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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硬搶是搶不到孩子的,恐怕還會刺激到那婦人,做出對四寶不利的事,咱們暫且不急,從長計議?!?/br> 楊氏哭倒在她身上,道:“大丫,快救救你弟弟,你聽,他哭得多可憐,他一定是餓了,渴了,要不就是拉了,尿了,大丫,你快替娘把孩子要回來,你弟弟若有個三長兩短的,娘也不活了……” “娘,沒事的,弟弟不會有事的,我會把他要回來的?!敝x悠然安慰著她,扶著她到一旁坐下,叮囑二丫三丫看顧著。 到苗家之前,謝廣成以里長的名義,拜訪了荷塘村的里長,將情況一一告知了他。 眼下,荷塘村的里長也陪同他們一起前來,和苗慶一起,也在門邊細(xì)細(xì)地勸說著喬氏。 苗婆子心情復(fù)雜,在一旁抹著眼淚,唉聲嘆氣著。 謝保順見此情形,也很是無奈,看看這個,又望望那個,跺了跺腳,道:“這都叫什么事兒啊?!?/br> 本來以為兒子被人救了,心下大喜,連厚禮都備好了,一并帶了來,不料來看到的,卻是這樣的一番場景。兒子明明近在咫尺,卻被人扣著觸手不及,心里真是又惱火又無語。 “大丫,可還有什么好法子?”他眼巴巴地瞅著謝悠然,問。 這時石虎得到信兒也趕過來了,問韓墨辭:“怎么樣了?孩子呢?” 韓墨辭把情況一說,石虎皺眉道,“怎容得他們?nèi)绱撕[?再不把孩子交出來,就直接把人帶走,以搶盜孩子罪名論處……” 苗婆子和苗慶一聽嚇壞了,噗通一聲就跪下來了,連連磕頭道:“官爺,可萬萬使不得啊,我們并沒有扣著孩子不還,實在是我家婦人因喪子之痛精神暫且出現(xiàn)了問題,請再寬容我們一點時間,我們一定好好勸說聽,將孩子歸還?!?/br> 第311章 僵持 石虎不耐煩道:“行吧,就再給你們點時間,人家孩子的家人都在等著呢?!?/br> “是,是?!泵缂夷缸用Σ坏鼣D到門邊,一人一嘴地勸說起喬氏。 可喬氏依舊不撒手,甚至還當(dāng)著眾人的面,解開了衣襟給孩子喂奶,嘴里一邊喃喃道:“乖,孩子,來,娘知道你餓了,快吃吧,吃飽了乖乖睡覺覺……” 男人們一見這婦人竟然當(dāng)眾寬衣,不由都有些尷尬,紛紛轉(zhuǎn)過頭去,退到了一邊。 苗慶更是又急又氣,直接就沖了過去,想阻止妻子,但喬氏見他沖上來,頓時警醒,嘴里尖叫一聲:“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和孩子一起去死……” 苗慶硬生生地頓住了步伐,臉色又青又紫,很是難看。 “琴兒,我只是想抱抱孩子?!彼难蹨I都快出來了,低聲下氣地哀求:“你把他給我,好不好?給我抱一抱,你抱了那么久了,太累了,給我抱一抱,好不好?” “不好!” 喬氏干脆利落的拒絕,喃喃道:“孩子是我的,你們誰也別想抱他……” 她努力地將奶一頭塞進(jìn)孩子的嘴里,可是四寶不知道是不是感應(yīng)到了親生母親的到來,只是一個勁地哇哇大哭,一口她的奶也不肯再吃了。 楊氏在旁看著,只覺得一顆心碎成了碎片。 “你把他給我,把我的孩子給我!他再這么哭下去,嗓子會啞的。他還那么小,你怎么能這么對他……”她顫抖地伸出雙手,無助地乞求,但喬氏無動于衷,依舊哄著懷里的孩子吃奶,可孩子依然怎么也不肯吃。 局面一時陷入僵持。 謝保順焦急地在原地打轉(zhuǎn),“怎么辦?怎么辦?” 里長謝廣成在旁邊安慰著他,“保順,先冷靜,等那婦人精神疲憊了,松懈了,我們就能將孩子搶回來了。” 謝悠然心里嘆了口氣,人在遇到危機(jī)的時候,精神會高度緊張,意志力也比一般人更加堅挺,看喬氏這癲狂的狀態(tài),恐怕一時半會兒孩子也要不回來。雖然說,她總有懈怠的時候,但孩子受不了。 他不吃不喝,又一直在哭,小嗓子都哭啞了,看著讓人心疼得不得了。 韓墨辭皺眉,對謝悠然道:“實在不行,就先把人弄昏?!?/br> 把喬氏弄昏的方式很多,他們這么多人,喬氏不可能每個人都能防備到,一件小小的暗器,就能將她擊昏。 這樣的話,孩子是能搶回來,但是,喬氏若清醒過來后,發(fā)現(xiàn)孩子不見了,只怕會鬧得更兇,到時候情況會更糟。 不管怎樣,這家人救了四寶的命,就是他們家的恩人,他們總不能為了自己的利益,不管他們的死活吧? “讓我想想?!彼詈粑艘豢跉猓砹死韥y糟糟的腦子,讓自己平靜下來。 未幾,咬了咬牙,道:“我想到了個法子,姑且試試吧,看能不能成。不能成的話,再將人弄昏不遲?!?/br> 看那喬氏的狀態(tài),已然是癲狂狀況,瞳仁都有些茫然散亂了,顯然,已處在了很不正常的邊緣,這個時候,她手里只要有個孩子就行,至于那孩子是誰,恐怕她也分不清了。 于是,她對苗婆子道:“大娘,家里還有沒有你家孫兒穿過的衣服?” 苗婆子愣 了一下,忙道:“有有有,我那屋里還有兩套?!?/br> 孫兒死后,她留了兩套他穿過的衣服做念想,一直放在她的枕頭底下,想孩子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雖然不知道這姑娘要孩子的衣服做什么,但總比兒媳被官差押走的強(qiáng)。 于是道:“我去給你取來。” 謝悠然道:“我跟您一起去。” 再出來時,她的手里竟然抱了個孩子。 眾人驚訝極了,仔細(xì)看去,卻發(fā)現(xiàn),她手里的孩子只是個人形布偶,但有鼻子有眼的,外面又穿了嬰兒的衣裳,乍一看,就像個孩子。 謝保順奇道:“大丫,這娃娃你是從哪里弄來的?” 謝悠然做了個手勢:“噓——” 然后招手把苗慶叫了過來,耳語叮囑了一番。 苗慶點頭,接過她手里的布娃娃,努力調(diào)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然后抱著那假孩子走到內(nèi)室門邊,小心翼翼地道:“琴兒,你看這是誰?” 喬氏茫然地抬起頭,看到他手里的“孩子”身上那眼熟的衣裳時,頓時瞳孔一縮。 那套衣裳,她實在是太熟悉了,那是她給孩子親手縫制的,孩子剛出生的那幾天,一直穿著這身衣裳。 “孩子……”她喃喃地道。 “是呀,”苗慶硬著頭皮道:“這個才是我們的孩子,你手里抱著的那個,是別人的。” “是嗎?”喬氏更加茫然了,下意識低頭看了看懷里的四寶。 四寶的嗓子早已哭啞了,此刻卻還是不放棄地在她懷里亂扭動著,誰都能感覺到他被喬氏抱著的不情愿。 苗慶又照著謝悠然教的道:“琴兒,那個孩子不是咱的,我手里這個才是。你看,他多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