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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不會以為她此番讓夏葉去京博侯府僅是守著周茯苓??蓱z夏葉雖看著精明,卻是個(gè)唯主子命是從的古板性子,主子說什么便信什么。 便是要護(hù)著周茯苓,萬毒谷那么多弟子,又何用得著夏葉這個(gè)二把手一般的存在親自前去? 主子這番分明是與長公主一樣的打算。 連她都瞧出了苗頭,夏葉竟還未意識到。 “屬下這便去尋長公主,適才屬下已應(yīng)下與她一道回府。” 顧月卿點(diǎn)頭,“嗯?!?/br> 夏葉離開,秋靈還是不由問:“主子,夏葉與那周小侯爺……” 顧月卿看她一眼,秋靈即刻識相的閉嘴。說來即便最后不能成事,在京博侯府住一段時(shí)日,于夏葉也沒什么不好。 過往那些痛苦的經(jīng)歷,讓夏葉變成如今這番冰冷不近人情,這么多年過去,她還是頭一次瞧見夏葉如適才那般失態(tài)。倘若住進(jìn)侯府,與長公主相處一段時(shí)日,對她定有些影響。 “主子,現(xiàn)在是回正殿?” 顧月卿正要應(yīng)聲,腳步便頓住。 不遠(yuǎn)處,是一襲白衣的葉瑜。 * 御花園荷塘邊某個(gè)亭子中,兩道人影臨水而站。 皆是姣好的身姿,絕美的面容。一人出塵淡雅中透著凌厲,一人氣韻卓然中透著凄婉。 前者是顧月卿,后者是葉瑜。 未拒絕葉瑜的單獨(dú)相見,還是顧月卿見葉瑜在看向她時(shí),眼底快速閃過的情緒極是復(fù)雜。 縱然她看不明白葉瑜那般情緒是何,縱然她本身也不是什么良善人,卻仍未拒絕。 說來除卻那一刻心里生出少許憐憫外,她還好奇葉瑜會與她說什么,更好奇葉瑜這個(gè)商兀葉家少主因何在大燕王身邊待了五年之久。 以萬毒谷的縝密情報(bào)網(wǎng)都查不到流螢便是葉瑜,自也查不到她留在燕浮沉身邊的目的。 葉瑜收回看向遠(yuǎn)處池塘的視線,目光落在顧月卿側(cè)顏上,“現(xiàn)在該喚你傾城公主還是月谷主?又或是君臨皇后娘娘?” 顧月卿亦是收回視線,“皆是本宮,喚什么又有何妨?不知葉少主尋本宮何事?” 葉瑜這才細(xì)致打量眼前之人,當(dāng)真如傳聞中的傾城公主一般…… 傾城之貌,冷清之顏。 卻與傳聞中的萬毒谷谷主月無痕相差甚遠(yuǎn),不過她之前曾與月無痕交過手,這般一看,兩人確有許多相似之處。 不管是身姿還是眸子,亦或是其他,都是那般相似。 她上高臺奏琴時(shí),她便覺得十分熟悉。如今想來,那不就是曾抱著一張琴與她打斗過一番,最終以她慘敗告終的月無痕? 在這之前不曾想到,不過是所有人查探到的結(jié)果都是傾城公主流落在外這些年皆被養(yǎng)在農(nóng)家,沒什么不妥之處。 覺得所有人查探到的結(jié)果都是如此,便以為這就是事實(shí),卻忘了以萬毒谷的能耐,若有心隱下一人的過往,尤其這個(gè)人還是他們的主子,并非難事。 “月谷主,久仰大名。今日之前,誰又能想到令無數(shù)人忌憚的萬毒谷谷主會是備受世人稱贊的傾城公主呢?”可笑她還想挑撥傾城公主去破壞君凰和月無痕的關(guān)系,卻不知這兩人本是一人。 顧月卿神色不變半分,“葉少主想說什么?” “葉瑜有一事相詢。” “月谷主可是與大燕王有舊?”