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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你先回去吧。”鹿鳴怎么可能答應(yīng),半拖半拽地想要把還想繼續(xù)往嘴里倒酒的迦南拉走。迦南卻一下子怒了,“你他媽就不能少管我的閑事?管好你自己吧蠢材!看你不爽很久了!”鹿鳴一下子給他罵傻了,但隨即想到對方只不過是在耍酒瘋,立馬笑笑不在意,仍舊勸著,“管完你這一次我不管了行吧?先跟我回去吧~”迦南暈暈乎乎的,只覺得鹿鳴更煩人了。他貌似是對鹿鳴吼了一句什么,可是他自己也不太知道到底說得是什么,只記得似乎看到鹿鳴一怔,露出了幾分受傷的表情。旁邊的同學(xué)貌似有過去安慰鹿鳴的,有在他耳邊嗡嗡說著什么的。他忽然覺得好吵,整個世界都好吵。與此同時他前所未有地想念阿霜,并且再也無法忍受了。他于是沖出了酒館,一步三晃地跑到碼頭邊乘上了玄龜車。車子停在密林外,他帶著渾身的酒氣,摸到了無花果樹下,一屁股坐下來。頭頂翠綠到發(fā)藍(lán)的樹冠似乎在旋轉(zhuǎn),一縷縷的光點落在他臉上,刺得角膜發(fā)疼。此時已經(jīng)是薄暮時分,光線逐漸暗淡下來,四下終于安靜了。是他醉了,看到錯覺了吧。為何阿霜沒有經(jīng)過召喚,就從那林木中來到他的身邊,九條長尾美麗如同仙人身上亂舞的飄帶。迦南咯咯笑了兩聲,“阿霜!我贏了!”九尾狐靜靜窩在他身邊,沒有說什么。迦南恍惚覺得,阿霜其實只是一只仙獸,就像原來一樣是不會說話的。他喜歡這樣沉默的陪伴,讓他覺得很溫暖,很踏實。“阿霜,我靠自己的力量贏了!我是不是很厲害?”……“阿霜,可惜海洹沒來看我,每次我揚眉吐氣的時候他都沒來看我,你說為什么呢?”九尾狐一雙藍(lán)眼睛認(rèn)真地凝視著他。“我是個男生,海洹也是個男生,可是我從很久以前,在學(xué)堂里的時候,就喜歡他。可是那么多年,他都沒注意過我。我知道喜歡他的人很多,我不想被人笑……后來當(dāng)了巫師學(xué)徒,他救了我,我去謝他,他都不搭理我。阿霜,你說,為什么他就不能多看我一眼呢?”九尾狐似乎微微皺了皺眉頭。“還有你,你和他一樣……”迦南說著,卻咯咯咯笑起來,只不過笑聲有些慘淡,“你們倆都不是好東西,有什么了不起的啊。你們不待見我,我還不稀罕呢!你們都去找鹿鳴吧!都去找他吧!我不在乎!”迦南說著,還故意擺出一副瀟灑走天下的表情,可惜看起來有點兒傻兮兮的。“總有一天,我要當(dāng)上大巫,讓你們這些忽略我,看不起我的人都后悔死!我迦南,總有一天要活出個樣子來!?。 ?/br>迦南又?jǐn)鄶嗬m(xù)續(xù)說了好多,最后就趴在九尾狐身上睡著了。九尾狐一動不動,微微回頭,看著酣睡的少年。銀藍(lán)色的雙目中,一閃而逝的情緒太過迅速,還未來得及辨別。迦南在自己的床上醒過來,頭疼欲裂。他記得自己昨晚喝了很多酒,然后跑去了密林,可是怎么一覺醒來卻在自己家呢?身上的衣服也是干凈的睡衣,光著的腳踏在木地板上,還有些發(fā)軟。昨晚,是做夢,還是他真的跑去找阿霜了?大約是做夢吧。他暈暈乎乎地扶著墻下樓。老爹的房間還關(guān)著門,估計還在呼呼大睡呢。連著值了好幾天的崗,好不容易換了崗,迦藍(lán)睡得昏天黑地,連飯都不吃了。迦南去廚房給自己倒了碗茶,咕嚕咕嚕喝下去,總算是稍微清醒了些。一看時間,卻立刻瞪大了眼睛。今天上午是鹿鳴的初賽,他本應(yīng)該去捧場的,可是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中午十二點了!迦南連忙套了件衣服狂奔出門,直奔競技場的方向。然而在他問清楚了鹿鳴的場地后氣喘吁吁跑到目的地時,卻只看見鹿鳴被眾人圍在中間歡呼著,而另外一個貌似是巫劍系的學(xué)徒則垂頭喪氣,勝負(fù)已經(jīng)很明顯了。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迦南看到海洹和薩洛都在場,雖然沒有湊過去跟著那幾個同學(xué)一起歡呼,卻也都站在一旁看著,薩洛面上帶著慣常的微笑。迦南錯過了鹿鳴的比試,心中原本十分過意不去,然而看到海洹的瞬間,這種罪惡感卻又大大消減了……此時鹿鳴招呼著那幾個跟他關(guān)系很好的哥們兒一起再去搓一頓,在經(jīng)過迦南身邊時,一行人就仿佛沒看見他一樣,兀自擦身而過了。迦南本想沖鹿鳴笑,恭喜他勝利了,可那笑容卻尷尬地僵在了一半。這是怎么回事?他隱約記起,昨天他酒喝多了,似乎和鹿鳴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但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到底說了什么。猶豫間,薩洛卻走向了他。“你還好吧?聽說你昨天喝醉了?”迦南有點兒不好意思,抓抓頭,“好像是,不過已經(jīng)沒事了。”“你以后還是少喝酒吧。你記不記得自己昨天說了什么?”薩洛問得蹊蹺,于是迦南知道自己確實酒后失言了。他皺著眉頭,絞盡腦汁,卻還是回想不起來。薩洛看著他的樣子,卻只是拍拍肩膀,“算了,別想了。到時候我?guī)湍愀锅Q說說吧。”說完后便經(jīng)過他身邊。他身后的海洹走過來,多看了他一眼,然后便離去了。迦南一個人站在剛才還熱熱鬧鬧的場地上,忽然覺得心中一陣郁結(jié)。怎么覺得,所有人都站在鹿鳴那一邊呢?這種感覺,好像比原來更加孤獨了呢……...兩天過后,九巫會中只剩下四十五名學(xué)徒了。值得慶幸的是,青夷門下的三個學(xué)徒都還沒有被淘汰。接下來的試煉只會更加艱險殘酷。第二輪考驗不再是一對一的競技,而是更加自由卻也更加兇險的比賽。場地被設(shè)在巫咸族以南一百里的一座地宮之中。那地宮深深隱藏在雨林深處,被古藤根須覆蓋的入口處宛如上古時代遺留的問話遺跡,由生滿青苔的巨石堆砌而成的大門。門前一座橢圓形的石雕,雕刻的是一個咧著嘴笑的相貌扁平的怪異山神。這座地宮已經(jīng)有上千年的歷史,是古代的巫師學(xué)徒出師時接受試煉的地方。但是由于里面太過兇險,這一規(guī)矩被更改了,這里也成了禁地。只有九巫會的時候才會被打開,用來充當(dāng)競技的場地。傳說地宮之中的道路錯綜復(fù)雜,而且充滿了詭異的機(jī)關(guān)和怪物。甚至還有人傳說里面有鬼怪。學(xué)徒們很容易就會迷失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