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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勁:“三弟外面有人了?” 采薇怔了下,噗嗤一笑:“沒有的事,大嫂你就別多想了?!?/br> 婉清皺眉默了片刻,道:“采薇,你聽大嫂說,雖然三弟看起來玩世不恭,外面都傳他如何風(fēng)流,但我嫁進(jìn)謝家這么多年是知道的,他絕不是那樣的人。我看得很清楚,他對你是真心的。” 她當(dāng)然也相信謝煊對她是真心的,但這個真心有幾分,她卻不確定。這幾分真心在遇到小月仙時,又還剩幾分,她更不確定。 采薇向來只喜歡做確定的事,那么不確切的感情,也沒必要強求。 只是她不得不承認(rèn),感情和其他的事終究還是不一樣,一旦交付出去,不管多還是少,好像都沒有那么容易收回。饒是她如何說服自己去不在乎,心里還是會抓心撓肺般難受。 尤其是這幾日,總是看到報紙上寫,謝家三少如今和青幫龍正翔如何走得近。她就像個多疑的女人一樣,忍不住猜想,謝煊與龍正翔交往,是不是其實是為了接近柳如煙。不能多想,一想就覺得煩躁。 * 謝煊是晚上出的事,剛剛用過晚餐不久,幾個女人正坐在客廳閑聊,電話鈴聲忽然響起。傭人走過來接聽,嗯呀了兩聲,掛上電話,一臉驚惶道:“三少奶奶,三少受傷了,正在英租界的醫(yī)院?!?/br> 采薇心里一提,問:“怎么回事?” 傭人慌忙搖頭:“陳副官只說了兩句,讓轉(zhuǎn)告給你,就掛了電話?!?/br> 在謝煊年滿二十八歲之前,每一天都可能是他的死期,采薇不免就容易往壞處聯(lián)想。她趕緊站起身道:“陳管家,給我安排車,我馬上去醫(yī)院。” 婉清和謝瑩異口同聲道:“我跟你一塊去。” 采薇道:“醫(yī)院人多了不方便,我先去看看情況,要是有什么事,馬上打電話回來?!?/br> 謝瑩還要說,被婉清拉住:“行,你先去看看。” 采薇點點頭,急匆匆往外走,坐著阿文開的車,一路飛奔到了醫(yī)院。謝家三少入院,門口自然有衛(wèi)兵守著。采薇趕緊問情況,衛(wèi)兵回她:“三少今晚和龍爺喝酒的時候,遇到了人放冷□□殺,不過三少奶奶放心,三少反應(yīng)快,只是被子彈擦傷,沒什么的大礙?!?/br> 采薇懸了一路的心,聽到這話,總算是落了下來。她問了病房號,也沒叫人送,一個人上了樓。 病房門虛掩著,她握住門把,準(zhǔn)備推門時,忽然聽到里面?zhèn)鞒鰜硪坏朗煜さ呐暎骸叭舨皇侨隣斀裢韺⑽彝崎_,那子彈恐怕已經(jīng)進(jìn)了的脖子?!?/br> 溫柔似水的聲音,不是柳如煙還能是誰? 謝煊道:“你沒事就好。你一個人過來,不怕龍爺擔(dān)心?” 柳如煙說:“他知道我來看三爺,不會說什么的。” 謝煊道:“聽說當(dāng)初你跟他,是被他強搶的,是嗎?” 柳如煙凄楚又自嘲地一笑:“我這樣身份的女子,向來是身不由己的,再說他除了脾氣不大好,對我也不算壞?!?/br> 謝煊道:“龍正翔什么樣的人我清楚得很,你若是想離開他,我可以幫你。” 柳如煙輕笑了笑:“三爺?shù)暮靡馊鐭熜念I(lǐng)了。我知道三爺是個好人,但我已經(jīng)害過你一次,不能再害第二次。龍爺如今是這偌大上海灘的地頭蛇,勢力比起當(dāng)年的呈毓貝勒有過之無不及?!?/br> 謝煊倨傲般輕笑一聲:“但我也不是當(dāng)年的謝家公子了,龍正翔巴結(jié)我還來不及?!?