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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高深的學問。攝友們三三兩兩地站在一邊討論著攝影器材,一邊等待著模特到來。很快一個修長的男人走了過來。在璀璨的燈光照耀下,那個連步子都邁得格外好看的男人宛如王子一般。待那人走近了,嘉木不禁呼吸一窒。那人竟是千暮。每在他以為自己就快忘記那個男人的時候,那人總會適時地出現(xiàn),似乎在提醒自己他的存在。嘉木走到棚外抽了一根煙,才回到棚里,躲在一旁偷偷看著這個閃光燈聚焦的男人。他擺著專業(yè)的pose,面無表情地看著各色鏡頭,有些傲慢的表情更增添了幾分男人味。嘉木看了一會,鬼使神差地舉起相機。他對了一會焦,這時,他在鏡頭里看到,那個男人朝他這邊看來,目光一瞬不瞬很是專注。嘉木端著相機,很久都沒有按下快門。他很久都沒有與千暮相互注視過了,卻沒想到是以這樣的方式。那人始終耐心地看著嘉木的鏡頭,很久,直到嘉木終於按下了快門,那人微微一笑,這才別開眼去。每在緊張激動或是情緒起伏的時候,嘉木總是無法克制雙手的顫抖。他走到一旁的樓梯上坐下,認真地看著方才的照片。過了一會兒,他看到千暮往這邊走來。嘉木不自覺地站起身,看著那個步伐優(yōu)雅的男人。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突然看見千暮身後跟著許多攝友。原來是更換場景了。這次的場景是樓梯的轉角。千暮伸直了長腿坐在樓梯上,嘴上叼著煙,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鏡頭。閃光燈不停地對著那個男人閃爍,他竟也絲毫未覺不適。偶爾他會對著某一支鏡頭微笑,但更多的是面無表情。嘉木也舉起相機拍了幾張,這次那個男人沒有再看他。許是太忙了,大大小小的鏡頭讓他應接不暇。又換了幾個場景,攝影活動才宣告結束。一停下摁快門的手,攝友們就開始翻看方才拍攝的照片。嘉木瞄了一眼旁邊的人,他手上拿著一只佳能5DMarkII,液晶屏上的照片宛如時尚大片。嘉木忍不住抬頭看照片里的當事人,只見千暮雙手插在褲袋里,也正往這邊看著。千暮似乎猶豫了一下,才對他笑了笑,叫了他的名字:“嘉木!”嘉木只得往前走幾步,與那人寒暄:“我沒想到模特會是你。”“是我讓玄易通知你的,”千暮淡淡地微笑著,“聽說你想拍男模?!币娂文镜痛怪^不說話,千暮又道:“一起吃晚飯吧?”嘉木抬頭看了那人一眼,猶豫著不知該答應還是不答應。不等他拒絕,千暮接著說:“你在外面等我下,我去洗把臉?!?/br>嘉木在攝影棚外站了沒多久,就見千暮小跑著向這邊來。他已經(jīng)卸了妝,恢復了嘉木熟悉的模樣。“想吃什麼?”千暮問道。“你決定吧?!奔文镜氐馈?/br>千暮想了想,說:“這附近有家不錯的港式餐廳,我?guī)氵^去?!?/br>“好。”說著兩人走了二十來分鍾的路程,來到一家港式餐廳門口。幸而他們來得較早,門口還未排起等待的隊伍。服務員將他們引到二樓,坐下後千暮問他有沒有忌口的食物。嘉木說海里的,辣的,只要是發(fā)物都不行。千暮聽了,揚起眉毛看著他:“那地上跑的能吃嗎?”嘉木聽了,忍不住輕笑出聲。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一下子消失了大半。等服務員拿著菜單下去,千暮雙手交疊放在桌上,打開了話匣:“抱歉,最近沒有聯(lián)系你。我一直在忙著賺錢?!?/br>沒想到他會解釋,嘉木楞了一下,才說:“沒關系?!本o接著又問,“賺錢干什麼?”“買跑車啊?!鼻盒Φ闷v,“這樣下去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買得起?!?/br>“不是為了樂趣才做兼職的麼?”“剛開始的確有,”千暮輕輕敲擊著桌子,“時間長了再多的樂趣也沒了?!鳖D了頓,千暮接著道,“韓夜一直叫我去上海。”猛然聽到這個名字,嘉木抬起頭瞪大了眼睛望著他,等待他繼續(xù)說下去。千暮微微歪頭看著他,眼波里似有什麼在流轉:“但我一直沒有答應。”對視著沈默許久,他繼續(xù)道,“我喜歡這座城市,不舍得離開?!?/br>嘉木也喜歡這座城市。這里四面環(huán)山,城市中央有一個美麗的湖泊。馬路兩旁有古老的參天大樹,秋天的時候地上鋪滿了落葉,踩在上面沙沙作響。他心情復雜地沈默了一會,才說:“其實上海也挺好。”千暮沈默了一會,才輕輕地“嗯”了一聲。接下來兩人不著邊際地討論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直到菜上來,桌上只剩下了碗筷的聲響。憑心而論菜的味道很好,嘉木吃得津津有味。結賬的時候價格比他預想得貴些,千暮搶先付了賬。走出飯店的時候,千暮忽道:“去湖邊走走吧。”嘉木心里一動,他輕輕地“嗯”了一聲,和那人一道往湖邊走去。25兩人繞著湖邊走了一會,走到一張長椅邊,千暮說坐一會,於是兩人坐在長椅上看著湖面相對沈默。夜晚的湖面并不平靜,時不時地泛起褶皺,由近及遠,遠處的青黛在夜色里若隱若現(xiàn),引起人們無限的遐想。面對著美麗的景色,似乎人也放松了。沈默了一陣,忽聽千暮問道:“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應該從你的人生中徹底消失?!?/br>嘉木聽了,心重重一沈。明明是心里所想的,真的聽那人說出來,卻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一直不想承認,”千暮在冷風里點了一根煙,道,“但我想這次是我做錯了。一開始就不該招惹你,後來一錯再錯,現(xiàn)在又錯得離譜?!?/br>千暮深深地吸了口煙,手肘撐在膝蓋上,低垂著頭道:“一直都想著要徹底消失,但總是忍不住要出現(xiàn)在你面前?!?/br>嘉木聽了,心里一動。他轉頭看那人,那人也正看著他,幽深的眼睛像是能將人吸進去一般。沈默了一會,嘉木才盯著湖面說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br>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