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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分分地呆在太守府里,過安穩(wěn)的日子,但這時,北伐軍攻下了雍陽,直逼池州。 池州太守八百里加急上書朝廷請求支援,皇帝派驃騎將軍郭建昌增援池州。 接風洗塵宴上,池州太守命小妾獻舞助興,飽經沙場閱人無數的郭建昌一眼看出此女非我族人。 在他的逼問下,小妾不得已承認自己是苗女。 十個苗女九個會蠱,郭建昌問她會不會巫蠱之術,小妾無奈點頭。 郭建昌心思一動,命小妾混入雍陽城,想方設法對北伐軍主帥,定王梁墨辭下蠱。 小妾不敢得罪郭建昌,為保小命,她喬裝打扮,潛入了雍陽城,伺機而動,最后終于成功得手。 趙天俅一聽女子交代,頓時氣的肺都炸了。 “狗日的郭建昌,我說他怎么屯兵雍陽城下,卻始終不來叫陣呢,原來竟是打著這主意,太他娘的卑鄙了?!?/br> 利用巫蠱之術,害死對方主帥,趁著對方群龍無首,一盤散沙之時,再來個趁虛而入,打他們一個出其不意。這計謀,果真陰險至極! 正當趙天俅想讓小妾以其人之道還郭建昌其人之身時,那小妾自知生還無道,竟然咬舌自盡了。 趙天俅就更加來氣了,“他奶奶的,郭建昌,你給老子玩陰的,老子今日就打你一個措手不及?!?/br> 當即,他就點了五萬精兵,趁著太陽初升,大霧尚未消散,沉寂了一個月的北伐軍直撲城外郭建昌的大營。 中央步軍三萬,兩翼騎兵各是一萬,總共五萬大軍,穿著北伐軍獨有的紅色服裝,便如秋色中的楓林,火紅火紅。 一陣嘹亮勁急的號角,東皇軍營壘的大軍隨之倉皇出動迎戰(zhàn),漫漫黑色如同遍野松林,看陣勢仿佛與北伐軍大體相同。 這是兩支實力堪堪抗衡卻是風格迥異的大軍,北伐軍持闊身長劍,東皇軍則彎月戰(zhàn)刀,兩翼騎兵更是不同。 第599章 大姑娘活不了了 驟然之間,北伐軍鼓聲號角大作,纛旗在風中獵獵招展。兩翼騎兵率先出動,中軍兵士則跨著整齊步伐,山岳城墻般向前推進,每跨三步大喊“殺”,竟是從容不迫地隆隆進逼。 與此同時,東皇軍凄厲的牛角號聲震山谷,兩翼騎兵呼嘯迎擊,恍如黑色海潮平地席卷而來。 終于兩大軍排山倒海般相撞了,若隆隆沉雷響徹山谷,又如萬頃怒濤撲擊群山。長劍與彎刀鏗鏘飛舞,長矛與投槍呼嘯飛掠,密集箭雨如蝗蟲過境鋪天蓋地,沉悶的喊殺與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顫抖! 這是兩支強大的鐵軍,都曾擁有常勝不敗的煌煌戰(zhàn)績,都是有著慷慨赴死的猛士膽識。但,北伐軍是驟然出動,東皇軍是措手不及,處于被動局面,兩者相比,東皇軍明顯落了下風。 狼煙滾滾的戰(zhàn)場上,鐵漢碰擊,死不旋踵,猙獰的面孔,帶血的刀劍,低沉的嚎叫,彌漫的煙塵,整個山原都被這種原始搏殺的慘烈氣息所籠罩所湮滅..... 最后,東皇軍損失慘重,狼狽退回了池州城。 窮寇莫追,當下,北伐軍凱旋而歸。 這一仗,重重地挫殺了東皇軍的氣勢,也大大地漲了北伐軍的士氣。 將士們歡欣鼓舞,一掃了這一個月來窩在城里按兵不動的憋屈之氣。 回城后,趙天俅主動跪到了梁墨辭的寢房外,負荊請罪。 這一戰(zhàn)他并未請示過主帥,屬于私自行動,雖然大勝而歸,但也嚴重違反了軍紀。 