/br> 柳如煙道:“我知道三爺現(xiàn)在有本事,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若是因為我得罪了龍爺,明面上他不敢對你怎樣,但他手下那么多人,只要你還在上海,難不保他會暗中對你做手腳?!?/br> 謝煊沉默了片刻:“不管怎樣,你需要什么幫助,都可以找我?!?/br> 柳如煙道:“多謝三爺?!?/br> 采薇放在門把的手,慢慢松開,腦子里一片混亂,本來是該覺得生氣的,但不知為何,又有些想笑。她轉(zhuǎn)過身,走了兩步,抬頭時,驀地對上一張清俊的臉。剛剛太出神,謝珺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后的,她都沒察覺。 她深呼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然后才低聲開口:“二哥,你來看謝煊?” 謝珺點頭。 采薇低聲道:“他有訪客,現(xiàn)在可能不是很方便?!?/br> 謝珺點頭:“他沒事就行,咱們回去吧?!?/br> “嗯?!?/br> 阿文還在下面等著,看到兩人出來,上前道:“二少,三少奶奶,已經(jīng)看完三少了嗎?” 采薇道:“你先回去告訴家里人,三少沒事,我晚點再回去?!?/br> 阿文沒多想,跟兩人道了別,自己開車回去報平安了。 采薇腦子里混亂得很,等阿文一走,也忘了身旁還站著個謝珺,徑自邁步朝街道上走去,只是才剛剛走出醫(yī)院大門,已經(jīng)被跟上來的謝珺拉住手臂:“弟妹,天這么黑了,你一個人要干什么去?” 采薇反應(yīng)過來:“沒事的,我就是隨便去走走?!?/br> 謝珺道:“你等我一下?!?/br> 采薇正不明所以怔愣中,那那輛黑色的雪佛蘭開到了她身旁,謝珺將車窗落下:“上車!” 采薇:“我就是隨便走走,二哥不用管我。” 謝珺斥道:“別胡鬧,你是謝家少奶奶,一個人在外面多危險不知道嗎?” 雖然是責(zé)備,但語氣依舊溫和。 采薇猶豫了片刻,在他那雙認(rèn)真的眸子下,終于還是妥協(xié)般上了副駕駛座。她不知道剛剛謝珺在病房外站了多久,但顯然是聽到了里面的人是誰,所以沒選擇進(jìn)去。 車子上路,謝珺問:“想去哪里?” 采薇問:“二哥沒事要忙嗎?” 謝珺輕笑了笑:“我也是個正常人,不能一天到晚都是公務(wù)。” 采薇想了想:“那從蘇州河那邊繞吧,我想看看蘇州河的夜景?!?/br> 謝珺點頭:“好,我也好久沒看過蘇州河的夜景了?!?/br> 租界的馬路寬敞開闊,車子很快就開到了蘇州河與黃浦江的交匯處。謝珺將車子停在路邊,自己先下車,然后繞到副駕駛,紳士地替采薇開門:“前面是外白渡橋,腳下是蘇州河,遠(yuǎn)處是黃浦江,我?guī)闳タ纯??!?/br> 采薇下車,跟著他上了馬路。雖然暮色已濃,但天上的月光,和河面來來往往船只透出的漁火,將夜色點綴得很美。 采薇趴在橋欄上,看到橋下不遠(yuǎn)處有兩只掛著紅燈籠的花船,歌女悠揚的歌聲,咿咿呀呀地隨著河面上的風(fēng)傳來。 她想起柳如煙在跟龍正翔之前,也是在蘇州河上做歌妓。 “二哥,你應(yīng)該知道小月仙吧?”她冷不丁開口問身旁的謝珺。 謝珺似是猶豫了片刻,才回她:“當(dāng)年在北京的時候,三弟和呈毓貝勒為這事鬧得很大,我雖然沒見過,但也知道小月仙這個名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