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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個把下人,那是再正常不過,這些奴仆們的賣身契都在主家手里,主家要他們的命,易如反掌。末了隨便找個理由掩人耳目,一點(diǎn)風(fēng)浪都起不了。 越是大戶人家,越視人命如草芥,深宅大院里的彎彎繞繞,又豈是常人能說道的? 也怪那丫鬟多嘴,怎能對小少爺說這種話呢?著不是挑撥人家母子感情嗎? 別說少夫人沒什么,就是真有什么事,又哪里輪得到他們這些下人們來說道。 因此,這丫鬟的遭遇,除了震懾住了一干奴仆,對于這家的主子們和管家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那呂知睿也嚇壞了,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就喪失了身邊一個服侍丫鬟的性命。 頓時就嚇得小臉蒼白,面上的恐懼之色更甚了。 呂明楓見兒子如此懦弱膽小模樣,心下有幾分不喜。 第318章 七出之條 “睿兒,過來用膳?!彼兀焓?。 睿哥兒卻不敢把手給他,小臉猶自寫滿害怕。 見狀,呂明楓又不喜了幾分,“沒出息!”他沉下臉呵斥。 睿哥兒本就怕他,被他這一呵斥,頓時沒忍住,哇地一聲再次哭出聲來。 “好了好了。”呂老夫人憐惜金孫,忙不迭將孩子擁入懷中,不滿地對兒子道:“楓兒你這是做什么?大清早的,有你這么嚇孩子的嗎?睿哥兒乖,來,到祖母這里來?!?/br> 老太太柔聲細(xì)語地哄著孫子,睿哥兒在她懷里抽噎著,小小的身子微微顫抖著。 呂明楓瞧著,有些頭疼,這孩子真是被家人給慣壞了,膽子小,又愛哭,哪里有一點(diǎn)男孩子的樣子?想他在這個年紀(jì),早已開始接受訓(xùn)練,像個小大人一樣沉穩(wěn)持重了。 正無奈著,呂老爺對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跟我來。” 父子倆去了書房。 門一關(guān)上,呂老爺就問:“睿兒他娘的事,你打算怎么收場?” 呂明楓道:“爹,此事兒子早有思量,您放心吧?!?/br> “嗯,”呂老爺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你是個有主意的,所以才敢將大事放權(quán)給你。不過凡事不宜激進(jìn),要把握好分寸,不然事態(tài)容易失控,不好掌控局面?!?/br> “我知道的爹,”呂明楓道:“此事兒子已有萬全之策,為成大事,只能犧牲駱冰了。” “你有數(shù)就好?!眳卫蠣?shù)?,“我們一步步走到今天不容易,稍有不慎,就滿盤皆輸。你要記住,萬事小心,謹(jǐn)慎為上。” “我明白?!?/br> “還有?!眳卫蠣?shù)?,“睿兒畢竟是咱們呂家的骨rou,不管將來發(fā)生什么,總歸都是你的兒子。你要對他態(tài)度好點(diǎn),別對他太過嚴(yán)苛了。你看他怕你都怕成什么樣了?以后那些打打殺殺的,別當(dāng)著孩子的面,他還小,哪里經(jīng)受得住這些血腥刺激?” 呂明楓有些無奈,這就是所謂的隔輩親嗎?當(dāng)年他對自己,不也是這般嚴(yán)厲? 他在自己像睿兒這么小的時候,可是當(dāng)著他的面,活活打死過一個不聽話的奴仆呢。 如今倒是怪他太冷血,太嚴(yán)苛了!看來,父親真是老了。 