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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知其他人自己出事了,這樣,同伴便能知曉其意。 另外,除了暗號,還有用來互相聯(lián)絡(luò)的特殊標(biāo)記,從回到昭陽第一天,她就在街頭巷尾留了很多只有她的人才看得懂的記號,這么多天了,終于有人看到標(biāo)記,找上門來了。 她深吸了口氣,去開門。 門口站著一個精瘦的小子,十五六歲的模樣,五官很普通,丟在人堆里都引不起人注意的那種。 見到穿著男裝的謝悠然,小子愣了愣,隨即咧了咧嘴,恍然地笑了笑。 謝悠然點點頭:“進來吧?!?/br> 那小子機靈地四周望了望,這才反身將門關(guān)好插上栓,然后一個箭步上前一跪,道:“暗十八見過主子?!?/br> 那批暗衛(wèi)一共有三十人,按照入門的先后順序用數(shù)字做代號,這個瘦小子排行十八。 謝悠然道:“起來吧。把你知道的情況說一說?!?/br> 第514章 我不要當(dāng)姨娘 謝悠然的馬車一路向北,一個月后,她到達了臨近邊關(guān)的高陽城。 西陵和東皇以明江為界,明江那頭屬北方,是東皇的國土,明江這頭屬南方,是西陵的地界。 兩國的局勢如今正在膠著之中,聽說東皇國內(nèi)出現(xiàn)了動亂,東皇帝自顧不暇,朝中局勢動蕩,前方的補給也一時供應(yīng)不上,遂暫時停戰(zhàn),高掛免戰(zhàn)牌。 兩個國家打了這么多年,邊關(guān)的將士們也都打疲軟了,老百姓們更是流離失所,苦不堪言。 如今東皇暫時休戰(zhàn),西陵也借此機會好好休整,養(yǎng)精蓄銳,以待他日再戰(zhàn),因此,邊關(guān)難得安寧了一段日子。 高陽城臨近邊關(guān),再過去就是迦南關(guān),那里駐守著西陵的二十萬精銳軍隊。 過了迦南關(guān),就是東皇的地盤了,謝悠然女扮男裝,一路歷盡千辛萬苦,終于趕到了邊關(guān)。 之所以這樣風(fēng)雨兼程,一路向北,無他,只因在昭陽的客棧里時,暗十八交給了她一封信。 信里只有兩個字:東皇。 信是韓墨辭寫的,他的筆跡她認得出來。 暗十八說,他接到的指令是繼續(xù)不放棄地搜尋謝悠然的下落,如果她還活著,就把這封信給她。 想來,墨辭和韓叔他們一定是帶著她的家人都去了東皇。 但他做了兩手準(zhǔn)備,怕萬一她沒死,回到家卻找不到他們,所以才給她留了這封信。 這么說來,鳳凰山里的那些東皇人應(yīng)該是暴露了,所以他們才匆匆離開的。 只是他們?yōu)槭裁磿蝗换貒兀窟@其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們的突然回國,跟東皇最近的政一治一動一蕩有沒有關(guān)系? 所有的疑惑,只能想辦法潛入東皇,找到韓墨辭,才能解答。 這天,馬車來到了高陽城里一個叫做桃花鎮(zhèn)的小鎮(zhèn)上。 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丁叔,怎么了?”謝悠然立馬警覺地問。 車夫老丁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恚骸肮?,前面有人?dāng)街鬧事,擋住了去路?!?/br> “怎么回事?”謝悠然撩起了車簾一角,往外看去。 只見街道的中間,一群家奴打扮的男人正在對一個身穿青衣的少女拳打腳踢。 那少女手里抱著一個包袱,蜷縮在一起哭著求饒,但那些人絲毫也不為所動,依然罵罵咧咧,手下毫不留情。 周圍圍了一大圈的人,將去路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馬車根本沒法通過。 謝悠然不想管閑事,遂吩咐道:“去問問這兒的人,還有沒有其他的道可以繞過去?!?/br> “是?!崩隙?yīng)了一聲,跳下車去找路人問了。 回來后對謝悠然道:“公子,經(jīng)過桃花鎮(zhèn)就只有這一條路走,別的都繞不過去?!?/br> 謝悠然:“……” 無奈,只得道:“那我們再等等吧?!钡饶菗苋送晔铝耍麄冊僮?。 她坐在馬車?yán)锛倜拢厖s傳來那少女的聲聲哭泣和求饒聲。 “我已經(jīng)不是周家的奴婢了,我不要再跟你們回去……” “青兒,我勸你還是識時務(wù)點,乖乖地回去給老爺當(dāng)十二姨娘……” “不,我不當(dāng)姨娘,我死也不當(dāng)姨娘……” “青兒,何必呢?老爺看上了你,那是你的造化,你怎么能這么不識抬舉呢?” “馬管家,求求你放了我,夫人已經(jīng)把賣身契給我了,我現(xiàn)在是自由身,我不要回去當(dāng)姨娘……” “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兄弟們,給我把人直接拖回去……” “不,我不回去,我已經(jīng)不是周家的丫頭了,你們不能這樣對我。你們要再逼我,我就死給你們看……” 周圍一片倒抽涼氣之聲,有人失聲驚呼:“丫頭,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 謝悠然皺了皺眉,撩起車簾一角望過去,只見那大概十三四歲的青衣少女抱著個小包袱,站在街道的中央,不知何時手里竟多了把小刀,正用刀尖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滿臉是淚的和那一群家奴對峙著。 她的身體顫抖,眼神決絕而又悲壯。 那幾個家奴也被她這架勢嚇到了,一時竟不敢上前一步。 謝悠然看不下去了,她嘆了口氣,道:“丁叔,去問問是怎么回事。” 老丁很快回來,將打聽到的事實告訴她。 原來,這青衣少女名喚青兒,是這桃花鎮(zhèn)上最大的地主家里的丫頭,在地主的原配夫人身邊伺候的。 那地主是個貪財好色之人,房里已納了十一個小妾了,又打起了青兒的主意。 青兒服侍了地主太太多年,深得她的喜歡,不忍見她被地主糟蹋,便偷偷給了她賣身契,讓她趕緊離開。 然而她前腳剛出府,地主后腳就知道了,馬上派了家奴來將人帶回。 謝悠然聽了,眉頭微微皺起,既是給了賣身契,那這青兒就不是他們家的奴仆了,再強行帶回去,不成了強搶民女了嗎?他們敢當(dāng)街行兇,就不怕官府治他們的罪嗎? 老丁道:“他們都說這周地主在這一帶有錢有勢,連衙門都有人,沒人敢得罪他,他看上的女人,就沒有弄不到手的。這個叫青兒的丫頭今天估計也是兇多吉少了,大家再同情她,也沒人敢上去幫著討個公道?!?/br> 真是豈有此理。謝悠然再不想管閑事,但前世也是一名人民警察,骨子里還是有點正義的。 這青兒性格剛烈,倒是有幾分入她的眼,她可不想看到這么好的女孩子為保清白而當(dāng)街橫死,太可惜了。 想了想,她推開車門下了車,朝對峙的兩方走去。 “我說,你們是不是太過分了?當(dāng)街搶人,眼里還有沒有王法?” 那個家奴領(lǐng)頭的,被青兒叫做馬管家的男人一臉橫rou,聞言兇巴巴地轉(zhuǎn)過頭來,沖她翻了個白眼,不屑道:“哪里來的野小子?敢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