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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陡然緊張起來:“爹……” “啊不不不,”謝保順忙不迭擺手,“誰也不賣了,我就守著你們好好過日子?!?/br> 謝悠然挑眉,“也不賭了嗎?” 謝保順本來有點遲疑,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接觸到閨女那直逼人心的眼睛,竟鬼使神差地道:“不,不賭了。” “真的?” “真,真的。” 謝悠然點點頭:“那好,吃飯吧。” 楊氏愣住了,“大丫,你的頭不疼了?” “嗯,不疼了?!?/br> 謝保順:“……” 真是邪了門了。他是怎么被閨女給繞進去的? 楊氏一聽丈夫說不賭了,高興得跟什么似的,連忙給丈夫夾了筷子瓜藤,喜滋滋地道:“她爹,嘗嘗這個,這是南瓜藤,是大丫發(fā)現(xiàn)這東西能吃的,以前咱都不知道……” 楊氏絮絮叨叨著,謝保順偷偷地打量大閨女,總感覺眼前的人多了幾絲陌生。 飯后,謝悠然帶著家伙什出了門。“娘,我去河邊看看,看能不能弄到什么吃的?!?/br> 二丫端著一大盆臟衣服跟了上去:“姐,我也去河邊洗衣服,跟你一起走?!?/br> 姐妹倆出門后不久,謝家老二謝保平就晃悠著來到了后院。 “大哥回來了?” 其時,楊氏正坐在小院里繡一對枕套。 她的繡活兒做得不錯,經常繡點東西托隔壁的桂花幫她拿到鎮(zhèn)上寄賣,掙幾文錢貼補些家用。 三丫已經八歲,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她也在一旁跟著楊氏學繡花,而且繡得還有模有樣,楊氏很欣慰。 謝保順則在灶房里歸置柴火。雖然也沒什么柴火可以歸置的。但找點事做總比閑著好,否則一閑下來他就想去賭。可眼下手里一文錢都沒有,若再去借錢,只怕又得賣閨女了。 本來小院的氣氛還算祥和,但是謝保平的聲音,卻讓楊氏和謝保順的心頭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第015章 又被套路了 “老二來了?” 謝保順搓著手迎了上去。 這輩子低眉順眼卑躬屈膝慣了,此刻,在自己的弟弟面前,謝保順還是不由自主流露出了骨子里的怯懦和討好。 謝保平笑瞇瞇的:“是這樣,這兩天大哥你不在家,對家里發(fā)生的事也不甚了解。我來,就是想跟你說說昨兒夜里的事。大丫不懂事,我這當叔的,也不好跟她計較,既然你回來了,這家有主事人了,我也就過來跟你說道說道?!?/br> 昨晚他回去之后,沒吃到野兔rou,還被老娘罵慫貨,越想就越覺得窩火。 婆娘不中用,不但沒搞到rou,反而挨了一頓打,今早請了村醫(yī)來看,又花了好幾十文錢。 如此一來,就對那半邊野兔更加耿耿于懷。 早上他一直留意著后院的動靜,見rou還在,心里一喜,便又打起了注意。 楊氏一聽他果然是為昨夜的事來的,不由心里一慌,下意識看向自家男人:“她爹……” 謝保順雖然在家里排行老大,但從小到大,他在老二的手里吃過不少虧,骨子里便養(yǎng)成了對他的怵怕。 昨夜他一到家,楊氏就跟他說了大丫把花氏給打了的事,當時他第一個念頭就是,二房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被他們夫妻倆料中了。 當下擠出一個笑臉,小心翼翼地道:“老二,我怎么聽說,是花氏她想要拿我家的兔rou呢?” 他措辭很溫和,不敢說那個偷字。 謝保平聞言臉色便變了,“沒這回事,昨晚我也跟大嫂也解釋清楚了,花氏一番好心,怎么到了你們這里就變味兒了呢?這可真是好人做不得。大哥,你是讀書人,夫子可有教你把人往壞處想的?有句話叫什么來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看大哥這書是白讀了。虧得這么些年我們省吃儉用節(jié)衣縮食地供你念書。如今不但沒落個好,反倒背了一身罵名,我那婆娘現(xiàn)在還在床上躺著呢,今早村醫(yī)來看過了,說傷勢太重,且得養(yǎng)上一陣子才好,光這藥費問診費就已經花了幾十文了,后面還得抓上幾副藥才得好。娘的身子這段也不太好,花氏這一躺下,家務活全都落在了老三婆娘頭上,你說,老三婆娘能干?這不是引她們妯娌生矛盾嗎?” 謝保平這一頓噼里啪啦,說得慷慨激昂,謝保順和楊氏被數(shù)落得慚愧不已,臉上愈見惶恐。 謝保平又嘆了口氣,苦著臉道:“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村醫(yī)說,花氏這腦袋被打壞了,將來還不定養(yǎng)不養(yǎng)得好呢。萬一真想村醫(yī)說的那樣,花氏變成了傻子,這可怎么辦?傳宗和耀祖還小,他們不能沒了娘啊?!闭f著,竟雙手抱頭,蹲在那兒嗚嗚地哭了起來。 看到他哭,楊氏的心一下子就軟了,“這可如何是好!” 她焦急地扶著后腰站起來,“老二,村醫(yī)說,花氏的傷,真有那么嚴重?” “我哪敢騙大嫂,”謝保平嗚咽著道,“大嫂若是不信的話,可去前院看看,我那婆娘現(xiàn)在還躺在床上動不了呢。若她以后真有個三長兩短的,可叫我們父子還怎么活?我的那個老天爺呀,這年頭,好人做不得啊。親親的侄女啊,竟然下這么狠的手,把自己的輕嬸子給打了啊,這還有沒有天理啊……” 一個大老爺們,竟然就在兄嫂的面前,拍著大腿哭天抹地起來,三丫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 謝保平這么一嚎,謝保順兩口子頓時嚇壞了。楊氏習慣性地看向自家男人,惶惶地道:“她爹……” 謝保順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道,“老二,你先別嚎了,你說,你讓我們怎么弄?” 謝保平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一臉苦巴巴地道,“大哥你這話說得,都是一家人,花氏又是大侄女打的,她是個孩子,我能拿你們怎么辦?我現(xiàn)在就擔心,人被打成那樣了,后續(xù)的營養(yǎng)跟不上的話,這腦子就沒法好了。可咱家眼下這情況,連頓rou都吃不起,還怎么養(yǎng)身體啊?我可憐的婆娘啊,這可真正是飛來的橫禍呀。” “這個……”謝保順和楊氏一臉的無措,“老二,你就別嚎了,你就說,讓我們兩口子怎么辦吧?!?/br> 等的就是這句話。謝保平頓了頓,跺著腳道:“都是因為那點子野兔rou呀,要沒這禍根,我那婆娘也不會平白挨這頓打呀。這日后若成了傻子,可讓我們一家子怎么活啊!老天爺呀,你怎么就這么作孽啊……” 一提到野兔rou,謝保順頓時如醍醐灌頂。 “對,都是因為這半邊野兔rou,鬧得我們家宅不寧。”他氣極地跑過去,將那半邊rou從灶房里拎出來,用力地塞到謝保平手里,道:“老二,這事兒是我們大丫做得不對,等她回來我會好好教育她的。這rou你拿回去給花氏補身子,楊氏,你跟著老二過去,給弟妹陪個不是,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