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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解開。 他不準備再動天啟,即便這個決定會讓他以后的路更難走。 但他還是回來了,為什么回來,他也說不清。 他的人一直盯著碧水苑,知道君凰也來了天啟,知道他們這四個月基本不出門……至于其他的,碧水苑有她的人和君凰的人層層守著,再探不到更多。 所以他不知這四個月她與君凰為何一直待在那碧水苑中,更不知他們每日都是如何相處的,但他知道,他很嫉妒。 可是能怎么辦,他終究是晚了一步…… 原以為能奪了天下殺了君凰再將她困在身邊,時日長了她便能接受他。但此番放棄天啟,就算他不想也不得不承認,他要與君凰爭這天下,勝算太小。 她和商兀達成協(xié)議,君臨和禾術(shù)聯(lián)姻,天啟又將被他們掌控。他只有一個大燕,縱是兵強馬壯,又如何能以一敵四? 最要緊的是,她眼中只有君凰一人,旁的人旁的事似乎于她而言都沒那么重要。 揚言為君凰奪天下,嘖,可真叫人羨慕! 收回目光,未使輕功,未用內(nèi)力,就這樣一步一步走進雪幕中。 * 因為大雪,啟宣自來喧鬧的街道已沒有多少行人,就算有三三兩兩,也急忙尋了躲避處。 唯有一道玄色身影行在大雪中。 不,是兩道,一玄一白。 自燕浮沉離開東宮,葉瑜便一直跟著,也不追上去,就這樣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他走她便走,他停她便停。他未遮傘,墨發(fā)和肩頭都是白雪,有些已融化,打濕發(fā)際和衣衫。她亦徒身走在雪幕中,本該是狼狽的模樣,可她目光一直追隨著不遠處的人,神情復(fù)雜,全身上下透著的也是極復(fù)雜的氣息,讓人不自覺的便忽視了她的狼狽…… 只余心疼。 這一抹心疼來自哪里?那是不遠處的某個樓閣上,一個打了一把油紙傘的錦袍男子,他另一只手還有一把未撐開的油紙傘。 良久,他對身后跟著的侍衛(wèi)道:“走吧。” “可公子,您不是出來尋大小姐的嗎?”廖月閣的人,除了主家,都稱葉瑜大小姐。 大小姐分明就在那里,公子怎么就要回去了?公子不是自來最心疼大小姐,怎讓她在雪中淋了那么久,衣衫都打濕了還無動于衷? 陳天權(quán)淡淡一眼掃過去,那人即刻閉嘴。 “去請個大夫候著,吩咐人熬些姜湯?!?/br> 見他往相反的方向而去,侍衛(wèi)忙問:“公子,您不回去?”又是請大夫又是熬姜湯,公子還是在乎大小姐的。既然在乎,怎不直接將人喊回去呢? 顯然,此人并未細想這樣大的雪,葉瑜作何還在大街上走。 “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你先回。若……若大小姐回去問起,你便說我出門辦事,過兩日方回?!?/br> “……是?!鞭k事?想不明白這大雪天冷颼颼的能去辦什么事。 ------題外話------ * 按照文的進程來看,其實這個時間點已經(jīng)過了冬天,上面寫深冬,大家可以理解成天啟的冬天來得比較晚,呃,就是這樣,不必深究~ 二更趕后。 第097章 葉瑜激勵,師兄心意(二更) 燕浮沉走到天啟城中一處溪流邊才停下。溪邊的柳枝光禿禿一片,顯得格外蕭條。 “作何一直跟著?”他沒回頭,面對著溪流,語調(diào)很輕。 但后面葉瑜還是聽到了,“順路?!?/br> 燕浮沉回頭,這是他看到最狼狽的葉瑜。她身上的白衣幾乎濕透,墨發(fā)也打濕了,發(fā)頂和肩頭都是雪,散落到臉頰的發(fā)絲正往下滴著雪融化而成的水珠。 雪里寒風,她的唇已凍得微微泛紫。 她就站在那里,平靜的目光中隱著復(fù)雜情緒的看向他。 “孤認識的那個流螢,從未如此狼狽?!?/br> “我認識的王,從未如此讓我看不起。” 燕浮沉狐貍眼有些迷蒙,未語。 “我不計回報的付出數(shù)載,可不是為一個遇到一點小事便消沉的王。曾經(jīng),王為走到今天是如何的忍辱負重。王從一個人人可欺凌不受寵的王子一步步問鼎王位,那時王心中想的是什么?是兒女情長?還是天下大業(yè)?” “古時尚有草莽起兵山野,不過丟一個天啟,王手中還握著整個大燕。大燕無數(shù)鐵騎,兵強馬壯,難道還比不過那山野起兵的草莽?王卻在這里自暴自棄,委實讓人失望。” 葉瑜看清了形勢,很清楚如今天啟看似仍在紛亂中,但其實大局已定,大燕沒有插足的機會。 “王,別讓我也看不起你。”定定盯著他說完這句,葉瑜轉(zhuǎn)身便離開。 燕浮沉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動了動唇,像是想將她喊住,卻終究沒出聲。 他既已明白她的心意,又不能給出回應(yīng),便莫要再給她希望。即便是擔心她就這般回去恐會著涼也不成。 不過,她的話…… 他尚在外人眼中一無所有時,她便選擇跟在他身邊。那時的她是全然相信他的,即便他什么都沒有。 若連這樣一個人都看不起他,那他活著的意義又在哪里?他從前那份忍辱負重的決心都去了哪里?他的報復(fù)呢? 想想從前被人踩在腳下無力反擊的日子,想想曾經(jīng)人人看到他都只會說:“看,那個下等歌姬的兒子!” 他真的甘心嗎? 不!他不甘心! 她說得對,不過丟了一個天啟而已,他手里還有兵強馬壯的大燕!大不了從頭再來! 他居然險些敗給這樣一個小小的挫折! 雙拳緊握,他抬頭看向這漫天飄落的大雪,眸中的迷茫已被堅定取代。狐貍眼微瞇,他又是那個野心勃勃的大燕王! 直到燕浮沉離開,一道衣衫都濕透的白色身影才從墻角走出。 葉瑜微微勾唇,這一抹笑配以她眼角那顆淚痣,顯得格外瀲滟,卻又無比悲涼。 她怕是這世間最蠢笨之人了,竟將自己的心上人往情敵身邊推。若她未說方才那番話點醒他,他或許與顧月卿便再無交集。 可是,看到他那樣頹然,她終究做不到無動于衷。 若放在從前,這樣的大雪天他斷不會讓她一個人就這樣離開。還真是心狠啊,連一點念想都不給她留。 轉(zhuǎn)身,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 * 待葉瑜回到她和陳天權(quán)臨時落腳的院子,剛一進門,她的下屬初柳便拿了傘迎上來,“主子,您可算回來了,您怎弄得……”一身狼狽。 后面的話初柳收了回去,她發(fā)現(xiàn)她家主子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對。 “主子先進屋吧,屬下已備好熱水,您先泡一泡,這樣冷的天您這般容易感染風寒?!?/br> 初柳說著,兩人進了屋,她便順道吩咐守在門外的侍衛(wèi)……正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