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27
謝悠然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誰?” “韓墨辭!”呂明楓一字一句。 謝悠然點(diǎn)點(diǎn)頭,大大方方地承認(rèn),“是啊?!?/br> 呂明楓瞬間就黑了臉。 他哼了一聲,道:“你可別忘了,你們已經(jīng)解除婚約了。” “那又如何?”謝悠然道,“少東家管天管地,還能管得住我心里念著誰嗎?” 呂明楓被堵得啞口無言。 半晌,才道:“你對我,當(dāng)真就一點(diǎn)都沒有動過心?” “沒有,”謝悠然干脆利落地回答:“半點(diǎn)都沒有?!?/br> 呂明楓,“……”心忽然好痛,有種被人硬傷了的感覺。 終究還是不死心,問:“能告訴我,你喜歡他什么嗎?” 若換做以前,他這樣問,她是不屑于回答他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過節(jié),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的緣故,還是因為喝了兩杯酒的原因,她忽然有種傾訴的欲望。 “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提到了韓墨辭,她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連聲音都溫柔了下來,“就像星辰遇到了大海,天雷勾著了地火,不由自主地被對方吸引,完全說不清楚感覺。他是個泥腿子出身的獵戶又怎樣?他沒有錢,沒有權(quán)勢,又怎樣?那些我根本就不在乎。我喜歡的是他的這個人,他的好,他的壞,他所有的一切。我知道他比不過你,他沒有你有錢,沒有你家世好,在你眼里,他或許根本就配不上我。但這沒有關(guān)系呀,因為人生來就是平等的,這世間千千萬萬種關(guān)系,也唯獨(dú)愛是平等的。我喜歡他,就像那句話說的一樣:有的人說不清哪里好,可就是誰也替代不了?!?/br> 她喃喃地說著,像是嘆息,又像是快樂,她的臉上,籠罩著朦朧而又喜悅的光芒,一副沉浸在戀愛中的感覺。 那樣的開心,那樣的滿足,仿佛這世間所有的苦難,只要提到他,就一切都消失了似的。 這種快樂而又滿足的表情,深深地刺痛了呂明楓的眼睛。 第456章 入夢 他位高權(quán)重,出身尊貴顯赫,身邊圍繞了無數(shù)的女子,無論哪一個的家世和相貌,都足以將眼前這女子給比下去。 她們都對他曲意逢迎趨之若鶩,可只有她,偏偏對他不屑一顧。 而他自問容貌出眾文采風(fēng)流,不論是哪方面,都是人中之龍,世間男子中的佼佼者,卻唯獨(dú),換不來她的青眼相加。 而那個一窮二白的泥腿子獵戶,卻偏偏能得她芳心一片,深情如斯。 果然,愛情使人盲目。 “你會后悔的,”他說,“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這世間沒有什么是不可替代的?!?/br> 一個人的出身,決定了她的眼界,在煙村那樣一個閉塞的小山村里長大,周圍接觸的,來來往往都是那些沒有見識的粗鄙鄉(xiāng)下人,走得最遠(yuǎn)的距離,也不過是昭陽那個小小的縣城,她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美,有多精彩。 因為井底之蛙,看到的永遠(yuǎn)都只是那一片井沿上的天空,以為那就是整個世界。 殊不知,位于權(quán)利中心的京城,才是這世間最繁華之所在地,昭陽與之相比,完全就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若有一天,他帶她進(jìn)入那樣一個與她來說完全嶄新又新奇的世界,帶她看過更美麗的風(fēng)景,嘗到了權(quán)利和地位帶來的種種快感和優(yōu)越感,她還能保持著一顆初心不變嗎? 無數(shù)人都在踩著一切往上爬,人人都想做能呼風(fēng)喚雨的人上人,他相信,她也不例外。 就像一個人,天天都吃饅頭白菜,如果有一天你讓他嘗到了山珍海味美酒佳肴的滋味,他還會再愿意去吃饅頭白菜嗎? 人性都是丑陋的,他相信,她需要的只是時間而已。 總有一天,他會讓她看到,她堅持的所謂平等,是多么的可笑。 面對呂明楓的言之鑿鑿,謝悠然并不以為意,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 話不投機(jī)半句多,她寧愿看月亮。 只是今天晚上的月亮,為什么這么想讓人流淚呢? 她深深地嘆了口氣。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夜,漸漸地深了。 熱鬧了一天的小山坳里,終于平靜了下來,習(xí)慣了早睡的人們,紛紛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茅屋里,護(hù)衛(wèi)們也都去休息了,整座小院也恢復(fù)了寧靜。 月色寂寥,一片云飄過,月亮被裹進(jìn)了云層里,夜色忽然就黯淡了下來。 謝悠然做了個夢。 恍恍惚惚中,她來到了一片虛無縹緲的幻境。 到處都是濃得化不開的白霧,將她包裹其中,她看不清楚腳下的路,也看不清楚身在何處。 我這是在哪里?她心中疑惑,奮力地?fù)荛_濃霧,想要弄清楚自己到底在哪里。 忽然一陣風(fēng)吹來,濃霧散盡,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站在一座墓園中。 天氣陰沉沉的,天邊堆積著烏云,像猛獸張開了巨大的口,似乎要將這一切都吞噬其中。 到處都是林立的墓碑,一排排的,密密麻麻,看起來非常的瘆人。 偶爾有一兩只烏鴉呱呱地叫著飛過,凄厲的叫聲平添幾分陰森恐怖。 我怎么會在墓園里?謝悠然心中忐忑,惶惶然不安地在石碑間行走,彷徨不知所措。 忽然,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高大挺拔,筆直挺立,一身挺括的軍裝,更襯得他正氣凜然,英俊不凡。 寂城?她怔了一下,他怎么會在這里?他來看望誰?誰埋在這里? “寂城,寂城……”她大聲叫他的名字,可是,他恍若未聞,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她走過去,伸手拉他,然而下一刻,她驚悚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竟然穿過了他的身體。 這是怎么回事?她驚駭?shù)囟⒅约旱氖?,又驚駭?shù)厝タ醇懦恰?/br> 他根本看不見她,他把軍帽托在手心里,微微垂著眸子,望著墓碑的臉上,無窮無盡的悲傷和哀痛。 這是怎么回事?她怔了一下,下意識地順著他的視線朝墓碑望過去。 然后,她如遭雷擊一般,整個人都僵住了。 墓壁上沒有照片,卻有一行雋永的大字:烈士謝悠然之墓。 她駭住了。我死了?這是我的墓? 倉皇四望,這才發(fā)現(xiàn),這竟然是一座烈士陵園,埋葬在這里的,都是因公犧牲了的戰(zhàn)士。 可是寂城,我是什么時候死的? 她努力地想去抓住趙寂城的手,問個明白,卻怎么也抓不住。 他的身體對于她來說,就像透明的一團(tuán)空氣,她根本無法觸及。 這么說,她是真的死了?眼下她只是一縷幽魂,所以他才看不到,聽不到? 寂城,寂城,你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是真的死了嗎…… 她心中惶恐,拼命地叫著他的名字,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