對鄭亦說了很多句謝謝,鄭亦對她說:“姐,真的不用謝,你快回去吧,天都黑了,路上不安全?!?/br>她點點頭,對鄭亦說:“小鄭啊,今晚的這件事兒你別跟別人說?!?/br>“張姐,我知道,你也別往心里去了?!?/br>“嗯。小鄭,姐還有話想跟你說。”鄭亦不解地看著她,“什么?姐,你說?!?/br>就聽她說:“小鄭,你的將來是很有前途的,這其中你的努力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腳踏實地的做事情,自會有人看得見,欣賞你,幫助你?!?/br>待她走后,鄭亦坐在值班室看電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他想起那天張大姐似是無心的詛咒,卻一語成鑒,再想想她臨走前對自己說得話,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甚至都覺得值班室冷了起來。鄭亦自己把自己嚇了夠嗆,趕緊跑上樓回到寢室里,這才有了點安全感。他躺在床上用手機看新聞,一條本省各市的領(lǐng)導(dǎo)干部的任職名單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因為上面有個特別熟悉的名字——白子峰,還配了一張照片,鄭亦以前也在電視上看過白子峰,可如此近距離的標(biāo)準(zhǔn)照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