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s]yin奇抄之鎖情咒】(八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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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yin奇抄之鎖情咒】(八十九) (四百四十七) “把手機(jī)給我!”短暫的眩暈過后,趙濤時間就意識到,眼前這個女生 的任性很可能毀掉于鈿秋的一切,他惱火地飛身撲上去,伸手就去搶蘇湘紫的手 機(jī)。 可惜他忘了,這是間還算不錯的酒店,這里,有保安。 蘇湘紫馬上把手機(jī)往身下一藏,高聲尖叫道:“救命啊,有人非禮??!” 兩個保安一臉驚訝地跑過來,臉上的表情非常窘迫,大概是沒想到會有色情 狂囂張到直接在酒店大堂強(qiáng)jian。 趙濤趕忙站起來,扭身解釋道:“不是不是,我們……我們是同學(xué),鬧著玩 呢?!?/br> 蘇湘紫笑瞇瞇把墨鏡一摘,對那兩個看起來有點(diǎn)生氣的保安甜絲絲地說: “大哥,對不起,我倆鬧著玩呢。這是我學(xué)長,他就喜歡對我演點(diǎn)兒兇巴巴的游 戲,我一不小心就當(dāng)真了呢?!?/br> “cao?!币粋€保安低聲罵了一句,帶著一副看到鮮花與牛糞正在親密接觸的 表情轉(zhuǎn)身走了。 另一位看著就老成一些,沉著嗓子說:“別亂開這樣的玩笑啊,我們這兒可 是有一鍵報警的。要玩開房上去玩?!?/br> 蘇湘紫點(diǎn)了點(diǎn)頭,伸腳踢了趙濤一下,“學(xué)長,你要那么喜歡玩非禮游戲, 咱們聽保安大哥的,開房上去玩嘛。你說好不好?。俊?/br> 趙濤焦頭爛額,一時間顧不上理她,先連聲道歉哄走了保安,才轉(zhuǎn)身看著蘇 湘紫,皺眉道:“阿紫,你到底要怎么樣!” “我就是好奇嘛,我想知道學(xué)長你到底喜歡什么樣的女人。”她唇角向上勾 著,但眼里卻沒有半點(diǎn)笑意,“我最近打聽了好多事,我一直覺得,可能是我不 夠穩(wěn)重,交過男朋友,沒有次可給你,所以你才嫌棄我嫌棄得不行,結(jié)果… …學(xué)長,你連這種兩個孩子的媽都可以啊,那我為什么不行?” “什么你就行不行的,咱們之間到那個地步了嗎?”趙濤拼命提醒自己,金 琳才讓他哄好蘇湘紫,他也知道,哄好眼前這個女生起碼能給她換來短暫的安寧, 可更深層的恐懼卻讓他的口氣依舊生硬而排斥,“阿紫,我跟你算是什么關(guān)系?” 那不僅僅因為蘇湘紫不再是處女或者任性妄為等問題,而是他看到了自己眼 前的大地正在崩塌,而這個女生,很可能就是將要噴發(fā)熔巖毀滅一切的巨大火山。 “我喜歡你啊?!碧K湘紫毫不猶豫大大方方地說,“所以我也想讓你喜歡我, 就是這樣的關(guān)系嘛,學(xué)長,我表現(xiàn)得還不明顯嗎?” 趙濤盡量放軟口氣,坐下到她身邊免得保安一直打量,“我真不覺得那有多 明顯,你不是軍訓(xùn)完就交了個男朋友嗎?” “那是為了讓你吃醋啊。你說我像你初戀,那我就想,我找個能在你眼前晃 蕩的男朋友,你是不是就該注意我了?!彼锪司镒?,“結(jié)果你老躲著我,我一 生氣,就跟他分手了。學(xué)長,我跟他就親了親嘴,都沒開過房呢?!?/br> 真他媽高效率,金琳談了一年都只拉拉手,她這兒半個月不到就接吻過了。 心里的厭惡更加濃厚,趙濤深吸了口氣,努力平靜下來,說:“那和我沒關(guān) 系,阿紫,你有沒有男朋友,都不能改變我已經(jīng)有女朋友的事實,我不打算和她 們分手,你聽清了嗎?是她‘們’,我有三個女朋友,如你所見還有一個老師做 情人,我誰都不想放棄?!?/br> “學(xué)長,我不好看嗎?”蘇湘紫托著下巴,把領(lǐng)口稍微往下拉了拉,笑瞇瞇 地說,“看,我胸部也很大哦。” “好看……”他不自覺說溜了嘴,跟著馬上道,“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天下好 看的女生多了,我總不能都去喜歡。” “可你這么好色的男生,多喜歡我一個也沒什么吧?”蘇湘紫垂下嘴角,可 憐兮兮地說,“我都還沒這么喜歡過誰呢,學(xué)長,我這個人很倔的,吃不到的葡 萄,我就恨不得連葡萄架子都刨了,大不了,誰都沒得吃?!?/br> 背后隱隱一涼,趙濤苦著臉說:“阿紫,就算……就算我很樂意,你總要考 慮我的女友情人們愿意不愿意吧?她們互相不吃醋,不代表對你也不會吃醋,你 別忘了,你可是像我初戀的人。誰都不會高興看見咱們在一起的?!?/br> “我管她們高興不高興?!