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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晚晚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1

分卷閱讀121

    去機場洗手間的當口,這才問了林榣:“那天,冰-毒是你換掉的嗎?”

    林榣正在擺弄手機,聽到這句,慢悠悠地抬頭,譏諷地說:“想要貨找林槐,問我做什么?”

    沈知晝音調(diào)稍降,質(zhì)問:“是不是?”

    林榣收了手機,一直沒說話。

    沈知晝見她一副不愿多說的模樣,就作罷了。

    那天,和林槐一起來的人之中,他可不認為除了林榣誰會這么做。

    沈知晝涼涼地笑著,又問:“那你說,我要不要去問林槐要點兒貨假裝一下?不然,你也不好解釋吧?”

    林榣微掀眼皮:“為了我?”

    他哂笑:“當然不是?!?/br>
    林榣斂去眼底多余的神色。

    看晚晚從洗手間出來,她把她的登機牌和包,全都甩到了他懷里去,冷冷說:“保護好她,不然……”

    “殺了我?”

    “嗯。”

    第56章 薄光(5)

    陰天連綿, 烏云蔽日,積雨云在頭頂壓了一層又一層。

    空姐和煦清甜的聲音回蕩在狹小的機艙和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提醒乘客們大小事宜,還告知了乘客們, 如果起飛過程中感到寒冷, 可以管乘務員要空調(diào)毯。

    晚晚坐在沈知晝身側(cè),抱著胳膊, 往座位里一縮再縮。

    這次出行,她倒是學會給自己穿嚴實了, 長袖長褲的,絲毫也不敢再任性了。也不想他萬事都為自己cao心。

    可飛機上的空調(diào)溫度太低,風口正朝著她和他的座位,加之機艙外部低氣溫的幾重作用, 靠窗而坐的她, 還是凍得瑟瑟發(fā)抖。

    沈知晝見她一張小臉凍得發(fā)青,人還沒在座位坐定,當即脫下了外套,轉(zhuǎn)手就蓋到她身上。

    他上身只穿了件單薄的燈芯絨襯衫, 人像是一點兒也不怕冷似的,還把袖子挽起了一半。

    他左臂傷口已經(jīng)愈合得差不多了,留下一圈猙獰的淺疤, 結(jié)了痂。

    想起那晚的情景,她看到他的傷疤,還有些觸目驚心。

    他給她蓋上了外套, 低聲囑咐了一些話,她都置若罔聞似的,只低垂著眼,看著他胳膊上的疤痕出神。

    半晌他要收手回去,她忽然伸出手拉住他,柔軟的指腹小心翼翼地摩挲著他傷疤周圍的皮膚,輕聲地問他:

    “還疼嗎?”

    他沒答,神色如常。把外套給她蓋好了。她生得單薄纖弱,整個人縮在他的外套下,身形不堪一握。

    他這才問:“還冷嗎?”

    她搖了搖頭。

    一手攀過他的那條胳膊,靜靜地枕上他的肩,掌心覆在他傷疤上。不自禁地又酸了鼻子。

    他順著她飽滿光潔的額望著她小巧的鼻尖,瞧著她一直抽鼻子,唇鋒呶起,笑著問:“不冷了?”

    “嗯?!彼怨渣c頭。

    沈知晝在關閉手機之前,接到了戚騰打來的電話。猝不及防的,他剛想摁下關機鍵,手機就跟瘋了似地震動起來。

    戚騰在電話里跟他確定了出發(fā)之前的大小事宜,還交代了一些去伽卡那邊要注意的事情。

    接著,戚騰聽到了沈知晝那方飛機乘務組廣播提示乘客關手機的聲音,正要掛電話,沈知晝突然打斷他,問:

    “我伯母,什么時候回來?”

    “……”晚晚聞聲,在他身側(cè)不安分地動了一下。

    她怔怔地抬眸,看向他。

    他還沒來得及告訴她。

    他垂眸,神情不乏疲憊,溫柔地沖她笑了笑,一手攬過她纖弱的肩,將她半擁在懷中。

    戚騰思索了一下,靜了靜說:“等你從伽卡回來,估計也差不多了,我這幾天打聽打聽?!?/br>
    “好?!鄙蛑獣円粫r心緒繁復。

    等那邊忙音響起,他才慢吞吞地摘下了電話。

    轟隆隆的噪音響徹耳畔的一刻,晚晚想張口說話,想問他究竟是怎么回事,耳膜卻像充了水,一下子就塞滿了整只耳朵。

    她耳膜無比脹痛,尤其是左耳。那年她與許凌薇去伽卡,乘飛機的過程中就出現(xiàn)了這樣的情況。

    飛機拔地沖向了幾千米的高空,機艙外部濃云滾滾。她受傷的左耳耳膜不堪脹痛,幾乎要炸裂開一般。

    她無力地靠在座椅里,雙眼空洞,盯著空氣兀自出神,忽然有些喘不上氣。

    她什么也聽不到了,張口,好像也無法出聲。

    大腦一片漿糊。

    突然,她感到有什么東西在自己周圍的空氣中震顫。

    她聽不見,那是什么,被他輕輕扳過臉頰,愣怔地回頭,只看到他的唇在動。

    他滿臉擔憂地看著她,雙手晃了晃她肩,唇幾張幾合,一直在對她說話。

    她卻始終聽不到他在說什么。

    她茫然地皺眉,眼底潸然。

    他立即喊來空乘幫忙,告知了空乘她的左耳受過傷,空乘和他一直在說話,好像在討論著什么。

    他們的嘴都在動,可她什么也聽不到。

    過了一會兒,一個年紀較大一些的空乘人員過來,拿來一副飛機耳塞給了沈知晝。

    然后他們又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

    沈知晝坐回座位,他一手捧過她一側(cè)的臉頰,眼神沉沉地望著一臉茫然無措的她。

    她那雙清澈的眼睛一直瞧著他看。

    就像是十年前,他第一次見到她時,清澈空靈,卻也空洞得,像是沒有生命一般。

    他給她塞上耳塞。

    剛才乘務員說如果耳膜受損不是特別嚴重,帶著這個等飛機飛高了穩(wěn)定后,讓她一直跟他說話,嘗試發(fā)聲,做咀嚼的動作,可以有效緩解。

    她張了張嘴,發(fā)不出聲。

    她還有事情要問他。

    她抓著他的手,急切地晃了晃,紅著眼眶,很艱難地,才能發(fā)出聲音:“我……我媽……”

    他給她扣好安全帶,攬了攬她肩,然后打開手機備忘錄,指尖飛快掃過屏幕,迅速地輸入:“還活著。”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大顆大顆的淚珠,就砸到他的手上和手機屏幕上。

    她也終于能發(fā)出聲音:“……真、真的?”

    他堅定地點點頭。

    然后又在備忘錄輸入:“很快就回來了?!?/br>
    她眼眸亮了一瞬,又驚又喜,可這一刻,多種情緒交雜,她卻不知該說什么。

    唇幾經(jīng)張合,也沒說出話來。

    他眉目舒倦地笑笑,又輸入:“你多跟我說說話。”

    她重重點頭。

    她自然知道這是恢復聽力,緩解耳膜腫痛的方式,低頭思考了一會兒,倏忽抬頭盯著他的眼,一字一頓地喚他的名字:

    “沈知晝?!?/br>
    他看著她,抿著唇笑。

    “沈知晝。”

    他依然在笑。

    她意識到自己確實能發(fā)出聲音了,雖然還是聽不到聲音,耳膜仿佛充了氣被隔絕了一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