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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出兵了?!笔捑崧暬卮?,幫他掖好被角,在床邊坐下,他掬起蘇瀾清的一簇發(fā)絲放在鼻間輕嗅,不舍地放開。 “小心些,我等你回來?!碧K瀾清想了想,撐起身體坐起來,又主動親上他的唇角,閉上眼睛被蕭君默反過來親吻,掌握主動權(quán)。 一番親熱過后,兩人不舍地分別,蕭君默帶著蘇瀾清的期望,與心底的仇恨,領(lǐng)兵出發(fā),船只在海上航行數(shù)時,遇上了金國的船隊,他當即指揮將士們按照早早商議好的陣型排開,一致對敵。 蕭君默沖在最前頭,手下斬殺無數(shù)敵國士兵為蘇瀾清報仇,他愈殺愈勇,甲胄上處處是鮮血,儼然一個浴血修羅。經(jīng)過三個時辰的奮力廝殺,金國人漸漸不支,按照他們的計劃,被迫進入馬嶺海峽,蕭君默挑眉冷笑,帶兵追趕,進入海峽之中。 月色上了枝頭,蘇瀾清在帳中閑來無事,便自己推動輪椅到外頭賞月,咸澀的海風徐徐吹來,撩的發(fā)絲飛揚,他停在一個火堆的不遠處,仰頭望著遠處若隱若現(xiàn)的海平線,和深沉的大海,陷入沉思當中。 蕭君默尚在寧邑的時候,他在這邊領(lǐng)兵打仗,雖然一樣想念,但是戰(zhàn)事纏身,能靜下心想他的時間非常少,如今心念之人離開,他留在這兒等他,那份被壓在心底的想念便驟然放大,擴至全身。 蘇瀾清望著月亮,似乎在那上面看到了蕭君默的臉,他想到在他的書房中看到的那些畫,有些場景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了,但蕭君默卻將他畫下來,塞在書籍當中。 他徒然間想到前世的自己,也是在蕭君默不知道的時候,默默地畫下了一幅又一幅的他,夾在書籍里,那時的他不敢表明自己的心意,只能將滿心的愛戀寄托在每張薄薄的畫紙上,而如今,深愛的那人對他說著,要畫下彼此,等老了以后慢慢回憶。蘇瀾清想著想著便笑了,這樣的幸福雖然遲來了一世,卻并不算晚。 好在,他還是等到了他,且會一起攜手走下去。 第五十九章.甕中捉鱉 第五十九章.甕中捉鱉 進入海峽,四面由寬漸漸變窄,蕭君默按照早已定下的計謀,讓船只兩面夾擊金國人,到了海峽深入的地方,眾人發(fā)現(xiàn)那里面竟然有個小島,于是金國人棄船上了小島,所有的計劃被打亂。 蕭君默所有的地圖上,是沒有標明此處有小島的,身后傅淳走上來,海風獵獵,他低聲問:“皇上,接下來怎么做?” “追?!彪m然事情發(fā)展出乎預(yù)料之外,但既然來到了這里,斷沒有后退的道理,他一聲令下,眾將士下船,追上小島。 到了島上,不遠處便是一片叢林,金國人方才便是順著這里逃進去,蕭君默命人追趕上,到了叢林中,才發(fā)覺這個小島的地形遠比他們想象的要復(fù)雜。 他們身處的這個地方,周圍有些眼熟,似乎方才剛來過,也就是說,這里面地形復(fù)雜,若是毫無準備地進來,很可能在這里面迷失方向,不但不能殲滅敵軍,還很可能被反將一軍。 金國的大汗阿布扎聽聞方向辨別能力極好,故他們現(xiàn)在也尋不著他們的蹤跡,定是進入了這片叢林的深處,他們沒有研究之前,還是別貿(mào)然深入為好,以免意外發(fā)生。 