彼劢俏P(yáng),哈哈一笑,“我愿意跟誰在一起, 還要別人同意嗎?” “你任性妄為是你的事,但我不想看到她們不開心?!壁w濤小心翼翼地選擇 著詞匯,“對我來說,她們怎么都要比你重要?!?/br> “哦……”蘇湘紫摸了摸兜里的手機(jī),若有所思道,“那看來,這個老師應(yīng) 該已經(jīng)不會有意見了。學(xué)長,你給我說說,你女朋友和情人都有誰啊,我去試試 看,說不定……她們都會同意呢。你身邊幾個,最近打工好像都挺辛苦的吧?!?/br> “蘇湘紫!”趙濤咬著后槽牙低吼出她的名字,“你別任性得過了份!真鬧 大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蘇湘紫抬眼看著他,用了點(diǎn)睫毛膏的彎曲小扇子上下閃了閃,微笑道:“哇, 學(xué)長還真是難得一次露出點(diǎn)男人氣派呢。我一下子感覺自己對你更著迷了??墒牵?/br> 我什么都不做,你也是一輩子都不會和我在一起呀。那對我來說,不是去努力嘗 試一下更好么?” 444.cом 趙濤終于清醒地意識到,金琳指給他的,不僅是唯一的路,還是不走不行的 路。 身后的土地仍在陷落,眼看,就要崩塌在他的腳下。 “阿紫,我……我其實并不討厭你。”他低下頭,努力做出沉痛的口氣, “我不敢和你在一起,是因為……我能選擇的方式,太委屈你了?!?/br> “啊?能跟你在一起,就是這樣吵吵嚷嚷的我都挺開心,怎么會委屈呢?!?/br> 她完全不信地說,“我可是已經(jīng)認(rèn)定,你就是我的真命天子咯。” “我對星語發(fā)過誓,從她之后,絕對不再找新的女朋友?!彼従徴f道,不 得不把包袱暫且拋給他覺得能對付蘇湘紫的張星語,“所以咱們兩個就算相處, 也只能是和我跟老師一樣,保持偷偷摸摸的情人關(guān)系。這個你難道也愿意?” “廢話,我當(dāng)然不愿意。”她直接白了他一眼,冷笑道,“不就是那個撕我 申請表的醋壇子么,好啊,你對她發(fā)的誓,那我去找她。再見?!?/br> 說完,她起身就走。 趙濤連忙追過去,伸手就拉她:“你要干什么!” “不用你管!”蘇湘紫甩手把他掙開,推門跑了出去。 趙濤揉了揉幾乎快要炸開的腦子,快步追出酒店。 可沒想到,她動作快得不行,轉(zhuǎn)眼就在路邊搭上一輛出租,往學(xué)校的方向開 走了。 只留給他,一道飄散變淡、轉(zhuǎn)眼消失不見的尾煙…… (四百四十八) 家教課顯然是趕不上了。 趙濤發(fā)了條短信給孟曉涵,就拼命蹬著車子狂追一路,直奔張星語打工的飯 店而去。 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就算想要聽金琳的話去哄好蘇湘紫,也根本做不到。 那位任性妄為的大小姐根本不可能屈居人下做個不見光的小情人,說不定, 她連平起平坐分享女友身份都不愿意。 從她眼神中就看得出來,她覺得自己肯喜歡趙濤已經(jīng)是件非常紆尊降貴的事, 他沒有欣喜若狂山呼萬歲就讓她很是不滿,指望她一起住進(jìn)出租屋商量著輪流陪 他睡? 呵,還是做夢比較現(xiàn)實。 氣喘吁吁,滿頭大汗,他放好車子,一眼就看到張星語沒在門口迎客,心里 咯噔一下,趕緊快步跑進(jìn)里面。 蘇湘紫沒在,張星語就在靠門內(nèi)的桌子邊坐著,神情緊繃,甚至帶著一股肅 殺之氣,旁邊兩個一起打工的女生想勸又不太敢的模樣,一看趙濤進(jìn)門,趕緊拍 拍她的肩,小聲說:“星語,你男友來了。” 話音未落,就雙雙開溜。 “星語……那個,蘇湘紫剛才是不是來找你了?”他拉開凳子坐下,看周圍 人望著自己的眼神都不對勁,只覺頭皮一陣陣發(fā)麻,也不知道那位大小姐到底惹 了什么事兒出來。 “是啊,她來找我了。”張星語望著自己的掌心,輕聲道,“她問我,我拿 多少錢,肯和你分手。就跟言情劇里的傻逼反派一樣,真好笑?!?/br> 她嘴里說了好笑,臉上卻沒有半點(diǎn)笑意,分明寒氣逼人。 “這女的就是沒什么腦子?!壁w濤舔了舔發(fā)干的嘴唇,“你別往心里去?!?/br> “我倒覺得她挺精的,連我的事兒都打聽了不少?!睆埿钦Z的眼角微微顫動 著,像是在克制著洶涌的怒氣,“她都知道我家里欠了不少債,說她這么多年壓 歲錢沒花多少都存著,我只要點(diǎn)個頭,十幾二十萬她也能幫我家還了?!?/br> 趙濤拍了一下腦門,提心吊膽地問:“那……你怎么說的?” “我什么也沒說。”張星語還是盯著自己的手掌,淡淡道,“我給了她一耳 光?!?/br> 趙濤腦袋嗡的一下就大了一圈,感覺她這一巴掌簡直是打在了一個大號摔炮 上,之后還不定要炸成什么樣。 “那……那她什么反應(yīng)?她沒還手吧?”他擔(dān)心地看著張星語的臉,“那女 生力氣可不小,你沒吃虧吧?” 