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3
,她就惦記著給你買了,還給我和二丫三丫買了絹花。這孩子是個好的,她爹,咱以前都虧待她了,以后可要記著她的好,不能再做對不起她的事了?!?/br> “我知道,我知道,”謝保順一迭連聲地道:“我知道她是個好孩子,你放心,我以后不會再犯渾了?!?/br> 這些年,雖然他沉迷賭博,沒有再拿起一本書,但其實他內(nèi)心深處,還是以讀書人自居的。 而筆墨紙硯于讀書人來說,就像農(nóng)民手里的鋤頭,大夫珍藏的藥方一樣重要。 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他才真正擁有一套拿得出手的文房四寶,謝保順視若珍寶,當(dāng)下愛不釋手的擺弄起來。 二丫和三丫見了,不由相視一笑,姐妹倆低下頭認真地寫字。 寫完了,三丫拿到謝保順面前,邀功似地道:“爹,你看我寫得好嗎?” 謝保順看到宣紙上一筆一劃工工整整的謝三丫三個字,忽然有些愧疚。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骨子里多少有那么些重男輕女的思想。 所以,大女兒出生后,也不怎么上心,隨便就給了個大丫的名字。 楊氏雖然有些不愿意,但也不敢提出異議。 后來二女兒出生,他都懶得取名字,直接就喚了二丫,到老三出生,則順理成章成了三丫。 可這哪是些好名字!謝保順越想就越覺得汗顏。 他好歹也是個讀書人,作為村里唯一的童生,閨女竟起了這么粗鄙的名字,實在是太不應(yīng)該了。 當(dāng)下,他心思一動,琢磨著,是不是該給幾個女兒重新取個像樣一點的名字? 大丫二丫三丫什么的,就當(dāng)作她們的小名叫? 心思轉(zhuǎn)了轉(zhuǎn),目光又落到了婆娘高高隆起的肚子上。 還是等肚子里這個生出來再說吧,到時候要取名就一起取了。 正在想著,冷不防三丫已拉了拉他的袖子,“爹,好不好???” 謝保順回過神來,神色柔和地摸了摸小女兒的頭發(fā),道:“三丫寫得很好。” 三丫得到夸獎,高興地笑了。 “爹,那我呢?”二丫也靦腆地拿著自己的字過來了。 謝保順認真看了看,這個二女兒的字出乎他意料地寫得端正娟秀,不由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過,男人挑了挑眉,道:“二丫,我記得我沒有教過你寫這幾個字?!?/br> 只見略顯粗糙的宣紙上,工整地寫著幾個字: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二丫羞澀地道:“是jiejie教我的?!?/br> 謝保順愣住了,這個大女兒,很多地方都讓人刮目相看,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她從未上過學(xué),卻能認很多字,還能跟人家簽契約,有時候嘴里冒出來的詞兒,連他這個當(dāng)?shù)亩加X得不可思議。那根本不是一個才十三歲的從來沒有得到過啟蒙的孩子所具備的知識點。 這些不同尋常的表現(xiàn),也只能用老神仙教的來解釋了。 “你也寫得很好,”他欣慰地點頭,問二女兒,“你jiejie有沒有告訴過你這句話的意思?” “告訴過,”二丫點頭,“jiejie說,宇宙不停運轉(zhuǎn),人應(yīng)效法天地,永遠不斷的前進?!?/br> 她頓了頓,又道:“jiejie還說,人的力量是無窮的,萬不可輕視自己。我們即便是女子,也要自強獨立,只有自身變強大了,無論身處何地,都不會被人小覷。人活一世,要有信念,要相信自己,沒有什么是我們做不到的?!?/br> 謝保順愣住了。 他一直以為,這種話,只能男子說說,沒想到,自己的大女兒,竟巾幗絲毫不讓須眉。 如此胸襟,如此氣魄,哪點不如男兒? 女兒尚且知道人要永遠地不斷前進,可他這個當(dāng)?shù)?,卻還一直都在原地踏步,一直都陷于自己的郁郁不得志當(dāng)中,不但人生一塌糊涂,連帶著妻女也受了不少罪,甚至,差一點親手逼死了自己的女兒! 好在老天有眼,沒有讓大閨女出事,否則,他可就一輩子都贖不清罪孽了。 此時此刻,謝保順終于醍醐灌醒,徹底地醒悟了。 第111章 貴人上門 男人的心情很激蕩,他想,有這樣出類拔萃的女兒,即便楊氏肚子里這胎還是個閨女,他也沒有什么遺憾了。 滿意地點點頭,他欣慰地對二女兒三女兒說:“你們大jiejie懂很多東西,以后你們都要多向她學(xué)習(xí)。” “嗯,我們會的?!眱蓚€小姑娘重重點頭。 有新衣穿,有新被蓋,房子也都重新修正過,家具也煥然一新,還有魔芋豆腐、鹵煮面和秋梨膏三門掙錢的生意在手,謝家后院的日子一日比一日紅火起來,村里人無一不艷羨。 這段時間,田間地頭,各家的屋門口,到處都在談?wù)撝x家后院的事,謝大丫的名字那更是人人都耳熟能詳。 有那替他們欣慰的,感嘆謝家大房終于揚眉吐氣,徹底好了起來; 也有那心存不善之人,暗地里羨慕嫉妒恨,總想著什么損招兒來搞破壞的??捎旨芍M謝大丫那鬼都怕的手段,雖肚里直冒酸水兒,也只能咬牙在一旁詛咒,到底不敢使壞到明面兒上來。 這些人當(dāng)中,當(dāng)屬謝家前院最甚。 眼見著后院那銀錢跟流水似的進了帳,大房的人也個個都像脫胎換骨,吃得好又穿得好,就連昔日在他們面前都自發(fā)矮一截的謝保順,也挺胸直腰,滿面春風(fēng)起來,眾人心里都不是滋味兒,個個是又眼紅,又無可奈何。 這日,一輛裝飾華貴的馬車緩緩進了煙村。 鄉(xiāng)下人很少進城,但凡有個什么事,也都是去鎮(zhèn)上,能走路的盡量走路,都不舍得花那錢去坐牛車。 實在是要辦急事的,才花幾個錢坐一回牛車,至于馬車,那是連見都見不到的東西。 也只有鎮(zhèn)上那些大戶人家官家老爺們才坐的。 所以,當(dāng)這么一輛很氣派一看就是有錢人家坐的馬車駛進村里時,幾乎是立刻就受到了圍觀。 人們?nèi)齼蓛傻木墼谝黄穑瑢χR車指指點點,不知道貴人是找哪家。 孩童們更是新鮮又好奇地跟著馬車跑,趕車的不停驅(qū)趕著這幫孩子,生怕馬兒受驚傷到了他們。 直到馬車停下來,從里面下來一個年約四旬精瘦白凈的中年男人,孩子們才些微散開了些。 男人拿出一把糖,散給了那些孩子們,然后和藹地笑著道:“孩子們,你們誰能告訴我,謝家住在哪里嗎?” “我們村里很多謝家,”這群孩子中有個稍微大一點的,鼓起勇氣上前,“請問貴人要找哪個謝家?” 男人道:“他家有個姑娘叫謝大丫的,你們知道嗎?” 二牛家的大剛聞言趕緊從孩子堆里擠出來,伸出手興奮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們要找大丫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