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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文俊想想也是,他其實這幾天一直都在暗處觀察謝記,發(fā)現(xiàn)這兩間鋪子還真是客似云來,完全把周圍的客人都給搶走了,相比之下,那些鋪子的生意慘淡得簡直可以。 如果大表妹去借錢周轉(zhuǎn),錢莊完全不用擔心她還不起。 “可你盤這么多鋪子干什么?”他還是有些不解。 謝悠然笑笑,“這你就別管了,反正我是用來開分鋪的,至于賣什么,我暫且保密,只要四表哥你能幫我把這些鋪子盤下來,我可以給你抽成。打個比方,你花一百兩銀子盤下的店,我給你一兩銀子的酬謝。反正你出來找活干都是為了賺錢,也不一定非要在我這鋪子里當個小伙計,你把這事兒給我干好了,來錢不是更快嗎?” 楊文俊這種人,擱現(xiàn)代最適合干銷售,嘴皮子溜能說會道,死的也能給你說成活的,又臉皮夠厚,心理素質(zhì)格外強大,你就是給他一巴掌,他也能笑嘻嘻地問你手疼不疼,要不要給你吹吹,磨得你沒脾氣。 所以,游說人買賣鋪子這種活兒,最適合他去干了。 且買賣兩清,不用擔心他耍什么貓膩,說好的給多少錢就是多少錢,不像采辦,還能暗中撈油水,所以,他一上門,謝悠然就想到這個主意了。 楊文俊聽她這么說,心里迅速打起了算盤,一百兩就能得一兩,這條街上一共有二十間鋪子,謝記已經(jīng)有兩間了,還剩下十八間,聽說謝記兩間鋪子都是以一百兩買下來的,剩下的十八間中,有十七間跟謝記的地盤差不多大,如果都按一百兩一間算,都買下來得花一千七百兩銀子,那么,他就能拿十七兩,再加上那最大的一間香滿園酒樓,差不多他就能拿到二十兩銀子出頭。 他們家沒有分家,全家一共五六口人,一年到頭總收入也就五六兩銀子。而他如果辦成了這事,就能拿到二十兩現(xiàn)銀。這么說起來,這的確是一樁很誘人心動的活兒。 當下,他眼睛一亮,道:“大表妹,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謝悠然道,“我說話從來都算數(shù)。這條街上一共二十間鋪子,還有十八間是你的目標。我不給你規(guī)定時間,你可以一間一間的來,你盤一間,我就給你結一間的錢,怎么樣?” 一下子把那些鋪子都盤下那是不可能的,一來她手頭不寬裕,鋪子盤下來要裝修,要招人手,要進原材料,哪兒哪兒都是錢,估計得借幾千兩銀子,她一年半載的也還不上。到時候利滾利,滾雪球一樣,劃不來。 二來,經(jīng)過她這段時間的暗中觀察,雖然大部分的鋪子不景氣,生意都不怎么樣,但總體來說,有幾間的生意小有余利,人家肯定不可能轉(zhuǎn)手,另外還有幾家雖不掙錢,但還能勉強維持,不至于到了關張的地步,人家也未必轉(zhuǎn)讓。 所以,她只能慢慢來,只要謝記形成了氣候,其他家也就撐不下去了。 楊文俊興奮地搓搓手,又有些顧慮,“可如果對方死活不肯賣鋪子怎么辦?” 謝悠然道:“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只要不傷及無辜,不做傷天害理的事,不給我留后患,你怎么把鋪子盤下來,我都不管。最好是能和氣生財,讓對方心甘情愿地把鋪子賣給我們。當然了,這事兒你還得暗中進行,以免他們串通一氣,合起伙來加價?!?/br> 楊文俊連連點頭,“這個自然?!?/br> 謝悠然道:“還有就是,想必你也知道,我這間新鋪是一百兩買下的,其他的鋪子跟這地方也差不多大,所以你盤的時候,價格也參照著我這個來,上下浮動不要差別太大,我的上限是不超過一百三十兩。自然了,你若是能將價格壓得更低,低于一百兩,我還有額外的獎勵,你看怎么樣?這活兒,你敢不敢接?” 當初她盤下這兩間鋪子,價格很低,是因為這兩家干不下去了,所以才低價轉(zhuǎn)讓。 但如果要接手其他幾家生意還至于關門轉(zhuǎn)讓的,自然,價格就得適當抬抬了,所以她才給了楊文俊一個適當浮動的上限。再額外給些獎勵,價格上下浮動定得沒那么死,他也會更賣力去替她跑腿干活。 “我敢?!睏钗目《挷徽f就應下了,當下,胸脯拍得砰砰響,“大表妹若信得過我,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謝悠然松了口氣,“那好,那這事兒咱就這么定下了,四表哥,我等你的好消息?!?/br> “成,”楊文俊信誓旦旦,“大表妹你就瞧好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如此,盤鋪子這事兒,就全權交給楊文俊去做了,謝悠然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第360章 走投無路 呂府。 花團錦簇的園子里,蜂喧蝶舞,春光似海。 水榭對岸的戲臺子上,戲子揮舞著水袖,咿咿呀呀地在那兒凄凄切切地唱: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 朝飛暮卷,云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濺……” 駱冰坐在那繡墩上,聽著這凄婉的唱段,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她用繡帕拭了拭濕潤的眼角,素凈明艷的臉龐上一片哀切之色。 這一曲游園驚夢,驚的,又何止是杜麗娘的夢?還有她駱冰的夢??! 眼淚順著臉龐緩緩地流下來,女子神色哀婉,難忍憂傷之情。 一旁伺候的丫鬟還以為主子聽這曲子入了戲,只有香桃知道,主子因何流淚。 是啊,功虧一簣,換了誰,都不甘心! 臺上戲子還在咿呀婉轉(zhuǎn)的唱,花園那邊,卻傳來了一陣喧嘩聲。 “二小姐,你不能進去,二小姐……” 駱雪氣急敗壞的聲音隨即響起:“你們這幫狗奴才,竟然敢攔我?睜大了你們的狗眼看看,我可是駱家的二小姐,你們少夫人的親meimei……” “二小姐,你真的不能進去,二小姐……” 水榭那頭,駱雪揮著絹帕在叫:“jiejie?!?/br> 香桃臉色一變,上前一步:“大小姐,二小姐來了?!?/br> 駱冰眼中的光芒,漸漸地冷凝。 “讓她進來。” 香桃愣了一下,道:“是?!?/br> 不多時,駱雪就奔上了水榭。 一上來就告狀:“jiejie,你府里的奴才是怎么回事?居然敢攔著我不讓我進來!真是氣死我了!” 說著氣呼呼地坐下來,滿臉憤怒地拍了拍桌子,兀自氣難平。 “好了,跟狗奴才生什么氣!”駱冰柔聲勸著,一邊朝香桃使了個眼色。 香桃會意,叫停了那場戲,帶著眾人退下了。 水榭里就只剩下了駱家姐妹二人。 駱冰給meimei倒了杯茶,道:“來,喝杯水,消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