這問法讓張星語的臉上總算融化了幾分寒意,她抿了抿嘴,說:“她沒還手, 捂著臉挺驚訝地后退了幾步,瞪著我看了一會兒,沒吭聲走了。” “就那么走了?” 444.cом “嗯,就那么走了。”她露出疲倦的神情,扶著桌子站起來,緩緩道,“你 吃飯了沒?沒吃就還去后廚吃點(diǎn)吧,我要開始忙了。鬧這么一場,都嚇跑了好幾 桌客人?!?/br> 她走向門口,強(qiáng)迫臉上的肌rou組合出清麗標(biāo)致的笑容,在別的學(xué)生還盡情享 受大學(xué)生活的當(dāng)下,她卻已經(jīng)可以很熟練的扛起生活的擔(dān)子。 可趙濤知道,她挺直的脊背里有一根無形的支柱。 一旦那根支柱斷掉,會發(fā)生什么連他都猜不到。 所以,蘇湘紫那一耳光,他只能當(dāng)她活該受著。 所以,即使會繼續(xù)得罪金琳,讓災(zāi)害擴(kuò)大化,他也只能優(yōu)先考慮身邊的女友 們。 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 不管從什么角度判斷,張星語都是此時此刻這個世界上最需要他的人,他毫 不懷疑如果自己做出什么讓她認(rèn)為自己要被拋棄的事情來,那種種下場之間的差 別大概就是被切成幾片擺放成什么圖案的問題而已。 沒有一點(diǎn)胃口,趙濤什么也沒吃,就這么離開,騎著車子去了家教那邊。 孟曉涵沒想到他還會來接班,就匆匆收拾東西,把地方讓回給了她。 “曉涵,你就在這兒看書等我,我教完咱們一起走吧?!?/br> 趙濤很想找人說說話,他思來想去,目前最合適的貌似也就剩下了孟曉涵而 已。 她猶豫了一下,小聲說:“可我……覺得還趕得及我那邊的家教?!?/br> “你那邊的?”差點(diǎn)提高聲音驚動正在做習(xí)題的學(xué)生,趙濤驚訝地跟出來, “你今晚也有課?” 孟曉涵輕輕嘆了口氣,“嗯,我本來是請假的,可你既然來了,我覺得我還 來得及趕過去?!?/br> 她看了一眼趙濤的表情,柔聲說:“我一會兒發(fā)你地址,咱們估計差不多時 間下課,你到那兒等我,咱們一起回去,這樣可以嗎?” “可以?!毙睦镆魂嚦橥?,倒是讓他渾渾噩噩的麻痹得到了少許緩解,“那 晚上見?!?/br> 晚上下課后,趙濤騎著車子過去,拐過路口,就見到了正搓著手站在一輛舊 自行車旁等他的孟曉涵。 “等了很久嗎?” “沒,我也剛下來。” “新買的車子?” “嗯,有輛車子跑家教還是方便一些?!?/br> “你怎么沒跟我說你家教和我撞時間的事兒啊?!?/br> “趙濤,你急缺錢,而我只是鍛煉一下能力,偶爾幫你一下,沒關(guān)系的。” 趙濤咬了咬牙,捏緊車把,沉聲道:“曉涵,以后我會盡量不耽誤教課的。 即使有急事耽擱了……也不叫你代課。” “為什么?”她愣了一下,不解地看著他,“你要是老不去,會被辭退的?!?/br> “我……”他遲疑了幾秒,帶著一絲對自我的厭惡,說,“是那種只要有了 后路就會想要依靠的人,因為你能幫我代課,我就會覺得偶爾休息一下無所謂。 如果真的斷了這條后路,我反而會更有積極性,會更拼命。” 這不全是真話,但他只能這么說。 因為他不想再欠孟曉涵,唯獨(dú)她,他真的想要放手讓她離開,哪怕愛情 會成為她一生的禁錮,但至少,她可以遠(yuǎn)離自己身邊這個越來越深的泥坑,遠(yuǎn)離 跟著一切崩落的風(fēng)險。 孟曉涵思考了一會兒,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好吧,我懂了?!?/br> (四百四十九) 天氣已經(jīng)涼了,不忍心在路邊閑聊,趙濤找了一個路邊小店,要了幾串麻辣 燙,和孟曉涵一起坐下說了說話。 他不想讓自己說的內(nèi)容聽起來盡是抱怨和訴苦,但聊著聊著,話題就還是不 受控制地轉(zhuǎn)到了蘇湘紫身上。 那個古怪任性的女生,已經(jīng)成功把她的影子烙進(jìn)了趙濤的腦海,揮之不去。 但讓他有點(diǎn)意外的是,孟曉涵對蘇湘紫竟然頗有幾分理解的樣子,喝了半杯 飲料后,小聲說:“可是,真的非常喜歡,又得不到回報的話,確實是很痛苦的 一件事。對你來說,那可能就是個長的有七、八分像方彤彤的女孩而已,可對她 來說,喜歡就是喜歡,長成這個樣子,又不是她的錯?!?/br> 帶著一股微妙的幽怨,她軟軟的唇瓣蹭過了杯口,說:“而且,說真的,方 彤彤……也不是什么乖乖女好學(xué)生吧?” “她們不一樣!”趙濤的聲音不自覺就高了一些。 可緊接著,一個念頭就劃過了腦海。 如果當(dāng)初,方彤彤苦追的那個男生也喜歡了她呢? 那么,他失誤投下的鎖情咒,換來的還會是一樣的結(jié)果嗎? 