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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時間過得很快,隊伍再一次穿梭在萬木林里,馬上便要抵達圣都。鎩羽而歸,也絲毫沒有影響到阿貝,依舊是無比淡定地整理侍服,準備覲見鷹蛇神。阿貝對彌修說:“進城之后我直接去神殿,你回學校去?!?/br>彌修想也不想地搖頭:“不?!卑⒇愋πΓ骸拔抑滥闩率裁矗判?,如今的局面哪怕是我將叛軍引到圣都城門,宮蘭也不會在意,無非是輸了一場戰(zhàn)爭,宮蘭說不定都把這事忘了。”彌修實在是很想問一問宮蘭是這么智障的一個人嗎?“宮蘭說復活儀式已有眉目,我只是去看看情況,你回去學校,休息或者修煉都隨你?!卑⒇惤又f,“如果復活儀式真的有苗頭了,大概用不了多久圣都之前召集的光系和暗系異能者就也要加入了,你也不例外,在這之前養(yǎng)精蓄銳或是實力更上一層樓都是不錯的選擇。”彌修不是不明白阿貝的意思,但是他怕,怕阿貝一回到圣都就會無暇顧及到他,好不容易拉近了彼此的距離,怎么能突然分別呢。看著彌修悶悶不樂的樣子,阿貝用膝蓋想都知道他在別扭什么,不由地笑道:“我是挺老的,但是不至于幾天不見就不認識人了?!睆浶尴残︻侀_:“胡說,你一點也不老。不過最近我倒是思考過這個年齡的問題,我有辦法。咱們一直在一起就好了,等到你一千多歲的時候我九百多歲,那時候就不顯得你比我大多少了,很有道理吧?”回答他的是許久沒經(jīng)歷過的怪力,彌修懵懵地跌坐在地上,看著阿貝的馬車絕塵而去。真是薄情寡義的人兒啊……回到了闊別小半個月的學校,彌修發(fā)現(xiàn)學院一點變化也沒有,唯一有變化的是學生們對他的態(tài)度,從原來的恭維變得很微妙。不過彌修也曉得,自己是阿貝的人,別人對他當然是討好的態(tài)度,如今自己和阿貝上了戰(zhàn)場吃了敗仗,再見到時,不管是恭維還是裝不認識都很尷尬,所以一路上見到彌修的人,都是一臉干笑的便秘樣。仔細想想,自己貌似連導師的名字都想不起來了,著實提不起上課的興致,彌修一路閑逛,走到了學院后湖,居然看到了頭號好學生童殤。“真是難得,班長居然也逃課啊。”彌修打趣地走上前。童殤正在學者彌修之前的樣子感知湖里的魚,回頭對彌修道:“我是導師特批的,不需要學習理論了。還好,你看上去沒受什么傷?!?/br>這是暗指自己打了敗仗?彌修尷尬地撓撓頭:“是啊,上了戰(zhàn)場才知道自己有多弱,來不及打就暈了過去?!?/br>“聽說,前線和談了,還另立了一個和平郡,是真的嗎?”童殤問道。彌修點點頭:“真的。其實……都怪我拖累了阿貝,不然根本不可能輸?shù)?,萬一鷹蛇神冕下因此遷怒阿貝,我就真的只能以死謝罪了。”“不過,我倒認為,和談是最好的結果?!蓖瘹懧朴频卣f。彌修連忙環(huán)顧四周,看到?jīng)]人時才松了口氣,對童殤說:“你可別說這種話啊,這次是名義上的和談,實際上是我們割地求和啊,你這話萬一被有心人聽去了,可是會治你的罪的!”童殤淡然一笑:“這不是沒別人嘛,我真的是這樣想的。彌修,想你們這樣上流社會的人,是不了解萬千平民的生活的。”“打住打住,你是第一個說我是上流社會的人,我?guī)讉€月前還在破房子了啃臟饅頭呢,而且我以前的十七年都是這么過來的,我可不是什么大少爺。”彌修笑著打斷童殤的話。童殤一臉你蒙誰呢的表情,直到發(fā)現(xiàn)彌修不像是說笑,才難以置信地說:“你說的是真的?”“騙你是小狗。”彌修笑,“也不知道我的破房子被海風吹散了沒,有機會帶你去看看?!?/br>你打算向一個貴族少爺吐訴平民的艱苦,結果人家是比你還慘的難民,童殤有點不知道怎么將話題進行下去了。彌修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神教處于最頂端,各路官員和各個大家族位于中段,他們腳下是數(shù)以萬計的平頭百姓,所有的民眾在他們的壓迫下茍延殘喘,對吧?我從小見到的也是這場面,神教軍可以肆無忌憚地橫行,官員們跟在他們身邊狐假虎威,隨意地將各種賦稅徭役壓在民眾的肩上,稍有不順就是各種稀奇古怪的罪名,因神教迫害致死的人不計其數(shù)。但是,我也沒有贊成過聯(lián)盟軍的做法,戰(zhàn)爭并不是人們想要的?!?/br>童殤搖頭道:“不是的彌修,并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樣對此無動于衷。因為你是異能者,而他們是普通人。或許你覺得咬咬牙就承受過去的rou體和精神的摧殘,對于他們而言卻是滅頂之災?!睆浶蕹了计饋?,這個他倒是沒想過,從小就擁有異能,還有皮亞斯照顧他,現(xiàn)在想來他還真的沒有遭受過神教軍很過分的欺凌,更多的時候竟是人云亦云,大家都說神教不好,那他就不好吧,只是這不好有多不好,他還沒有切身體會。童殤接著說:“我之前被嘉嵐欺負,被同學誣陷,但我其實是平民里最幸運的了,因為我有了一絲微不足道的前程。而那些普通的平民呢,我不知道也不敢去想他們的將來會是什么樣子?!?/br>彌修這時才明白過來,自己一直以來都太過天真了。因為阿貝是他愛的人,石蠶是他的老師,所以對他來說神教理所當然是正向的一方。但是,當初阿貝把他帶回來,也僅僅是出于對他異能的好奇,以及他是故人之子。假如他沒有異能,而且誰也不是呢?那估計當時他摸出匕首的時候,就命絕當場了。而他為什么這么天真呢,只能說一直以來皮亞斯把他保護的太周全了,讓他沒有見到真正的痛苦。其實不管是神教軍還是聯(lián)盟軍,立場不同的話觀念自然也不同,但是惡行就是惡行,事實無法改變。輕輕嘆口氣,苦笑不已。是自己太蠢了,根本沒有立場去說誰是誰非,也沒有資格去指責皮亞斯為了復仇而自甘付出。不過,好在還不算太晚,至少他要看好以后的路,絕對不要在將來的某一天和現(xiàn)在一般內(nèi)心苦澀。童殤繼續(xù)說:“我并不贊同聯(lián)盟軍的做法,戰(zhàn)爭的手段過于極端,好在現(xiàn)在是最好的結局了。戰(zhàn)爭平息之后,人們有了自主選擇的權力,可以遠離那些紛爭。而我們這一邊,經(jīng)歷了戰(zhàn)敗,或許會好好思索如何維護這個國家。神教之所以會這樣,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沒有對手造成的。沒有對手并不會帶來永久的安寧,只會使得我們慢慢墮落?,F(xiàn)如今,不論是出于什么樣的目的,我相信我們會越來越好的。所以我想,所謂的和談,并不僅僅是聯(lián)盟軍的勝利,或許更是我們的勝利?!?/br>彌修一臉欽佩地看著童殤:“哇,沒想到你還有這么高層次的想法啊。”童殤略微羞赧地說:“別這么說,怪難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