于是,他挨了一百軍棍,整個人都是血rou模糊地被抬回駐地的。 但即便如此,趙天俅心里也毫無怨言。 俗話說,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他的確是犯了軍規(guī),該受到處罰。 但是,這一仗出了心頭那口氣,就算是受了罰,大家也都很開心。 城里城外,到處一片喜慶。 而在這一片喜慶當中,謝悠然倒下了。 她的身體因鮮血消耗量太大,供血不足而再也支撐不住了。她躺在那兒,仿佛被吸血鬼吸干了鮮血一般蒼白,無神,干癟,形同干尸,氣息,也終于漸漸地微弱了下去。 而此時的梁墨辭,蠱毒已經好長時段時間沒有發(fā)作了,整個人也如春天的柳枝,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冒出新芽來。出入完全已可以來去自如,不再需要人的攙扶和幫忙,不但容顏漸漸恢復了之前的俊朗,就連神情,精氣神,也在慢慢地恢復當中。 每天早上,他都會在青竹林里練習一下武藝,和暗衛(wèi)們打斗一番,動動筋骨,活動一下手藝,以免久不習武,會變得生疏。再加上藺聞風的藥膳滋養(yǎng),和頂級的補品,梁墨辭越發(fā)的顯得容光煥發(fā)起來。 為了抑制城里城外關于北伐軍主帥因重病而生命垂危的流言蜚語,所以,他特地出了一次將軍府,檢閱了一次大營。老百姓和將士們看到精神煥發(fā)毫發(fā)未損的定王,不約而同地閉了嘴,流言也戛然而止。 對于自己身體恢復得如此神速,梁墨辭也曾懷疑過,所以特地問過藺聞風,為什么會這樣。 藺聞風的回答是,可能是鹿血發(fā)揮出了作用,所以,暫時完全將蠱毒抑制住了,但若想要除根,還得必須等大姑娘的忘情水。 梁墨辭雖然心中疑惑,但他對于藥理這一塊完全不懂,又加上大家都瞞得滴水不漏,所以,也就沒有深究。他心里打定了主意,既然鹿血能控制蠱毒,那么,忘情水也可以不必飲用了。所以,他日日思念謝悠然,盼望她能早點回來和他相聚。 蠱毒得到控制后,藺老神醫(yī)就回了老家,留下藺聞風足以應付。 按說梁墨辭如今的身體已經無礙了,他應該高興才是,但是他的心卻隱隱地不安起來。 他說不清楚為什么會有這種心緒,但常常是夜半時分突然驚醒,然后,披衣起床,呆立半響,像是夢魘了一樣,但實際是,他根本什么噩夢都沒有做。 藺聞風說最近鹿血稀缺,所以,嘗試著要給他斷血,看蠱毒還會不會再發(fā)作。提心吊膽了觀察了幾天之后,發(fā)現一切正常,蠱毒再也沒有發(fā)作,藺聞風忍不住喜極而泣,熱淚縱橫。 梁墨辭也是松了一口氣,看來,蠱毒是完全得到控制了。高興之下,他嘉許地對藺聞風道:“神醫(yī),我的病能好,除了大姑娘立了大功之外,你們父子也功不可沒。本王要重重的賞你們!來人……” 他意氣風發(fā),眸中光彩熠熠,剛要說出具體賞賜的份額,就見藺聞風噗通一聲在他面前重重跪下,聲音凄涼:“屬下惶恐,不敢奢求王爺的賞賜!屬下懇求王爺不殺之恩……” 梁墨辭奇道:“神醫(yī)何出此言?你們父子立了功,本王褒獎你還來不及呢,又怎么會殺你?” 藺聞風囁嚅道:“屬下,屬下對王爺撒了彌天大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