他會不會也因為她的過往而厭棄、排斥、甚至是咒罵她? “趙濤,我覺得,之前喜歡過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現(xiàn)在?!泵蠒院瓗е鴰?/br> 分言外之意,一邊說著,一邊把竹簽整整齊齊地排好。 “我現(xiàn)在不喜歡她,一點(diǎn)也不喜歡?!?/br> “可……你還是讓她愛上你了。對不對?” 趙濤一怔,小心翼翼地看向孟曉涵,“曉涵,你……這話……什么意思?” “沒,就只是……我說的意思而已?!彼郎系闹窈灒暰€似乎落在了 尖銳的前端上,“趙濤,男人……最重要的就是為自己的行為負(fù)責(zé)。我覺得,這 不是蘇湘紫的錯,你憑什么把所有的痛苦都推給她呢?就因為她交過男朋友?可 她也不知道,會在上大學(xué)后遇到你,然后不由自主地愛上你啊?!?/br> “我要怎么對她負(fù)責(zé)呢?”趙濤已經(jīng)無心去分辨孟曉涵到底知道了多少秘密, 他抓撓著發(fā)根,低下頭說,“曉涵,就連你聽余蓓說過之后不也氣得好一陣子不 理我嗎?我如果對蘇湘紫負(fù)責(zé),我身邊就會徹底亂掉的?!?/br> “就沒可能……讓她不再愛你嗎?”她用指肚摩挲著竹簽的尖兒,貌似輕描 淡寫地說,“這應(yīng)該是最簡單的解決辦法?!?/br> 他沉默了片刻,用有些嘶啞的聲音說:“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br> 444.cом “金琳也找不出辦法嗎?”她的手突然開始用力,指肚被竹簽頂出了一個泛 白的凹坑。 “找不出……”他頹然答道,面色蒼白,幾乎沒了血色。 “真遺憾,”她小聲說著,拿開竹簽上的手指,然后,把那只手垂到了桌下, “我還以為,我……有機(jī)會不去留學(xué)了呢?!?/br> 他搓了搓自己發(fā)緊的面頰,低沉地說:“曉涵,你還是走吧,去國外,去天 涯海角,去隨便什么絕對見不到我的地方?!?/br> “那樣能解脫嗎?” “我不知道,但至少……你能平安無事?!彼ゾo發(fā)根,頭皮仿佛都要被扯 起來,“我感覺我身邊就快變成一個旋渦,一個一個都要被卷進(jìn)來,扯進(jìn)去,下 沉,攪碎,消失。我勸不動別人,只有你有決心離開?!?/br> “所以,你是擔(dān)心我也成為漩渦的一部分對嗎?” 趙濤楞了一下,抬起頭,他這才意識到,孟曉涵似乎顯得過于平靜了,從他 說不需要她再來代課起,她的眼神就變得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她……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曉涵……我、我不是在擔(dān)心這個。我知道你是不會害我的,我是擔(dān)心…… 我害了你?!?/br> 趙濤結(jié)結(jié)巴巴解釋著,當(dāng)初那個算命老頭的話清晰無比地在他腦海中回蕩— —“肯費(fèi)這么大功夫給自己練出精血大咒的男人,就沒一個不一樣的。” 的確,真的沒一個不一樣的。 “你動用精血大咒,本身就陰德盡損,只是有咒術(shù)護(hù)體,此生無虞罷了,來 世幾輩子的豬狗畜生都免不了,十八層地獄你少說要過一半,你拿什么挪給那女 孩?你欠一屁股債,還想補(bǔ)誰的虧空?” 他誰的也補(bǔ)不上。 “讓那女孩走,離你遠(yuǎn)遠(yuǎn)的,越遠(yuǎn)越好,拔慧劍斬情絲,此生化為無情物, 不再與你有任何牽扯,興許還能安度余年。” 可如今舍得走的已經(jīng)就剩下一個孟曉涵。 “你下咒那一刻,奪了姑娘三花,強(qiáng)搶紅線情絲,氣運(yùn)之傷就已經(jīng)造成。這 咒使用的次數(shù)越多,銳氣越弱,效力越強(qiáng),傷害也就越小,從前用這咒的,那個 不得用上七八個女子填平了這大坑,才敢向心儀目標(biāo)下手?!?/br> 次數(shù)越多,效力越強(qiáng),那么,早期中咒,之后被續(xù)用次數(shù)最少的孟曉涵,不 就是最有可能平安無事的那個么。 “不必了,你能記住老朽的話,此后時時提醒自己不要再動用這種陰損符咒, 也算我沒白費(fèi)這許多口水?!?/br> 可他沒記住。 他故意裝作忘了。 “我不懂你說的,”孟曉涵的視線垂了下來,“你好像又在騙我了?!?/br>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他知道,孟曉涵其實有鉆牛角尖的一面,“我 就是覺得身邊現(xiàn)在的情況特別亂,我不想你受牽連。曉涵,你知道我在咱們班當(dāng) 初最早喜歡的就是你?!?/br> 沒想到,孟曉涵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起來,她猛一抬頭,就像是被強(qiáng)壓下去 的什么火焰,就此引爆,熊熊燃燒。 “趙濤,你給我寫紙條說喜歡我,現(xiàn)在又告訴我最早喜歡的就是我,可為什 么……你卻沒讓我個愛上你呢?”淡紅色的嘴唇微微顫動著,她的眼神頭一 次顯露出了不加遮掩的絕望,“你明明有這個能力的,不是嗎?” 他啞口無言,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他要說,當(dāng)初他其實是失誤了嗎? 他能直說自己一心想要下的咒,是歪打正著落在方彤彤身上的嗎? 孟曉涵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再睜開的時候,神情又恢復(fù)了之前的溫柔和 平和,她站起來,輕聲道:“不早了,走,回去吧?!?/br> 趙濤難過地低下頭,隨之降落的視線,正巧看到了她手指上一個鮮紅的血點(diǎn)。 她剛才按著竹簽,竟然生生把自己的指肚刺破了。 “曉涵,你……你這是為什么?還疼嗎?” 他急匆匆伸掌要去抓她的小手。 但她往后一抽,躲開了。 她微笑著數(shù)好竹簽,掏出錢,付賬,往外走去,經(jīng)過他身邊的時候,才輕輕 地,夢囈一樣地說。 “不要緊的,已經(jīng),不會覺得痛了。” (四百五十) 不一樣了。 每個人都不一樣了。 小小的世界,突然之間就充滿了瘋狂的味道,猶如暴風(fēng)雨的前兆,讓趙濤的 心情變成了巨浪上的小舟,在蒼茫無際的海面上漂泊游蕩。 回頭,也看不到岸。 他一直以為身邊還有兩個比較正常的。 可孟曉涵顯然只是把一切藏在心里不說而已,她掩飾在親切微笑下的,是他 完全揣測不出來形狀的巨大冰山。 而楊楠,雖說還是嘻嘻哈哈,欲望旺盛,但晚上回家說起張星語打了蘇湘紫 一耳光的事兒時,余蓓都擔(dān)心是不是有些不妥,楊楠卻笑了笑,難得一次站在了 張星語那邊,不知道有幾分出于真心地玩笑道:“打一下怎么了,這種不要臉的 小賤貨,再找事兒殺了也是活該?!?/br> 晚上正好就是跟楊楠一起睡,趙濤賣力服務(wù)了大半個小時,又反過來被她騎 了一個回合后,汗津津去衛(wèi)生間一邊洗澡一邊閑扯,他裝作不經(jīng)意的樣子,隨口 說:“小楠,你……之前說的那個殺不殺的,是安慰星語呢,還是說氣話呢?” “都有吧?!彼鲋鴫ψ屗诤竺鎺兔Υ瓯?,站在花灑的水柱中,低著頭帶 著幾分笑意說,“兩分安慰,兩分氣話?!?/br> “那還有六分呢?” “是計劃?!彼穆曇舳溉魂幱袅嗽S多,“趙濤,你不覺得這個學(xué)期一開始, 曾經(jīng)的快樂生活就不見了嗎?我算來算去,好像所有高高興興的事兒,都是因為 蘇湘紫出現(xiàn)而結(jié)束的。干脆殺了她吧,一了百了。” 趙濤愣住了。 眼前不自覺就浮現(xiàn)出在李婕新居中發(fā)生的那場慘劇,一個預(yù)謀中的生命消失, 另一個計劃外的人卻跟著一起送了命,人雖然不是他親手殺的,可噩夢卻足足兩 年多都是他自己在做。另一個參與者余蓓,也是從那時起變了個人,走上了扭曲 異常的生活之路。 可就在他腦子一片亂還沒想好要說什么的時候,楊楠抱著肚子大笑起來,轉(zhuǎn) 身從腰上捏了兩條搓下來的死皮,抬手彈到了他的臉上。 “你還當(dāng)真了啊,瞧你嚇得,我逗樂子呢。咱們一幫前途無量的大學(xué)生,哪 兒能去搞情殺這一套啊?!彼孟禄_著身上,“而且,一個個都是人精,就 我傻呵呵的,光丟下被人算計的份兒。喂,要是那個蘇湘紫那么有錢,干脆我去 哄哄星語,把你租給她得了,一天五百塊,你去賣身半學(xué)期,咱們啥錢都有了?!?/br> “星語不可能答應(yīng)的?!壁w濤搖了搖頭,接過香皂在自己身上抹了起來。 楊楠繞到他背后,幫他搓洗著肩胛骨中間夠不太著的那一小塊,笑著說: “看來,你也就是擔(dān)心我們不高興,并不是自己不樂意啊?!?/br> “我……我自己也不太樂意。”他趕忙亡羊補(bǔ)牢。 她捏住他的yinnang,揉了幾下,笑道:“我有那么傻嗎?” 不等趙濤回話,她就又笑了兩聲,說:“要不你問問蘇湘紫,你的jiba她是 沒指望了,你jiba干過的女人她能湊合一下不,我收費(fèi)可以便宜點(diǎn),她也算間接 被你cao了嘛。我去干這活兒,星語保準(zhǔn)沒意見?!?/br> 這一晚開始,趙濤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分不清楊楠到底哪句話是玩笑,哪句話不 是了。 第二天,余蓓帶回來了一個讓人有點(diǎn)意外的消息。 都以為會大發(fā)雷霆對張星語打擊報復(fù)或者拉于鈿秋下水的蘇湘紫,竟然向?qū)?/br> 員請了足足半個月的長假,走人了。 444.cом “她不是回家?!