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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神看了一眼狠狠地閉上雙眼渾身緊繃的水神,轉(zhuǎn)頭看向錦覓:“覓兒……你爹爹向來最是疼你,只要不妨礙你的安危,你的心愿他必定是愿意成全的。如今……他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先聽你爹爹的話,回去靜一靜歇一歇,等你和你爹爹都冷靜一下,咱們再說,可好?” 錦覓咬了咬嘴唇,默了半晌,點頭應(yīng)了下來。但是轉(zhuǎn)身離開之前,她還是忍不住回頭看向從她辯駁拒絕之后就一直面向花神娘親的靈位背對著她的水神堅定道: “爹爹,我和鳳凰已互許過生死,認(rèn)定了彼此……斷斷不會全無因由就放棄的,我……” “覓兒!”水神揚(yáng)聲打斷她,臉色忽紅忽白,忍了又忍到底還是不知這話要怎么說出口。 “錦覓?!遍L芳主微微皺著眉頭開了口。 她們這些當(dāng)年經(jīng)先花神點化的芳主們對先花神的敬畏忠誠格外高,所以不同于愿意順著錦覓的心意只要她能幸福的水神和風(fēng)神兩個,花界的眾位芳主們對害死先花神的罪魁禍?zhǔn)纵币Φ膬鹤?,態(tài)度比水神風(fēng)神更要排斥一些。尤其是在天后在錦覓凡間歷劫時曾想用滅靈箭讓錦覓元神潰散,再次激起了她們心中當(dāng)年因為先主遺愿強(qiáng)壓下的恨意,比任何時候都要強(qiáng)烈。 只是錦覓畢竟是她們少主,是水神的女兒,作為錦覓生父的水神都對旭鳳的態(tài)度緩和下來似有愿意成全兩人的跡象,她們這些個下屬自然不好多說什么。不光是明確表達(dá)出不滿和反對的海棠,長芳主牡丹一樣心中是有隔閡的。 天后荼姚與錦覓有殺母之仇,就從上回滅靈箭一事在九霄云殿對峙時那火神的反應(yīng)便可知,他是無論如何不可能放下他的母神的,更別提什么“大義滅親”。難道就讓錦覓這么跟殺母仇人的兒子在一起?還是一個一定會護(hù)著這個仇人安好甚至可能繼續(xù)加害錦覓的,殺母仇人的兒子。 跟水神的顧慮一樣,長芳主心中也明白天后荼姚的存在時旭鳳和錦覓在一起的最大障礙。 但是和水神的所想略差了一層的,長芳主也許確實不會將天后犯下的罪孽仇恨算在火神旭鳳身上,但是同樣也不會將這份仇恨視作無物。不論荼姚在不在,血海深仇已成,這兩人今時今日是一無所知,倘若……還如何能毫無芥蒂在一起? 所以,長芳主和其他所有芳主一樣,從頭到尾都不看好火神旭鳳和錦覓的這一段。 如今,見著水神似乎也不知道為何對那旭鳳的態(tài)度大大翻轉(zhuǎn),長芳主雖然不說,心中卻是松了口氣的。 “錦覓,那火神旭鳳如何我們暫且不說,只論那天后,對你惡意毫不遮掩,還曾想用滅靈箭至你于死地。況且,你是我花界少主,天后與花界……素有恩怨,如今更是明面上已經(jīng)結(jié)了死仇,火神既是她的兒子,與我們就已經(jīng)站在對立的兩方……” “可是,長芳主?!卞\覓抬頭看向自己身邊苦口婆心的長芳主:“天后是天后,鳳凰是鳳凰,我們跟天后的恩怨,何必要牽累到鳳凰身上呢?” “覓兒?!憋L(fēng)神見長芳主被錦覓的話說得愣了一下臉色不是很好,嘆了口氣接口過來繼續(xù)道:“你只道冤有頭債有主,不牽連后輩,可你怎知那天后也會這樣想?就算我們暫且不去管她怎么想,只說火神。那火神雖然有些事情并不順從天后,但到底算下來還是對他母神頗為孝順。你若日后真的同那火神一起了,可不是要跟那天后朝夕相處了?