她并未拐彎抹角,因著她知道在顧月卿這樣的人面前,有些事便是不說透,大家也心知肚明。 她曾與顧月卿交過手,又以流螢的身份在君都明目張膽尋過她。 那日君凰的人馬已尋到那處鐵匠鋪,她不知君凰是否已知曉那是葉家少主的地方,但她知道,依照萬毒谷的情報(bào)網(wǎng),他們的主子又曾到過那個(gè)地方,鐵匠鋪的底細(xì)怕是早便被萬毒谷掌握。 也就是說,顧月卿或許早已知曉,商兀葉家少主就是大燕王身邊的謀士流螢。 葉瑜這番話若問的旁人,那人定會先反問她一個(gè)商兀人為何關(guān)心大燕王的事。但她問的是顧月卿,在她這般問出來后,顧月卿便看透了許多東西。 “不曾?!比~瑜既如此問,想來已知身份早被她看透,如此,顧月卿便也沒什么好遮掩的了。 倒是她如此不遮不掩的回答,讓葉瑜有少許意外,而后輕笑,與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 這樣的回答她不信,卻也知道顧月卿沒有與她說這般慌的必要。 所以在燕浮沉看來那樣刻骨銘心,甚至僅因一個(gè)“漫天流螢”的景致便允名喚“流螢”的人跟在身側(cè)的過往,在顧月卿這里卻只得一個(gè)“不曾”么? 葉瑜忽而有些心疼,也不知是為自己,還是為燕浮沉。 適才聽到兩人的對話,她便知顧月卿心中沒有燕浮沉半分位置,卻還是要來一問。然事實(shí)上,為何非要這般探個(gè)究竟,她也說不清。 說是圖個(gè)心安,可即便沒有顧月卿,燕浮沉也未必看得見她。若不是圖心安,那她此來又是為何? 心疼燕浮沉,故而來確定顧月卿對他是否有情誼? 她自覺沒這般無私。 總歸這復(fù)雜的心緒她如何也理不透。 “多謝解惑,告辭。” 看了片刻葉瑜離開的背影,顧月卿便收回目光,輕身一躍便落到秋靈和翟耀附近。 “走吧?!?/br> 身份暴露,不必再這顧這顧那,這樣也極好。 直到此刻親眼看到她使出如此高絕的輕功,翟耀才徹底相信,皇后當(dāng)真是萬毒谷谷主。 不說武功如何,就說這輕功也絕非尋常人能及。 顧月卿未再說話,此番走著的也并非是去正殿的路。不知為何,瞧見葉瑜那般后,她竟尤其的想見君凰。 實(shí)則適才有那么一瞬,她是欣賞葉瑜的,也有些可憐她。 欣賞她,是她敢愛敢恨。她是商兀葉家少主,還是商兀準(zhǔn)太子妃,留在燕浮沉身邊實(shí)是冒了極大的險(xiǎn),稍一不慎就是家破人亡。 甚至于她一直掛著準(zhǔn)太子妃的名頭,許就是為婚事作遮掩,而今她已有十七。 這樣的犧牲,好似并未換來她想要的東西,值得么? 至于可憐她,則是因葉瑜分明介意她與燕浮沉之間可能存在的過往,害怕她當(dāng)真對燕浮沉有點(diǎn)什么,卻又擔(dān)心她對燕浮沉什么也沒有恐他傷心…… 這樣的感情實(shí)難理解。 葉家生意遍布五國,葉家少主以女兒身執(zhí)掌葉家,還讓葉家生意越做越大。這樣的女子本該是恣意的存在,卻為一人做到這般…… 實(shí)難讓人理解。 以往顧月卿不知情為何物,如今也慢慢通透。但不管是不知的從前還是知道后的如今,若換作她,斷不會如葉瑜這般。 她相中的人,便會努力去爭取,如若爭取不來,便從此天涯兩不相見,斷不會去關(guān)心他與旁人之間的事,更不會做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