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
所有的習(xí)慣如同一年以前的所有日子,他的喜好,他的,原來早已經(jīng)深入骨髓。遲景然最終還是沒有等顧銘琛,意識到自己有點犯賤的等待以后,他風(fēng)卷殘云吃光了所有的飯菜,收拾干凈便回了房,只是溫在火上的小鍋粥卻還是裝了保溫鍋插著電溫著。顧銘琛回來已經(jīng)是十一點多,屋子里如他想象的一片漆黑,似是沒有在意,抬手開了小燈便彎著腰坐在玄關(guān)的小凳子上略作喘息,他的一只手還杵在胃里,一只手搭著膝蓋,頭微微低著看不清表情,緩了一會兒雙手撐著膝蓋起身才發(fā)現(xiàn)貼在手背上的醫(yī)用膠布還沒有撕掉,像是做賊心虛一般反手麻利的將那道白的有點刺眼的膠布扯下來,些微的血珠冒出來襯著昏黃的光顏色偏暗,顧銘琛這才皺著眉頭自嘲的扯了下嘴角。還這么小心翼翼做什么,反正近在咫尺的那個人也不會再在意什么。在他們還心無嫌隙的那段時光里面,每次他犯病偷偷瞞著家人去醫(yī)院的時候,總是會被遲景然敏銳的發(fā)現(xiàn)異狀,開的藥還好,他可以滴水不漏的藏起來,但是每次輸液以后留下的針孔卻不好騙過他,總能被他以各種方式察覺到,然后免不了遭到訓(xùn)斥,最后的結(jié)果便是被他強行逼迫搬過來小住幾天,像看管犯人一樣盯著他調(diào)養(yǎng)身體。所以,那段日子,就算是艱辛,就算是暗無天日的奔波勞累,疲倦不堪,他都沒有覺得太過艱難,沒有覺得撐不下去。在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感情已經(jīng)變質(zhì)的時候,那段歲月卻是最溫暖最純真的。顧銘琛把醫(yī)用膠布攥在手里緊了緊,起身向臥室走去,連著掛了三個小時的液體勉強壓制住了一整天都不曾退下去的熱度,這個時候胃里卻翻攪的厲害,他明知道該吃點東西或許會好一點,但是想到食物的時候胃卻會下意識的反酸,再加上掛水之后明顯有點昏沉欲睡便不再勉強自己。只是剛走進客廳的時候便發(fā)覺餐廳的小燈亮著,剛剛因為角度的關(guān)系并沒有察覺到,顧銘琛鬼使神差的轉(zhuǎn)了身子走過去,干凈整潔的餐桌上赫然擺放著小小的保溫鍋,接通的電源還閃爍著紅燈。他默不作聲的掀開蓋子,氤氳著濃稠的小米香味的蒸汽撲散出來,顧銘琛明顯的怔了怔,目光越過客廳定格在遲景然臥室緊閉著的門上,眼底閃爍著幾分復(fù)雜的光,他抿了抿嘴轉(zhuǎn)身進廚房拿了碗和勺子,坐下/身來盛好粥一口一口的送進嘴里。因為感冒鼻塞的緣故,吃進嘴里的東西半點味道都品嘗不出,除了燙似乎便再沒有別的,但是不斷翻攪的胃似乎很是受用,被這種突如其來的溫暖包裹起來竟然安分了不少,雖然疼痛依舊,卻莫名減輕了他好多的負(fù)擔(dān)。遲景然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還是未曾見到顧銘琛,看到餐桌上所剩無幾的小米粥竟是有點小小的滿足感,舒展了一夜惆悵的眉頭連帶著做早飯的時候心情都說不出來的柔軟。很多事情都是當(dāng)局者迷,只是,當(dāng)有些人最終走出了迷霧,有些人卻在里面迷了路。Chapter16小鄭6點多的時候把車準(zhǔn)時開到了遲景然的公寓樓下,沒過五分鐘便看到顧銘琛從樓里面走出來,正是秋意漸濃的時候,顧銘琛一向畏寒,又加上最近感冒的緣故,衣服穿厚了些,過膝的黑色風(fēng)衣略顯寬松,里面穿著白色的v領(lǐng)羊毛衫,如此厚實的衣服貼在他的身上還是覺得清減非常,小鄭盯著后視鏡看著那個原本巍峨的如同一座山一樣的男人一天天消瘦下去,不忍卻很無奈。顧銘琛從來都是獨斷專行的行事風(fēng)格,就算他在公事上會集思廣益,于私事,卻分毫聽不進去別人的勸說,除了那個曾經(jīng)儒雅溫和的男子,竟是再也沒有人。遲景然的公寓距離顧銘琛的公司路途較遠,再加上唯一一條畢竟的道路時時刻刻都處于交通擁堵的狀態(tài),自從搬過來住以后,顧銘琛必須要提前一個小時的時間才能勉強趕上公司的早會。對于顧銘琛這個明顯不劃算的舉動,小鄭很是不解,卻也不曾反駁,每天按照他的吩咐按時等在樓下,基本上都是他剛調(diào)轉(zhuǎn)車頭的時候,顧銘琛便會從樓里面走出來。去公司的一路上那人不僅不趁機閉目休息,反而要借著堵車的時間拿著筆記本處理公務(wù),小鄭兩手熟練的打著方向盤,看著后視鏡里面坐著的顧銘琛,他的臉已經(jīng)不像昨天那般 ,熱度仿佛退下去,但是整張臉卻青白的厲害,連緊抿的嘴唇都白的透明,只是當(dāng)事人卻不甚在意,兩手十指翻飛敲打著膝蓋上放著的筆記本電腦,時不時掩著嘴唇壓抑地咳幾聲。顧銘琛今天的行程已經(jīng)由秘書發(fā)送到了他的郵箱,早上八點到九點的例行早會,之后要處理三份加急文件,過目銀行傳回來的對賬單,中午的時候要宴請開發(fā)樓盤的合資方,下午的時候還要來回做將近四個小時的車去工地一趟,晚上又是推不掉的應(yīng)酬。關(guān)于顧銘琛每天的行程,小鄭每日也會收到一份,以便更好的照顧他的出行,今天的行程表他自然已經(jīng)看過,微微皺著眉頭好幾次欲言又止。“咳咳。。。有什么話就說吧,別總是一副欲說還休的模樣?!?/br>“顧總,您從工地回來就快要7點了,應(yīng)酬完畢至少需要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完了去醫(yī)院掛水肯定要到凌晨了?!?/br>“沒事,趕得上,到時候你把我送到酒店就可以下班了?!?/br>“我不是那個意思,昨天醫(yī)生很嚴(yán)肅的建議您盡快的做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尤其是 ct?!?/br>“我會另外安排時間過去的?!?/br>“可是。。?!?/br>“你放心,我雖然忙碌,卻不是諱疾忌醫(yī)的人,咳咳。。我會讓秘書排出一上午的空閑時間去醫(yī)院的,不過要等第一期工程順利開工以后?!?/br>“顧總?!?/br>“專心開車?!?/br>說話間顧銘琛伸手將筆記本折疊扔至一旁,下意識捏了捏酸痛的鬢角,即使他從小便是個少眠的人,但是每晚昏沉卻難以入眠已經(jīng)持續(xù)時間較長,如此纏綿的熬下來,就算是銅墻鐵骨也受不住,更何況他本就是病弱之軀。只是手頭永遠有干不完的事情,永遠有cao不完的心。如今的銘遠托付在他的手中,從在沈閱霖的手下創(chuàng)辦至今,他已經(jīng)幾乎與之休戚與共,更何況剛剛分立出來一年多的時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