痹诔鲎馕堇铮瑢χ依锏牧硗馊?,余蓓很篤定地說, “有同學(xué)看見她的票價了,很便宜,她回家的票不可能是這個數(shù)字。他們都說蘇 湘紫是去找其他男朋友了,可我知道,她不是。” 張星語穿著睡衣抱著膝蓋,滿面寒霜地說:“她去哪兒跟咱們有什么關(guān)系? 去死最好?!?/br> 可趙濤察覺到了不安的象征,輕聲問:“你……知道她去哪兒了?” “從這兒出發(fā)的特快,票價55,趙濤,不需要看到信息了吧?”余蓓 的唇角微微勾起,起身走了出去,“我去洗澡休息了,小楠,咱們一起洗吧?!?/br> 已經(jīng)洗好的張星語直接走向了床,她果然并不關(guān)心蘇湘紫去了什么地方。 可趙濤明白余蓓說的話意味著什么。 他不知道從這里出發(fā)到其他哪些地方是這個價錢,他只知道一個。 那就是他的家鄉(xiāng),D市。 (四百五十一) 發(fā)過去的短信沒有回復(fù),打過去電話永遠(yuǎn)沒人接聽,換了楊楠的號打去一聽 聲音認(rèn)出來就掛掉——趙濤用盡了辦法,也沒能聯(lián)系到九成九奔著他老家去了的 蘇湘紫。 這算什么?玩星際開局四農(nóng)民六小狗突襲基地一波流嗎?老子只會富礦圖機(jī) 械流堵口憋大和戰(zhàn)艦啊喂! 關(guān)鍵是,他一頭霧水兩眼懵,根本不知道蘇湘紫要去干什么。抄他家?查他 戶口本?找他爸媽告狀? 這里頭他一樣也不怕啊,在自己家的院子里,他的名聲早都是豬骨灰了,開 水燙也只能當(dāng)黑芝麻糊喝。爹媽見余蓓比見兒子都親,只要余蓓不添亂他家里絕 對穩(wěn)如泰山。 他跟余蓓的事情鬧大之后,連小姨都很少再來家里。 除了被他鎖住的女孩們,他根本就是孤家寡人一個,沒人愛沒人疼,怕個雞 巴! 攥住楊楠的手機(jī),他瞪著眼站了起來,對著家里神情各異的三個女友,咬牙 切齒地說:“讓她去,她愛干什么干什么,老子煩透了!以后咱們過咱們自己的 日子,她來挑事就只當(dāng)她隱形!我就不信她還能大庭廣眾脫了衣服往我身上騎! cao!你們之后見了她,誰也不許理她!她嘮叨,就學(xué)星語抽她媽逼的!” 捏著手機(jī)的拳頭都有點(diǎn)發(fā)抖,積郁的怒氣終于壓制不出噴薄而出,楊楠趕緊 過來掰開他巴掌奪回了自己的電話,心疼地吹了兩下,“你生氣歸生氣,別給我 捏壞嘍,為這個增加支出,虧不虧?。俊?/br> 張星語哼了一聲,眉宇間緩和了幾分,起身抱著臟衣服往衛(wèi)生間去,小聲嘟 囔了一句:“那種人就是欠抽?!?/br> 等張星語走了,余蓓跟去幫忙,楊楠才有點(diǎn)不忍心地低聲道:“我說,趙濤, 人小姑娘……也就是喜歡你而已,你把持住不喜歡她不就得了。張星語是肚子上 扎個眼兒,漏下來全是醋的類型,小蓓是看她長相跟那個什么村里的小芳一樣, 扎心戳肺所以難受,你……這么大氣是為什么???你們男的,不都是有個漂亮姑 娘追著跑就能美上天嗎?” 趙濤苦著臉搖了搖頭,“我要是美上天,就得被這個臭丫頭害得下了地。我 什么都沒答應(yīng)她,她就敢去找星語放話,我要是不小心答應(yīng)了什么,她那么有錢, 你就不怕她買人把你們?nèi)几傻舭???/br> “女生爭風(fēng)吃醋一下,吵吵鬧鬧也就過去了,至于嗎。瞧你們一個個,都搞 得跟愛情高于生死一樣?!睏铋擦似沧欤昂盟啦蝗缳嚮钪?,死了可就什么都 沒了。她買人干掉我們,自己還想不坐牢?那一輩子不也毀了,圖個什么???有 點(diǎn)腦子也干不出那事兒。” “小楠,你不是也吃醋嗎?” “我吃誰的醋就干誰?!睏铋呛怯弥割^勾了個圈,放到嘴邊用舌頭戳了 兩下,“才不跟你們一樣老往心里惦記著,整天打工活得夠累了,你們是真不嫌 麻煩?!?/br> 她起來也準(zhǔn)備過去幫忙,天冷水涼,有難同當(dāng),走到門口,回頭看著他,搖 了搖頭,“尤其是你,真……不嫌麻煩?!?/br> 第二天上完課,趙濤隨便抓了本教材當(dāng)幌子,就跟著于鈿秋去了辦公室。 大概是上次的幽會給了她一點(diǎn)rou體滿足之外的東西,和他單獨(dú)相處的時候, 她眼里的急切渴望總算減少了很多,不過一進(jìn)去還是馬上拉簾子準(zhǔn)備關(guān)門,一副 想要趁著月經(jīng)沒來大家吃飯打個午安炮的樣子。 444.cом “先別先別,小秋,”趙濤趕緊拉住她,“我是有事要告訴你?!?/br> “什么事?學(xué)生會有人找你麻煩了?”于鈿秋拿過教案擺在手邊,皺眉問道。 “不是,是咱們上周末見面那次,一個認(rèn)識我的學(xué)妹,拿手機(jī)把你和我拍下 來了?!彼麆恿藙由囝^,不這樣就會覺得口水發(fā)黏發(fā)苦,滿嘴不舒服,“我覺得 ……她可能不壞好意?!?/br> 讓他非常意外的,于鈿秋冷笑道:“是那個叫蘇湘紫的新生嗎?