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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已久的答案,可他寧愿從未得到過。 因?yàn)檎嫦嗵珎耍?/br> 謝悠然遲疑了兩下,想說什么,最后,只吐出了兩個字:“保重?!?/br> 然后,她義無反顧地走了出去。 她知道,這一別,或許,有生之年都不會再見了。 但是,他們都有各自的明天,注定只能像兩條不能相交的平行線,永遠(yuǎn)都不會有交集的那一天。 所以,該放下的,必須得放下。 走出房間的那一刻,她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 客棧外面,梁楚凡和眾屬下都在等她。 他騎在高頭大馬上,注視著客棧的門口,眸光深邃,薄唇緊抿,像一只蓄勢待發(fā)的豹子,隨時準(zhǔn)備著應(yīng)付突發(fā)情況??吹剿龔睦锩娉鰜恚档乩锼闪丝跉?,眼神不著痕跡地周圍掃視了一圈,精神依舊緊繃著,眉目依舊凜冽如刀。 隨從給謝悠然牽來了閃電。 謝悠然翻身上了馬,對著梁楚凡笑了一笑,道:“少將軍,咱們走吧。” 梁楚凡點(diǎn)了點(diǎn)頭,狀似隨意地望了某處一眼,然后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 “駕——” 眾人一夾馬腹,馬蹄揚(yáng)起漫天的黃沙,十幾騎駿馬絕塵而去。 客棧二樓的某個窗口,朱燚長身玉立,靜靜地站在那里,看著那道纖細(xì)的背影越來越遠(yuǎn),越來越遠(yuǎn),最后消失在了他的視線里,他的唇角,終于勾起了苦澀的弧度。 呂二隨侍身后,有些不甘心地道:“爺,真的就這么放他們走了?” 整座客棧地上地下都是他們埋伏的人,只要太子爺一聲令下,梁楚凡等人就插翅難飛。 可他們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太子爺發(fā)令,最后,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騎馬走了。 呂二很是不解。 但朱燚沒有回答他。 他手握著扇柄,安靜地站在那里,遙望著人馬消失的方向,眸光深沉,臉色沉靜,誰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 第613章 大仇得報 梁楚凡和謝悠然一行人等回到迦南關(guān),剛下馬,將軍府的管家就上來稟告:“少將軍,大姑娘,有貴客來訪?!?/br> 貴客?梁楚凡和謝悠然對視一眼,俱都有些不解。 將馬交給下人,他們跨過門檻,進(jìn)了府。 花廳里,王月娥正在待客,她穿了錦衣華服,看上去頗有了幾分貴婦的派頭。 但謝悠然根本沒心思去看她,因?yàn)椋哪抗庖讶勘蛔诳妥系哪腥宋巳ァ?/br> 男人猿臂蜂腰,一身黑色錦袍,領(lǐng)口處有些細(xì)細(xì)的精致花紋,其余地方并沒有太多的點(diǎn)綴,卻一點(diǎn)也沒顯得樸素,反而有一種不動聲色的低調(diào)奢華。劍眉星目,容貌俊美,但因?yàn)樗樕仙裆?,給他的俊美平添了三分拒人千里的冷硬。雖然不失美感,但也令人難以親近。 王月娥正感壓力山大,忽然見楚凡和悠然回來,頓時松了口氣。 剛起身,迎接的話還未出口,就見謝悠然如乳燕歸林一般朝男子飛撲了過去。 “墨辭,你怎么來了?” 少女的笑,如春花初放,瞬間明媚了整個花廳。 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之情,令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由衷地感受得到。 先前還清冷如寒星的男人,在見到少女的剎那,面上的表情柔和了下來,眸底,也蕩漾起了細(xì)碎的笑意。 他毫不避諱,就將飛奔而來的少女抱了個滿懷,唇角微微一彎,氣勢渾然天成。 “有點(diǎn)擔(dān)心你,所以過來看看?!彼f,連語氣都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下來。 這兩人一看就是真情流露,王月娥下意識去看楚凡。 后者站在那里,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緒,只是那目光卻微微偏了偏,仿佛避嫌似的,移到了一邊。 月娥心里便嘆了口氣。 她提醒似的清了清嗓子:“咳咳……” 謝悠然這才發(fā)覺自己的失態(tài),不由俏臉一紅,趕緊從梁墨辭的懷里退出來。 “那什么,月娥姐,我給你介紹一下,他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我要找的人?!彼耗o對月娥道。 月娥笑了笑,道:“原來王爺就是悠然meimei的心上人。恭喜二位終于團(tuán)聚?!?/br> 梁墨辭沖她微微頷首,“前段時間悠然出事,勞嫂子辛苦照料了?!?/br> 嫂子?月娥驚了驚,下意識去看梁楚凡。 梁楚凡這時已收拾好了所有的情緒,幾步上前,對著梁墨辭納頭就拜:“臣梁楚凡見過定王?!?/br> “兄長快快請起,”梁墨辭扶起他,道:“你我兄弟,何須客氣?” 他們本就是堂兄弟,梁楚凡比梁墨辭早出生一天。是以按輩分,梁墨辭是要叫他一聲兄長的。 當(dāng)年的一場慘案,無辜枉死了那么多人,還好,兩家尚留有血脈在世,這也算是老天垂憐吧。 謝悠然和王月娥對視一眼,俱都欣慰一笑。 這一夜,將軍府內(nèi)燈火通明,所有人都心緒難明。 謝悠然陪著月娥和小幸運(yùn),聊了大半夜的家常。 而書房里,梁家兩兄弟則秉燭夜談,徹夜未眠。 直至東方泛起了魚肚白,梁墨辭才先出了書房。 沒有人知道他們這一夜到底密談了些什么,將軍府的下人只知道,定王走后,少將軍在書房里坐了很久,很久。 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梁墨辭和謝悠然在第二天離開了迦南關(guān)。 他們的行蹤很隱秘,所以外界并不知道定王曾秘密到過迦南關(guān)。 離開的馬車?yán)铮x悠然問梁墨辭:“那天晚上,你跟你哥都聊了些什么?為什么我感覺他一下子好像老了十歲?” 肩上的擔(dān)子驟然重了,能不老么! 梁墨辭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她,只是將她攬入懷中,道:“等戰(zhàn)爭結(jié)束了,你想去哪里?” 謝悠然道:“哪里都想去,游山玩水神馬的,最合我意了?!?/br> “那好,等戰(zhàn)事一了,我就陪你去看遍人間的萬千風(fēng)景?!?/br> “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br> “拉鉤?!?/br> “好啊?!?/br>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就是小狗?!?/br> “唔……” 所有的聲音,都沒入了熱烈的唇齒交纏間。 …… 西陵承德二十五年十月初一,太子朱燚從迦南關(guān)撤軍,退守高陽城。 戰(zhàn)爭的警報解除,關(guān)內(nèi)關(guān)外一片歡騰,百姓們更是奔走相告,無不額手相慶。 而東皇的內(nèi)戰(zhàn),則一打就是兩年。 梁戰(zhàn)連天鷹關(guān)都不要了,急速調(diào)回王朗部隊,全力解除京城之困。 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梁戰(zhàn)早失了民心,再負(fù)隅頑抗,終究還是寡不敵眾,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 東皇天順二十年秋,被困了整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