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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時,呂明楓借著三分醉意,問謝悠然:“時至今日,姑娘難道不覺得,一個小小的美食坊,太讓姑娘屈才了嗎?” 謝悠然楞了一下,“少東家此話何意?” 呂明楓道:“俗話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姑娘需要一個更大的地方施展自己的才華?!?/br> 謝悠然不動聲色地微笑:“比如?” 呂明楓俊顏微酡,看她的眼神炙熱又明亮,仿佛燃燒著一團熱烈的火焰。 “姑娘是聰慧之人,怎會不明白我的意思。如果姑娘愿意,我的祥順齋,將會是姑娘大展拳腳的最佳戰(zhàn)場。俗話說,好風憑借力,良將也需要一個好的機會來發(fā)揮自己。姑娘有經(jīng)商大才,屈居一個小小的煙村,實在太過委屈?!?/br> 謝悠然裝作聽不懂他的弦外之意,打了個哈哈,道:“難道少東家想挖我去做你們祥順齋的大師傅?這我可不敢當。我自己幾斤幾兩重,心里還是有數(shù)的??刹桓胰尨髱煾档娘埻?。” 呂明楓搖頭,“做大師傅,還是委屈了姑娘。只要姑娘點頭,我的祥順齋,甚至是后院,都可以由姑娘做主……” 謝悠然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呂明楓這是喝多了,開始胡言亂語了嗎? 許她做主他的后院,他當她是什么? 她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地道:“少東家,時候不早了,還是請上馬車,回鎮(zhèn)上吧?!?/br> 說完,她一甩袖,轉(zhuǎn)身想走。 但,呂明楓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定定地看她:“你當我在說笑?” 謝悠然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她耐著脾氣道:“少東家,我當你喝多了,不會放在心上。你走吧?!?/br> 呂明楓卻固執(zhí)地道:“你給我一個答案我再走?!?/br> 謝悠然心里冷笑,索性挑明了說:“好啊,那我問你,你許我后院做主,是以何種身份?妾,還是妻?” 呂明楓道:“自然是妻?!?/br> 謝悠然挑眉,“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少東家已經(jīng)娶妻了。” 呂明楓道:“她進門幾載,無甚過錯,我沒有理由休她。你若是不介意,我愿以平妻相待?!?/br> 對于一個村姑來說,能嫁入鎮(zhèn)上最有錢的富戶家里做平妻,已是許多女子羨慕都羨慕不來的了。 這樣的身份,做有錢人家的妾已是無上的榮耀。 所以呂明楓自認自己能對她開出這樣的條件,已是青眼有加了。 但他忘了,謝悠然不是一個普通的村姑。 她是一個有理想,有追求,有頭腦,行事作風絲毫不輸給男人的村姑,自是不稀罕這勞什子的狗屁平妻。 聽了呂明楓的話,她臉上笑嘻嘻,心里MMP。 “抱歉,我介意。煙村雖小,但生我養(yǎng)我,我并不覺得這是屈居。作坊眼下是小,但只要我努力,總有壯大的時候。當年的祥順齋,不也是由一間小作坊發(fā)展起來的嗎?比起受祖輩蒙蔭,我更愿意當富一代。至于感情方面,不好意思,我有潔癖。做不到跟別人同享一個丈夫。我要的,從來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不是妾,不是平妻,而是結(jié)發(fā)原配,白頭偕老。無論甘苦,生死與共的那種。而這一點,少東家你永遠都給不了我!” 第218章 一生一世一雙人 呂明楓怔了怔,不由自主地松開了抓住她衣袖的手。 “一生一世一雙人嗎?”他喃喃地,眼神里充滿了迷茫。 “對,一生一世一雙人?!敝x悠然淡淡道:“所以不好意思,少東家,讓你失望了。” 呂明楓長吐一口氣,踉蹌著往后退了兩步,眼神清明了些許。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狈路鹨幌伦?,他又恢復(fù)了那個言笑晏晏風度翩翩的男子。 一襲白衣,折扇在手,舉手投足間,溫潤如玉,進退有度。 謝悠然笑了笑,也退后一步,“時候不早了,少東家該回去了,不然家里人該擔心了?!?/br> “是?!眳蚊鳁饔行├仟N,“如此,在下告辭?!?/br> 謝悠然頷首,“慢走不送。” 馬車轔轔而去。 謝悠然站在原地,搓了搓臉,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 平妻?真是呵呵噠。 給她個娘娘她都不愿意當,還平妻呢。 這個呂明楓,還真敢想。 一個小小的商戶之子,也敢做如此齊人之福之想,真是美得他! 不過,也不怪他有這樣的想法,古代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后院成群? 呂明楓敢許她平妻之位,想必也是看中了她的賺錢能力吧? 若她還是撞頭之前的謝大丫,他還會看得上她嗎?只怕是當丫鬟他都嫌不合格吧? 更別提平妻了。 只是,她看起來像長了張平妻的臉嗎? 謝悠然有些郁悶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心里很憤憤然。 “人都走了,你還在看什么?” 淡淡的聲音響起,她抬頭,看到了韓墨辭那張略帶揶揄的俊臉。 她有些心虛,“你都聽到了?” “嗯。”他點頭,神色似笑非笑,“祥順齋少東家的平妻之位,那可是多少女人盼都盼不到的,你確定不再考慮一下?” “我考慮你大爺。”她白了他一眼,抬腿就走。 他追上去,問:“生氣了?” “沒有?!彼龘u頭,嘆口氣,“晚上來賬房一趟,陪我喝兩杯吧。” 心情不好,需要借酒澆愁。 但一個人喝酒太悶,需要找個人陪一下。 他毫不遲疑:“好。” 晚上,謝悠然忙完了所有的活計,打發(fā)了二丫回去,自己留在了作坊。 備了小酒和兩樣小菜,賬房里升起一盆爐火,就是一個溫暖的小天地。 不多時,韓墨辭就來了。 鎖了大門,這一方天地,便只屬于了他們倆。 屋外寒風呼嘯,遠山白雪皚皚;屋內(nèi)爐火旺盛,感覺溫暖如春。 綠蟻新焙酒,紅泥小火爐。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此時此刻,當真應(yīng)了這首詩的意境。 酒至微醺,謝悠然桃腮微紅,粉面含春,眸光流轉(zhuǎn)間,瀲滟盈盈。 她托著腮,有些苦惱地望著韓墨辭,道:“你說你的直覺怎么就那么準呢?” 這個該死的呂明楓,還真的在打她的主意。 商人重利,正所謂無利不起早,沒有利益的事情他們可從來不干。 她不相信呂明楓對她是純粹的男女之情,只怕是幾分欣賞,夾雜著幾分若獲至寶的切切。 “平妻?我平他奶奶個錘子!”接連爆了粗口,可見她是氣憤到了極點。 韓墨辭眸子黝黑,“你還在生氣?” “我當然生氣!”謝悠然沒好氣,“他哪里來的自信,敢對我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 簡直就是人生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