但腹誹歸腹誹,嘴里還是恭敬地應(yīng)下:“我知道了爹?!?/br> “唔,出去用膳吧!” …… 駱府在城東,距離呂宅不過幾條巷子。 駱家是做絲綢生意起家的,在昭陽城也算得上是數(shù)得上名號的大富人家。 駱家跟呂家的聯(lián)姻,當(dāng)年可是被眾人看做是門當(dāng)戶對的一門大好姻緣,駱冰想不通,這大好的姻緣,怎么說變就變了?自己雖然不是什么書香門第高門大戶家的小姐,但也算是富豪千金,怎么就連一個村姑都比不過了? 想當(dāng)初,她剛成親的時候,丈夫?qū)λ彩前侔愫亲o(hù)疼愛有加的,怎么這才過了幾年,一切就變了樣呢?當(dāng)初的山盟海誓,當(dāng)初的郎情妾意,轉(zhuǎn)瞬就化作了云煙,消失不見了。 駱冰心里不平衡,哭了一宿,連句話都沒留,連孩子都不管了,氣不過回了娘家。 可前腳剛踏進(jìn)駱府的門,后腳就后悔了。 自古以來,凡女子被休,皆因犯了七出之條。 七出者:無子;yin佚;不事舅姑;口舌;盜竊;妒忌;惡疾。 她這一回娘家哭訴,明擺著坐實(shí)了妒忌之罪。 哪有因為丈夫幾句酒醉之語,就哭哭啼啼地求娘家做主的? 如呂明楓真想休她,豈不正好給了他機(jī)會? 這么一想,駱冰的心腸又柔軟了下來。 當(dāng)后腳也踏進(jìn)娘家門的時候,她已徹底改了主意。 原本還打算跟爹娘哭訴一番,尋求安慰和幫助,這下子,這份心思徹底淡了。 深吸了幾口氣,她挺起胸,換了一副表情,去見了爹娘。 駱老爺正是今年承辦元宵節(jié)燈會的駱員外,財大氣粗,原配卻只給他生了兩個閨女,不甘心,又陸陸續(xù)續(xù)娶了好幾個美妾,卻沒有一個再能給他添個一兒半女。 折騰了十幾年后,他想要兒子的心思也淡了,對原配出的兩個閨女,也是疼愛有加。 大女兒溫婉可人,善解人意,又嫁得如意郎君,婚事門當(dāng)戶對,他們滿意至極; 小女兒雖性格有些驕縱,但也嬌俏可愛,駱老爺對此倒也滿意。 唯一可惜的是,偌大的家業(yè),竟無后人繼承,因此,對于小女兒的婚事,便存了幾分招贅之意,這些日子,正在托人四下打探可有合適人選,聞聽管家來報,大女兒忽然紅腫著眼皮上門,駱老爺不免有幾分意外。 當(dāng)下,便和老妻忙不迭地迎了出去。 “爹,娘。”見到爹娘,駱冰先前忍著的委屈,還是忍不住流瀉了出來。 “這是怎么回事?”駱夫人一見大女兒眼皮紅腫,明顯有哭過的痕跡,頓時就急了。 “冰兒,你快告訴娘,是誰欺負(fù)你了?” 這個女兒什么都好,但個性軟弱善良,最容易被人欺負(fù)。 “娘,我沒事?!瘪槺鶑?qiáng)忍著淚水道。 身后香桃忍不住,插嘴道:“老爺,夫人,是姑爺……” 姑爺?老兩口面面相覷。 在他們印象中,姑爺孝順懂事,從來都是翩翩有禮,進(jìn)退有度,對女兒也好,小兩口也琴瑟和睦,恩愛和睦,從來都沒有紅過臉,怎么就突然這樣了? “冰兒,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女婿吵架了?”駱老爺皺著眉問。 駱冰怪罪地掃了嘴快的香桃一眼,柔聲道:“爹,娘,其實(shí)也沒什么,不過是這些日子相公因為生意的關(guān)系,約了客戶多去吃了幾趟花酒,我心里有些不暢快,一時想不通,跟他吵了幾嘴罷了。” 香桃聞言,心里真為大小姐忿忿不平。 姑爺都要停妻再娶了,大小姐這還替他說話,真是…… 她氣不過,想說出真相,但是駱冰又掃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