企管系三班 的班花?” “你……也知道她?”他記得于鈿秋沒有那個系的課才對,還是說這女生已 經(jīng)如此有名了? “我怎么會不知道,她經(jīng)常來找金琳,還專門找過我兩趟?!庇阝毲锏氖种?/br> 在教案封面上輕輕敲打著,臉色沉了下來,“趙濤,你為什么招惹她?她……沒 金琳漂亮啊。” 他很想推卸一下責(zé)任說自己沒有招惹過她,但話到嘴邊卻吐不出去。 他其實能感覺到,身邊的女人們都不傻,心里或多或少對自己的狀況有數(shù)。 只是愛意所致,大都不愿意開口明說罷了。 明白這一點(diǎn)后,裝模作樣就顯得很蠢。 他只好嘆口氣,小聲大略講了一下前情提要,只不過把下咒的實際過程換成 了自己主動上去搭訕。 “所以,你想我?guī)湍闶裁矗俊庇阝毲锫犕旰?,抱著手肘皺眉問道?/br> “沒有,我會想辦法自己解決的。我通知你主要是怕……怕她對你用什么手 段。她上次就跑去找星語,非要拿筆錢出來讓她跟我分手?!壁w濤靠在桌子上, 手里拿著用來裝樣子的筆,不自覺摳起了筆帽,如果不這樣做,他恐怕隨時可能 在指甲旁邊狠狠摳下一條皮來。 “隨便她。”于鈿秋淡淡道,“我和你不是同時出來的,前后差了二十多分 鐘。咱們在學(xué)校里的事沒人知道,她勒索不了我什么?!?/br> “可這種照片,瓜田李下,總會傳出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萬一傳到你丈夫那邊… …” “我們已經(jīng)正式分居了?!庇阝毲镂⑽⒁恍?,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臉頰,“今 年校慶,他喝了點(diǎn)酒,來了興致想要,我本來打算忍一忍,可等他脫了我的衣服, 我……還是做不到,最后把他推到床下去了。那么,這樣綁著他不是很可憐。正 好,有個年輕女老師挺崇拜他的,他們瓜田李下的事情也不少,我懶得計較而已。 分居一段時間,如果……孩子能接受,我們可能就正式離婚了?!?/br> 她望著趙濤的眼睛,笑意仿佛濃了幾分,“我不久就是單身了,你高興嗎?” (四百五十二) 高興個屁。 趙濤關(guān)好門在桌子上啪唧啪唧干于鈿秋的時候,覺得自己腚溝子里都在發(fā)涼。 而且,不是冷風(fēng)吹的。 可他還不敢表現(xiàn)出來,一直到親熱完出來,繞過拐角走進(jìn)樓梯間,才咬著牙 狠狠揮拳砸了一下墻。 一個有孩子的女人鐵了心離婚能因為什么?能因為什么?這還用猜? 他感覺自己就像個次到草坡放風(fēng)箏的智障兒童,看見一個風(fēng)箏就搶過來 拽手里,拽啊拽啊,空中的線就糾纏在一起,扯得風(fēng)箏們撞來撞去,線還把他的 手劃得生疼——誰叫他為了多拿連線軸都不要。 “怎么了?于老師把你榨干了嗎?看著愁眉苦臉的?!?/br> 才走下樓,就迎面碰上了金琳。 看她靠著門邊墻的悠閑樣子,似乎早就等在這兒了。 “沒有,我cao得她腰軟,這會兒還下不來桌子呢?!壁w濤看了看周圍沒別人, 過去單手撐墻,盯著金琳問,“蘇湘紫去我家那邊干什么了?” 444.cом 金琳搖了搖頭,“我怎么會知道,你真當(dāng)我是她肚子里的蛔蟲嗎?” “可她就是你養(yǎng)出來的蛔蟲?!?/br> “是誰把她抓來的呢?” 趙濤頓時滿肚子煩躁,“算了,我去食堂吃點(diǎn)東西,不說了?!?/br> “她去你家那邊干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之前在學(xué)校都做了什么?!?/br> 金琳抬起眼,淡淡道,“你想知道嗎?” “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算?!彼欀?,把不爽全堆到了臉上。 “她滿學(xué)校打聽你的事兒,聯(lián)系了一大堆你過去的同學(xué),花錢請吃飯,請唱 K,除了孟曉涵,你的老同學(xué)們差不多都成了她朋友吧?!苯鹆兆哌^他身邊,淡 淡道,“真是令人羨慕的行動力,猜猜,她現(xiàn)在對你知道的,是不是比張星語還 多?” 金琳真是擅長用各種方式來毀掉他的心情。 之后整整一頓午飯,他都吃得心不在焉,米飯吃光了,才發(fā)現(xiàn)菜就動了兩口, 又要了個饅頭,結(jié)果菜快吃完饅頭還剩一半,他煩躁地決定把菜吃完饅頭扔了, 可,最后一口狠狠地咬上了一塊長得非常像rou的姜。 他突然想起,自己從小時候,就格外容易在嗑瓜子的最后吃到一顆苦的。 滿口的香氣,就那么完全被苦澀取代,讓他滿肚子惱火。 蘇湘紫,看來就是他命里的苦瓜子。 不僅苦,好像還有毒。 于鈿秋的事情趙濤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暫時誰也不告訴。 