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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利無比。 可是為什么,這把匕首此刻會插在了這個陌生的男人胸口上? 謝悠然把匕首拔出來,下意識地開始四下搜索。 果然,不出十步,雜草矮樹叢里又發(fā)現(xiàn)了一具男尸。 這個人的死相更慘,脖子是被擰斷的,從周圍的跡象來看,生前經(jīng)歷了一番激烈的打斗。 而這兩人的穿著,跟那次她潛入望天峰主峰里看到的東皇人穿著類似。 這一刻,她的心里幾乎要絕望了。 難道墨辭已經(jīng)遭遇了毒手?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第192章 一日盡 不死心地繼續(xù)搜索,終于,在距離此處十米開外的一處斜坡下,發(fā)現(xiàn)了韓墨辭的身影。 他靜靜地躺在那里,無聲無息,一點動靜都沒有。 “墨辭——”那一刻,謝悠然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她飛也似地奔下去,小心翼翼地扶起韓墨辭的上半身,手指顫抖地去探他的鼻息。 還好,還有微弱的氣息。 她不禁松了口氣,那顆提到嗓子眼的心也落回了肚子里。 韓墨辭傷得很重,身上血跡斑斑,有好幾處刀傷,最嚴重的位置在腹部,鮮血染紅了衣裳。 因為失血過多而導(dǎo)致了昏迷。 謝悠然迅速地冷靜下來,撕下自己衣裳的下擺,簡單地替他包扎了一下,然后將他背起來,艱難地離開了現(xiàn)場。 若換做平時,她這具瘦小的身子定是背不動韓墨辭這么大個的,但人的潛能是無限的,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 上次兩人遭遇黑熊襲擊,她受了那么重的內(nèi)傷,尚能將韓墨辭帶出鳳凰山,這次,潛能依然被激發(fā)了出來。 下山回到村里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透了。 好在韓家位于村子的最后面,美食坊的人也都下班回家了,因此,并沒有人看到她背著韓墨辭回來。 不然被人看到,定然又是一番流言。 韓獵戶正在灶房里燒火做夜飯,聽到動靜走出來一看,驚得臉色都變了。 燒火鉗立馬扔到了一邊,漢子一瘸一拐地奔了過來,急急問:“大丫,發(fā)生什么事了?墨辭怎么了?” “韓叔,墨辭受了刀傷?!敝x悠然一邊回答著他,一邊吃力地將韓墨辭背進了他自己的屋子里。 韓獵戶緊隨其后,已拿了刀傷藥進來,動作迅速熟練地給韓墨辭上藥。 只是,當(dāng)他撕開兒子的衣服,看到他身上好幾處皮rou翻卷著的深深的刀傷時,卻沒忍住落下了淚來。 謝悠然顧不得安慰他,只道:“叔,你幫墨辭處理著傷口,我去去就來。” 那兩個東皇人的尸體得處理了,還有他們出現(xiàn)過的痕跡也得清理了,不能讓其他的東皇人順藤摸瓜,找到他們的頭上來?,F(xiàn)在還不知道那兩個東皇人還有沒有同伙,他們有沒有看到過韓墨辭,如果有的話,那就麻煩了。 但是,她剛轉(zhuǎn)身,就聽韓獵戶發(fā)出了一聲低呼。 “怎么了韓叔?”她急忙轉(zhuǎn)頭。 韓獵戶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韓墨辭被剪開衣服的手臂,謝悠然的視線望過去,不禁失聲驚呼道:“怎么會這樣?” 只見韓墨辭的胳膊上也受了傷,應(yīng)該是被弩箭之類的暗器傷過,弩箭已經(jīng)被拔出了,出血量極少,所以才沒有被她注意到。 但這傷口雖淺,周圍卻已變成了黑紫色,并有逐漸向身體其他地方蔓延的跡象,看起來觸目驚心,顯然是中了劇毒。 她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原來韓墨辭昏迷的原因,不是刀傷過重失血過多,而是因為中了毒。 她先前沒來得及查看他的全身,只看到了他身上的刀傷,卻沒料到,他的手臂上竟然中過淬了毒的弩箭。 “一日盡?!表n獵戶臉色一變,脫口而出:“是他們!” 謝悠然心里一緊:“韓叔,你認得下毒的人?” 韓獵戶深深地閉了閉眼睛,一張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上一片滄桑和悲涼之色。 “一日盡,顧名思義,中了這毒的人就只剩下一天的生命了。中毒之后,人會迅速陷入昏迷,黑紫色的毒素先是會在傷口的周圍緩慢蔓延,最后會遍布到全身各處,時間越久,蔓延越快,等過了十二個時辰還未服用解藥的話,就會全身潰爛而亡。” 謝悠然不禁打了個寒噤,“怎么會有這么變態(tài)的毒?” 韓獵戶急切地問她:“大丫,你是在哪里發(fā)現(xiàn)墨辭的?” 事到如今,謝悠然不再隱瞞,便把那次她和韓墨辭誤入望天峰的主峰,發(fā)現(xiàn)了東皇人私藏于山腹之中打造兵器的事,以及剛剛她在山上炭窯附近發(fā)現(xiàn)墨辭受傷的一幕通通都跟韓獵戶說了,末了道:“韓叔,怎么辦?那兩個東皇人已經(jīng)死了,我們要到哪里去找解藥?” 一日盡這種毒,她活了兩輩子都沒有聽過。 韓獵戶深吸了一口氣,霍地起身,道:“我去找?!?/br> 然后,他將手里的刀傷藥遞給謝悠然:“大丫,墨辭就拜托你了?!?/br> 說完,不由分說地走了。 “哎,韓叔……” 謝悠然本想說你能到哪里去找解藥,但一想到他或許認識下毒的人,便硬生生地將這話給咽下去了。 尋常人聽到鳳凰山里藏著東皇人,一定會大驚失色,覺得不可思議,更加會驚慌害怕。 但是韓獵戶的神色并無十分的波動,也許,他早就知道那些人藏在那里。 而且,聽他的口氣,明顯認識傷墨辭的人,他能一眼認得出這種叫一日盡的毒,說明他的身份并不簡單。 此刻,韓家父子的身份就像一團亂麻一樣纏繞在她腦海里,糾纏不休的揮之不去。 可眼下,她也顧不得去想太多,只盼望韓大叔能真的將一日盡的解藥帶回來。 夜色漸漸變得深沉,屋里屋外,滴水成冰,凍得人發(fā)抖。 謝悠然將韓墨辭身上的傷口清理了,撒上了藥粉重新包扎了,又在屋子里升起了一盆炭火,這才覺得暖和了些許。 屋子里一燈如豆,謝悠然守在韓墨辭的床邊,內(nèi)心期盼著奇跡出現(xiàn)。 她希望韓大叔認錯了,希望他中的不是那種叫做一日盡的毒,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韓墨辭依然沒有蘇醒的跡象。他靜靜地躺在床上,臉色慘白如雪,看上去一點生氣都沒有。 謝家人沒有等到她回去,派了二丫來韓家找她。 二丫看到韓墨辭這個樣子,也嚇了一跳,忙問jiejie發(fā)生了什么事。 謝悠然撒了個謊,稱韓墨辭上山燒炭的時候看到只狍子,追趕的時候不小心受了傷,他需要的一味藥老村醫(yī)那里沒有,所以韓獵戶去鎮(zhèn)上給兒子買藥去了。 謝保順和楊氏他們聽到韓墨辭受了傷,都過來看望,看到韓墨辭躺在床上,還以為他在睡覺。 二丫還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