那時,你要怎么辦?” “臨秀姨……”錦覓頓了一頓才張口繼續(xù)道,只是這回底氣已經(jīng)沒有先前那么足:“天后娘娘的事……鳳凰說讓我相信他,定然有辦法的。只要……只要我們兩個堅定信念,沒有什么克服不了的……鳳凰他……” “覓兒!”水神打斷了錦覓的話,聽她話里話外對那火神旭鳳已信任至斯,甚至根本顧不得好生思慮周全,臉色越來越黑:“那火神旭鳳……行事輕佻,何時顧及過你?如此行為,怎么能是良配?” “爹爹!”錦覓對于水神先是莫名其妙出手打傷了旭鳳又根本一字解釋不出來,現(xiàn)在又這樣強(qiáng)硬地想要拆開她和旭鳳十分不解也有些委屈,不明白一向最是疼愛自己舍不得自己難過的水神爹爹為何突然今天這樣表現(xiàn):“鳳凰已認(rèn)定了我,我也認(rèn)定了他,再無他想的!他可以為了我舍去性命,我也愿意為了他……多去包容相信的。” 水神再次被錦覓噎住,暗自喘息片刻,在風(fēng)神和長芳主疑惑的眼神之中漲紅了臉,深吸了兩口氣定了定神才道:“覓兒,你先回去,此事……日后再說,但你近日,萬不可再跑了出去,私會那火神,你可明白?” 如果沒有先前水神打傷旭鳳又直言旭鳳諸多不適的話,此刻水神說的這個要求錦覓多半會點頭應(yīng)下來,可是這會兒水神這一番舉動下來十分令錦覓不解,他又偏偏不肯多解釋,錦覓便越發(fā)不明白,這會兒也起了倔強(qiáng)的勁兒: “為什么?爹爹,我跟鳳凰,我們兩個……” “覓兒!”水神難得忍不住有些疾言厲色起來:“你……你與那火神之間如今還并無婚盟,毫無名分,如此……頻繁私會,與你名聲有礙!這便是那火神的不妥之處!分明連父母允準(zhǔn)都還未曾求得,分明還隔著一個想要害你的天后!他怎么能……怎么敢!若是日后他不能娶你……” “爹爹!”錦覓并不確切知道水神的意思,但卻隱隱約約有些不自覺地心虛,聲音反而又大了幾分:“鳳凰說過,待一切安穩(wěn),就……迎我入棲梧宮,我相信他。況且……我們早就認(rèn)定了彼此,心中都再不會有旁人,生死一道,榮辱與共,如此,有沒有那道婚盟,又真的重要么?” “當(dāng)然重要!”水神在有些明白過來卻是驚得臉色有些發(fā)白的風(fēng)神和長芳主的目光之中,幾乎是咬牙切齒:“若無婚盟,你們兩個……” “可是,可是爹爹你當(dāng)年跟花神娘親也沒有成婚啊!” 錦覓雖然不明白為什么,卻也本能下意識地不想讓水神繼續(xù)說下去,又是心虛又是急迫之下,口不擇言,話音一落,見到猛地白了臉愣在原地的水神,一臉窘迫尷尬的風(fēng)神,和臉色漲紅目中帶著怒意的長芳主,很快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心中就是一慌。 錦覓的話音一落,花神冢前,靜默一片。 “……爹……爹爹……對不起……我……我說錯話了……” 水神頹然地閉上了眼,轉(zhuǎn)身面對著先花神的靈位,背對錦覓擺了擺手。 “爹爹……” “錦覓?!遍L芳主看水神失魂落魄,而風(fēng)神尷尬不已,順了順自己的氣,強(qiáng)忍下心中的情緒對錦覓道:“你先回去。” “長芳主……我……” “回去!” “……我知道了?!?/br> 錦覓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花神冢,這會兒也不敢再頂撞,順著水神之前的話,回了水鏡,遇到等在那里的老胡和連翹,苦著臉跟兩人傾訴了起來。 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