他尋思,自己之前似乎就是太透明了,應(yīng)該把所有的事情都爛在自己心里, 一個個都隱瞞著,讓她們誰也不見誰,誰也不認(rèn)識誰……好吧,他捶了一下自己 腦袋,無奈地想,我他媽哪兒來的這么大本事。 這活兒金琳來干還差不多,他來,就是往家里四個角挨個掛馬蜂窩,什么時 候被蟄死取決于自己的皮有多厚。 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他甩了甩頭,走向自習(xí)室,勉強(qiáng)自己要炸 的腦袋,去從孟曉涵那兒吸收一點(diǎn)安寧——盡管那似乎也越來越少了。 將就對付著過了幾天,趙濤接到了一個讓他有點(diǎn)意外的電話。 是他小姨打來的。 “喂,什么事兒啊?” “我就想問問你,之前跟你談戀愛的那個小丫頭,沒考上大學(xué)嗎?” “你說的誰啊,小姨,小蓓這不是今年剛考過來么?!?/br> “廢話,我姐都提前給媳婦掏學(xué)費(fèi)了,我還能不知道小蓓考過去了么,我問 的方彤彤,之前轉(zhuǎn)學(xué)跟你分手害你住院那個女的?!?/br> 心里就跟被砸了一錘一樣,趙濤走到陽臺,關(guān)上門,免得被家里的女友們聽 到,“小姨,你……問她干什么?!?/br> “我今天在你家院里見她了,我還跟她打招呼來著,我感覺她好像長高了點(diǎn), 身段也變了些,她還穿著你們高中校服呢,你不是說她轉(zhuǎn)學(xué)了嗎?” “什么?”趙濤差點(diǎn)把手機(jī)扔出去,“小姨,你開玩笑呢吧?” “我開什么玩笑啊,她跟我打聽你呢……誒,這么說……那女孩好像聲音不 太一樣了,那是方彤彤的姐妹嗎?我一時沒細(xì)看,是不是我認(rèn)錯了啊?” “小姨,那女的頭發(fā)挑染了紫色吧?就額前那一綹。” “沒有啊,人姑娘頭發(fā)可黑了。不過你一說……我越想越覺得不是一個人, 可能是我眼花了吧。濤濤,你是不是就招這模樣的姑娘喜歡啊?” “不是,小姨,那人都打聽什么了?”趙濤其實也有點(diǎn)懵頭,難不成這世上 又蹦出一個類似模樣的?合著他的初戀情人還能量產(chǎn)了? “就跟我問了問好,問問我家最近怎么樣,打招呼打得那么親,要不我也不 至于認(rèn)錯……說起來,這孩子說話好像是沒彤彤那么懂事,我還當(dāng)是你們分手的 緣故呢?!彼∫炭赡芤灿X得有點(diǎn)亂,說,“算了算了,既然不是彤彤本人,我 也不問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亂七八糟的,我也搞不懂。那么好一個孩子,你說 你怎么就不好好爭取一下呢?哎呀……我不是說小蓓不好,你別誤會啊,算了, 不說了不說了,說多錯多,都賴那個丫頭,勾得我心疼,不說了,掛了。” 趙濤盯著手機(jī)看了半天,他很確定那個人不會是方彤彤,冷靜下來想想,也 知道那個人不會是什么突然掉下來的新人,八成,就是蘇湘紫。 可她的頭發(fā)怎么變了?校服是哪兒來的?她怎么知道他家地址的?她到底去 干什么? 一腦子問號讓趙濤之后好幾天都心神不寧,他總覺得,好像有什么讓他更加 難以應(yīng)付的事情,正在發(fā)生。 下個周六的早晨,匆匆趕去學(xué)生會辦公室開會的趙濤知道了答案。 剛走到樓下,就有一個新生干事抱著一疊檔案袋從上面下來,一見是他,笑 呵呵說:“部長,你的桃花可真旺哎,啥時候也給學(xué)弟們勻點(diǎn)唄?” “?。吭趺戳??” “高中學(xué)生妹,拎著早飯在辦公室外面走廊等你呢。直說了是找你的哦。” 趙濤心里一凜,急匆匆跑了上去。 正對著辦公室的門,一個女生靠著墻站在那兒,手里拎著校門口買的家常早 餐,塑料袋裝著,口還在冒熱氣。 她稍微涂了一點(diǎn)口紅,頭發(fā)似乎修剪了長度還染成了透亮的黑色,在讓趙濤 心痛的位置綁了一個幾乎和本尊一模一樣的馬尾辮。 她還穿了趙濤母校的校服,舊款,夏裝,不怕冷似的,裙子和上衣,都是記 憶里的樣子。 她好像刻意略微逼住了嗓子,聲調(diào)拔高了一些,清脆幾分之后,變得更加悅 耳。 她連稱呼都換了,笑吟吟地開口道:“趙濤,我給你帶了早飯,要不要一起 吃???” 一股恍惚感充斥在趙濤的腦海。 眼前這個女生,真的還是蘇湘紫嗎? 她難道,把自己都已經(jīng)獻(xiàn)祭出去? 他走近兩步,顫聲道:“阿紫,別……鬧,別鬧,好嗎?” 她迎著他的目光,眸子閃亮,笑著說:“趙濤,我不是在鬧哦,我愿意替她 當(dāng)你的彤彤,我做得到,相信我,我一定做得到,也只有我做得到,錯過我,你 就沒機(jī)會了。我,來替她愛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