思及此,蕭君默命人退兵,退至叢林之外,就地扎營,一面守著這邊,一面又派將領(lǐng)去四面圍堵,他便不信金國人能在里面躲一輩子。 話雖這么說,他也不會就這么干等著,要知道瀾清還在營中等著他回去,自然是越快解決越好了。故他召集眾將領(lǐng)商議,如何逼迫金國人自己出來,只要他們自亂陣腳,在林子中待不住,他們便有了突破的機會。 此時,金國人深入?yún)擦稚钐?,氣喘吁吁地扎營,見蕭君默沒有攻進來,他們松了口氣,阿布扎想了想,派人去軍營四周設(shè)下機關(guān)陷阱,以免蕭君默派人夜襲。 他仰頭望著這陌生的地方,心底的火氣愈盛,那趙如海說要借助他們的力量篡位,事成后會給他多少多少好處,還不是死在蕭君默的手中,聽聞死得還很慘,四肢皆無,做成了人彘扔在茅廁里,當真是生不如死。 阿布扎捶胸頓足,早知如此,他便不淌這渾水,現(xiàn)在好了,不僅沒討到一絲便宜,還被北狄的新皇蕭君默視為眼中釘,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若早知有這一天,他當初絕不會答應(yīng)趙如海,助他一臂之力。 現(xiàn)下他們留在這里,外頭設(shè)了陷阱,只要蕭君默進來,便殺他們個片甲不留,如此一來,蕭君默定會知難而退,到那時他們再尋個時機,從這島上離開,之后的事情,再做計議。 蘇瀾清在軍營之中,沒了蕭君默,他也不想讓別人幫助他,故所有的事情都親力親為,即使困難再多,這一刻他正在用午膳,沒有蕭君默的陪伴,空蕩的帳中,寂寞無邊。 飯后軍醫(yī)過來幫他換藥,雙腿的紗布被拆下,重新包扎,蘇瀾清看著軍醫(yī)動作極快的手,問:“這雙腿,還有治愈的可能么?” 正在包扎的軍醫(yī)一愣,思慮后決定如實回答:“腿骨盡斷,要站起來很難,但也并非完全不可能,宮中御醫(yī)甚多,想來定是有辦法治好蘇將軍的腿的,請將軍放寬心,情緒不好,傷愈合得也慢。” “我知道的,你先下去罷,我自己來?!碧K瀾清接過軍醫(yī)手中的藥瓶,讓軍醫(yī)出去,自己揭開上半身的衣裳以及紗布,慢慢的給自己上藥。 蕭君默說過,不喜歡除了他之外的人看他的身體,所以他便不讓軍醫(yī)幫他上藥,自己來,手指碰到胸口白色的玉佩,蘇瀾清怔了怔,掩好衣襟,讓玉佩貼在胸口。 他緩慢地挪動身體,坐到床邊的輪椅上,動著輪椅來到桌邊,桌上鋪著一張地圖,蘇瀾清仔細琢磨一番,想想蕭君默他們應(yīng)當已經(jīng)進入海峽之中,前方還未傳來消息,他們是否安好也不知道,他留在這里等待,心里著實擔心。 他推動輪椅來到外頭,陽光很暖,他到了無人的地方,上一次來這里,是蕭君默帶著他出來曬太陽,今日卻只有自己一人,他望著空空的身旁,仿佛看到了一張椅子,上頭坐著蕭君默,正對他溫柔笑著。 “將軍?!币幻”埔娝鰜?,勤快地給他拿來了一塊柔軟的毛毯,蓋在他的腿上,他單膝跪在蘇瀾清面前,動作小心。 “你叫甚么名字?”蘇瀾清盯著他看,這小兵臉很年輕,看著有點眼熟。 “將軍應(yīng)當是不記得我了罷?我家人都叫我狗蛋兒,入伍后改了名叫李捷。將軍還記得幾年前平的流寇么?我的家人就被那些流寇給殺了,將軍救了我的命,我就入了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