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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腳邊,發(fā)出一聲大響,嚇了鄒氏好大一跳。 “陛下,您……”一抬頭便對上楚寒天凜冽的眸子,鄒氏的聲音突然卡在了喉嚨處。 這么多年,楚寒天縱是不常給她好臉色,卻從未有一次將殺意表現(xiàn)得如此明顯。 他是真的想殺了她! “你自己看看這是什么!”楚寒天拿起那木匣子朝她扔去,木匣子里面的宣紙三三兩兩散落在殿中,其中一大部分連帶著木匣子一同落在鄒氏腳邊,若非她閃避及時,此番怕是都砸在了她腳上。 鄒氏心微涼,微蹙著眉彎腰撿起其中一張宣紙,打開…… 待看清里面的內(nèi)容,她便愣在了當(dāng)場,像是恍然,又像是震驚??倸w即便愣住,表情也很是多變。 然后鄒氏將手里那張扔回地上,繼續(xù)撿起另一張看,這樣一連看了五張之后,她才大笑起來,“哈哈哈……想不到??!過了這么多年,竟還有人能查出這些東西來!” 看向一旁壓著殺意的楚桀陽,鄒氏臉上不是害怕,而是有些嚇人的笑,“秦雨可真是生了個好兒子,只可惜她終究是死在了本宮前頭!有賢名如何?得愛寵如何?有個出息的兒子又如何?不是照樣死得不明不白?” “哦,也不算不明不白,這不,看看這些,不就是她好兒子找到的死因和證據(jù)?” 楚寒天沉著臉,“鄒氏,雨兒的死當(dāng)真與你有關(guān)?” “鄒氏?雨兒?這便是差別啊!臣妾究竟比秦雨差在哪里?為何你眼里只看她,卻看不到臣妾半分好?她早死透了!你就算再如何念著,她也是個死人!” “你豈能和雨兒相提并論?雨兒可沒有你如此惡毒的心思!” “臣妾惡毒?難道臣妾生來便是如此嗎?臣妾若不惡毒,早不知何時便死在這深宮中了。若臣妾就那般悄無聲息的死了,陛下怕是早不記得這宮中曾有過臣妾這么一個人了吧!” “秦雨良善,若無人護著,她能一直良善?若能選擇,誰愿意處處算計?說臣妾惡毒說臣妾算計?臣妾若不惡毒不算計,誰來保臣妾安然?誰來為臣妾的兒子謀劃?” “但凡陛下能對臣妾好一分,對凌兒多一分關(guān)心,臣妾會變成這副模樣?” 看到這樣的鄒氏,楚寒天眉頭深擰,“你與雨兒一道入宮,情同姐妹,雨兒賜封皇后,你便是皇貴妃。若非你同雨兒是至交,這皇貴妃也不會輪到你。當(dāng)初朕與雨兒曾問過你,若你想出宮,朕會想法子將你送出去。若你執(zhí)意要留在宮中,朕能給你的唯有名分?!?/br> “你說你是家中長女,為家族你必須留在宮中??赡憧纯?,只要名分的你后來都做了什么?”不止一次給他下藥…… “朕知你心思不純,卻沒想到你竟連雨兒都能下毒手!” “既然你們都尋到了證據(jù),本宮也沒什么好說的。陛下可知,秦雨原是因你而死?” 楚寒天面色一變,鄒氏得意大笑,“哈哈哈……若非你偏寵秦雨,你以為臣妾會對她下此死手?你以為當(dāng)年想要殺她的只有臣妾一人?陛下,你這后宮妃嬪無數(shù),卻獨寵秦雨一人,便是臣妾不殺她,旁人也會殺?!?/br> “沒想到,時隔這么多年,你們不僅查出真相,還能找到如此完整的證據(jù)。” 當(dāng)年與此事有些牽連卻不知后來被打發(fā)去何處的宮女嬤嬤內(nèi)侍的口供,當(dāng)年負(fù)責(zé)秦雨病情,已辭官多年那位御醫(yī)的證詞及他當(dāng)年開的所有藥方…… 想要讓一個人“病死”并非幾日功夫能成,而是幾月甚至幾年。她花了整整三年時間來布這個局,就是要讓秦雨的死不會牽連到她,這樣她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為此,當(dāng)年那些人,不管是她身邊的還是伺候秦雨的,不管知情與否,她一個都沒殺,而是用各種“合理”的法子打發(fā)了。到如今能尋到一兩人都難,沒想到他們竟能拿到這么多人的證詞。 不過,這些證據(jù)里更多的還是當(dāng)年她為把這些人打發(fā)與宮外通的信,她手里的早便毀了,地上這些都是從別人手里尋來的,她的親筆信。 當(dāng)年秦雨的事,除卻她身邊一個嬤嬤,她并未讓任何人知曉,所以許多事她都不曾假手他人。 沒想到反而留下罪證。 說著這話時,鄒氏看著的是楚桀陽。她知道,這些證據(jù)定是他尋來,楚寒天還沒有這個能耐。 比起楚寒天那變幻莫測的臉,楚桀陽始終保持著一個表情,那就是冷肅陰沉。 “你即便再有能耐又如何?若秦雨知道她兒子喜歡的是男子,不知會不會氣得從棺材里爬出來?哈哈哈……楚桀陽,我兒不如你,但我兒不會像你一樣無后?!?/br> “是么?本宮怎聽說鄒貴妃的兒子此番已是半死不活虛弱不堪?鄒貴妃確定你兒子還能有后?” 不只鄒氏,就連楚寒天都沒想到楚桀陽會如此說話。 兩人皆是一愣。 楚寒天的思緒從悔恨中拉回,定定看著楚桀陽。鄒氏反應(yīng)過來后,面色則是一陣青一陣白。 因為楚桀陽說的是實話。 “楚桀陽,你休要得意,你如今贏了又如何?你以為這個皇位你能坐多久?從未有哪國君主是娶男人為妻的,眼下在商兀無人權(quán)勢能及你,便也無人敢反你,待十年二十年后你且來看,反你的人何止一二?” 楚桀陽陰冷的眸子掃向她,“本宮方才還在想讓你怎么死好,聽到你這番話,突然覺得就這樣讓你死了未免太便宜,你既對本宮的未來如此好奇,便姑且看看十年二十年后可有人敢反本宮?!?/br> 沒來由的,鄒氏竟打了個冷顫。 她不想死,但時至今日,她知道若能求一死于她反而是好的。她以為依照楚桀陽的脾性,若將他激怒,許便會當(dāng)場殺了她。如此一來,即便他們手中有這些證據(jù),她的死亦能給他帶來不小的麻煩。 說到底她此番還是商兀的皇后。 不承想這次他竟如此沉得住氣,連那陰沉詭異的性子左右不了他。 “你要如何?” 楚桀陽并未再多看她一眼,對楚寒天道:“冷宮,廢后,無人伺候,每日一餐,一水一饅頭,要活著。” 語罷,他又補充:“這些證據(jù)若不夠,其中有幾分證詞的人兒臣可尋來?!?/br> “不必尋人,這些罪證已足夠。陽兒……” “如此,兒臣便先告退。”也不等楚寒天反應(yīng),楚桀陽轉(zhuǎn)身便走。 見楚寒天神色古怪的看著楚桀陽的背影,鄒氏不由大笑,“哈哈哈……陛下,到頭來你才是最可憐的人。你所愛之人因你而死,你所護之人棄你而去?!?/br> 楚寒天緊握著拳頭掃她一眼,下旨。 * 一天之內(nèi),鄒家覆滅,皇后被廢,凌王中毒半死不活。 可謂是天翻地覆。 是夜,有人闖東宮,未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