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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豆大的雨點落在兩人身上,只是一瞬,便將他們渾身淋濕。 大雨迷了視線,蕭君默忙不迭地帶著蘇瀾清到一處避雨,濕透了的發(fā)絲貼在臉上,背后瘀傷遇了水傳來陣痛,然他無暇顧及,轉頭去看身旁人,見他嘴唇泛白,忙問:“瀾清,你是不是冷?” 蘇瀾清搖頭,抿緊嘴唇不在蕭君默面前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適,等了兩刻鐘,暴雨才緩緩轉小,考慮到安全,蕭君默決定今日不再繼續(xù),于是蘇瀾清急忙告辭,騎馬回府。 死撐著到了將軍府的門外,蘇瀾清只覺頭暈乏力,險些從馬上跌下來,他撐著回到屋中,要了水仔細地沐浴一番,又給自己的傷口重新上了藥,才躺倒在床,意欲休息。 然而睡到一半,蘇瀾清只覺夢中仿佛有人緊緊地扼住了他的喉嚨,讓他喘不過一絲氣,幾近窒息,他嗆咳著,渾然不知自己已是渾身guntang,發(fā)起熱來! 第六章.悉心照顧 第六章.悉心照顧 翌日,蘇瀾清昏昏沉沉地醒來,發(fā)覺自己渾身無力,呼出的氣灼熱,他伸手探了探自己的額頭,竟是無比燙手,沒想到淋了場雨竟讓他起了熱。 重重地咳嗽幾聲,蘇瀾清想出聲叫如月進來,卻發(fā)現自己發(fā)出的都是極低極啞的聲音,好不容易喚她進來,他啞聲問:“現在是幾時了?” “將軍,現在是卯時?!比缭伦哌M來,突然發(fā)現床上人面色蒼白中透著潮紅,呼吸暗啞,她大驚:“將軍,您是不是病了?如月去請大夫過來?!闭f著她跑出去,兩刻鐘后帶回一個花白胡子的大夫。 蘇瀾清渾身乏力地躺在床上,頭疼欲裂,看甚么都看不清楚,大概是昨日傷口撕裂后又淋了雨所致的罷,他閉了閉眼,還是覺得眼前一片模糊,不知自己今日這樣,還能不能助他獵得獵物。 昏昏沉沉地躺了一會兒,蘇瀾清感覺到有人進來了,緊接著,大夫的手指搭在自己的手腕上,他閉著眼,忍著難受的感覺。 片刻,大夫收回手指,起身,“將軍這是傷勢未愈,又染了風寒,故引起高熱,喝幾副藥便能好,只是傷口定要好好養(yǎng)著,否則難以痊愈?!?/br> 如月送大夫出去,回來看到床上人竟掙扎著要起來,忙跪下急聲說:“將軍已經病了,不要去了罷!” 蘇瀾清搖搖頭,趕走腦中的暈眩,靠著床沿緩過了氣,才勉力下了床,道:“不能不去。”皇家狩獵并非小事,焉能有任性不去之理? 強撐著下了床,還未走出幾步,蘇瀾清突然眼前一黑,重重倒地,不省人事。 與此同時,蕭君默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入眼是昨日暴雨過后,花草上晶瑩的水珠,他深吸一口氣,讓宮人進來置備洗漱。 昨日淋了場雨,好在蕭君默身體一向康健,沒甚么問題,后背果然撞出了不少淤青,不碰則好,碰了便覺疼痛非常,但他甘之如飴。 他不是沒有注意到昨日蘇瀾清的表情,他分明是想問自己是否受傷的,但是終是沒問出口,不打緊,他想問代表心里還是關心他的,蕭君默想著,信心又多了一分。 過了卯時到辰時,還未等到蘇瀾清入宮,一向很準時的人今日竟遲遲未到,蕭君默皺眉,派一名影衛(wèi)前往將軍府看看,莫不是路上有何事耽誤了? 不久之后,影衛(wèi)歸來,跪下稟告在將軍府的所見所聞,蕭君默大驚失色,沒想到蘇瀾清竟是生了病,難怪等了這么久也未見人影。 蕭君默二話不說讓福祿備車,他要親自去將軍府看看,狩獵反正還有一日,明日再繼續(xù)也來得及,在他眼里,瀾清比狩獵更為重要。 馬車徐徐前進,蕭君默坐在馬車中,突生悔意,為何他要坐馬車過來,應該自己騎馬才是。好不容易到了將軍府門口,他迫不及待地從馬車中出來,跳下車,疾步往府中走去。 走到院子里,正巧遇上如月從里面出來,蕭君默大步向前,急聲問:“瀾……蘇將軍如何了?” 如月抬頭見是太子殿下,急忙跪倒在地行禮,也沒去想太子為何會知道將軍生病,便將事情的經過盡數告知,目送他進了屋中。 蕭君默推門進去,撲鼻而來nongnong的藥味,轉過屏風,看到蘇瀾清躺在床榻上,閉著眼睛睡得昏沉,他抬步走到床邊緩緩坐下,心中被愧疚填滿。 他早該想到他傷勢未愈,淋了雨會生病,發(fā)誓今生會好好待他,沒想到還是讓他在自己眼皮底下病了。蕭君默頓覺后悔,故決定親自照顧蘇瀾清。 但是他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任何事都不需自己親自過問,也沒有照顧過病人,竟不知該做些甚么才好。 眼看著蘇瀾清汗?jié)裰匾?,將褻衣濡濕,蕭君默便想著給他擦擦身,換件干凈的衣裳,興許會舒服一些,他讓如月送了盆熱水進來,盯著毛巾看了許久,笨拙地將其擰干,輕輕搭在蘇瀾清的額頭上。 觸手一片guntang,蕭君默心痛如絞,用布巾緩緩拭過他面上的汗水,接著揭開他的褻衣,露出白皙如玉的皮膚。 胸口依然包扎著厚厚的紗布,隱隱透出血來,蕭君默一拍腦袋,反應過來,出了這么多汗,傷口也該換藥了,他起身尋來藥箱,打開的一瞬間,愣住。 居然沒有他送的那瓶藥。 蕭君默心里剎那間有了落差,失望地蓋上藥箱,四處尋找,心里莫名堅信藥瓶應該沒有被扔掉。走過一個角落,蕭君默眼睛一亮,那瓷瓶正靜悄悄地待在角落里,四周落了層灰。 走過去將藥瓶撿起來,蕭君默回頭看了眼床上沉睡著的蘇瀾清,方才的失望又被沖散,沒有扔掉,而是放在這么一個隱蔽的角落里,他是否可以以為,瀾清對他并非完全無情? 回到床邊,蕭君默將瓷瓶放在一旁,伸手小心翼翼地揭開蘇瀾清胸口的紗布,他雖不會照顧人,換藥倒還是會的,紗布落下,一道傷口露在他的眼前,過了些許日子,已經沒有了一開始那種血淋淋的感覺,但還是令他看得心痛不已。 拔開瓷瓶的蓋子,蕭君默將瓶中的藥液倒出少許,輕輕地抹在傷口上,這種藥最大的好處便是,不會刺激傷口,讓傷口更加疼痛,但卻能加速愈合,故他送來給瀾清,雖然被扔在一旁,好在如今還是派上了用場。 重新包扎了傷口,蕭君默將蘇瀾清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凝視著心上人的身體,他默默地咽了口津液,趕走腦中多余的思緒,拿起布巾給他擦起汗來。 過后,蕭君默拿起一套新的衣裳,笨手笨腳地給床上人穿衣,他抬起蘇瀾清的手,不慎碰到他的傷處,聽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