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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臉型比涂嬌嬌要窄,骨骼比涂嬌嬌還要好,所以我一直認不出來。涂嬌嬌是華天第一代藝人中的翹楚,也是傳奇花瓶,一點演技沒有,但是實在是太漂亮,就是站在那里也能讓人眼前一亮,所以當年紅得鋪天蓋地,現(xiàn)在卻被很多人遺忘了。涂嬌嬌脾氣張揚,名聲不好,華天前兩任老總都和她牽扯不清,香港那些八卦小報一提到她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她后來感情失敗,移居美國,郁藍才能出頭。涂嬌嬌一直沒結婚,我也不好問涂遙他爸是誰。“我媽說過,娛樂圈到處都是臟東西。”他低頭扒飯:“但是她說,只要會演戲,還是能出頭的?!?/br>涂嬌嬌當了一輩子花瓶,沒想到生出個兒子,演技簡直老戲骨一樣,大概是母子兩人的演技全集中到他一個人身上了。當時我看,越看越覺得心涼,只覺得有這樣的同代人在,齊楚要拿金熊獎當天王,簡直是難上加難。吃著飯,我給他想辦法。“凌藍秋現(xiàn)在接手了齊楚,你和齊楚戲路越來越近,要擋她的道,所以一定會收拾你,你躲也沒用?!?/br>“齊楚不是你的嗎?”他反問我。“我辭職了?!蔽逸p描淡寫帶過:“你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細節(jié),全部告訴你們公司的危機公關,好讓他們想辦法。話說回來,怎么新聞出來了這么久,你們公司人還不找你說話……”“我把手機扔在家里了。”他一副坦蕩蕩樣子,大嚼紫菜,張牙舞爪也這樣好看:“公司那群人很煩,老是問我樂姐的事?!?/br>有這樣亂來的藝人,華天的公關也算是給力了。“你吃完飯就回去吧。”我收拾自己碗筷:“你們公司肯定找你找瘋了,你等會用我手機打個電話給他們,別說你在我這……”“你還沒告訴我我怎么辦呢?”他急得大叫。“你一個藝人,不用自作主張,你們公司的經(jīng)紀人會教你怎么說話,你別臨時被記者問得慌了就行。”他按住了我要拿筷子的手。他有形狀最漂亮的眼睛,狐貍一樣,眼尾上挑,瞳仁墨黑,飛揚跋扈的漂亮,直勾勾看著我。“有一個好的經(jīng)紀人,是不是很重要?”“是?!?/br>“要是我們公司給我派下來的經(jīng)紀人不好,怎么辦?”“你跟公司要求換,你現(xiàn)在是大力培植的新人,公司會答應的。”“那要是我不喜歡我的經(jīng)紀人呢?”我直視他的眼睛:“你想說什么?”“當我的經(jīng)紀人吧,肖林?!彼陲垙d明亮燈光下,一張臉狐貍一樣漂亮,卻有著誰都沒有的少年銳氣,耀眼得讓人不敢和他對視:“我會成為天王的?!?/br>我避開了他的眼睛。在這個世界上,他是第二個和我說這句話的人。而我的回答,卻不同了。“對不起,我已經(jīng)不做了?!?/br>作者有話要說:親兒子親兒子親兒子☆、決定涂遙這個人就像貓。不熟的時候,囂張又乖戾,熟了之后,賴在你家不肯走。“我演技很好的,”他四仰八叉躺在我家沙發(fā)上,大聲叫喚:“你說過的,等過兩年,我骨骼就長開了,別人就不會以為我是賣臉的……”我站在廚房里刷碗,提醒他:“你再不回去,你們公司的人要氣瘋的。”他翻了個身,敲得頭盔啪啪響:“那些混蛋,我壓根不想見他們。還不如在你家……”我只能出殺手锏了。“你這樣鬧騰,都不會想樂盈的嗎?”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他上午的樣子我也見過,那種悲傷,絕不是假裝出來的。半天沒聽到回音,我回頭看,看見他站在廚房門口。廚房里燈光是黃色,照得他眉眼都柔和起來,他垂著眼睛靠在門邊,看著自己腳尖。“涂遙?”“我不知道,樂姐是不是有預感,”他垂著頭,聲音低沉:“昨天,她和我說,不管失去誰,都要過好自己的生活。”“我想要你當我的經(jīng)紀人,我想當天王。樂姐是因為急著帶我趕通告出事的,我不想讓她白死?!?/br>我不知道說什么好,把手套脫了,準備過去拍拍他肩膀。“我騙你的?!?/br>“什么?”“我騙你的,”他抬起頭來,看著我,眼睛里像有東西在發(fā)亮:“我沒有這么厲害?!?/br>“我冷靜不下來,我一安靜下來就想起樂姐死的樣子,所以我去飆車,但是想到你,我就會好一點。只有在你身邊,我才能好好思考。我不想回公司,我不想考慮任何東西,我只想呆在這里,什么都不想。我是個懦夫……”我摟住了他肩膀,這少年比我高半個頭。“不是的,你不是懦夫。換了別人,肯定還沒有你做得好。至少你沒有去闖什么大禍?!?/br>他把下巴靠在我肩膀上。“我不能和別人比,我不能做普通人?!彼p聲告訴我:“我是涂遙,我要比別人強,才能當天王?!?/br>我不知道這句話是誰教他的,但是,這確實是實話。這世上所有事,都是犧牲一部分,換來另一部分,站得越高,犧牲得越多,他才十九歲,就已經(jīng)懂得這個道理。“雖然被拒絕了,我還是想問,你能當我的經(jīng)紀人嗎?”他的手抱緊我背,噓出熱氣在我耳邊,他抱得這樣緊,好像我不是一個才認識不久的人,而是他唯一的救命木頭。形容不出的感覺,我不知道被擁抱也能這樣深刻。“我,”我張了張嘴,有點艱難地告訴他:“我并不是不想做你的經(jīng)紀人?!?/br>“我不確定,我是不是一個好的經(jīng)紀人。我給齊楚當經(jīng)紀人的時候,是因為別的原因,才能做得好。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照顧好你?!?/br>“如果我說我愿意賭一賭呢?”-我最終答應,考慮一下。涂遙騎著他的機車走了,順帶著要走了我的門鑰匙,我對于這個才見過四面的少年,有著莫名其妙的信賴。大概是,因為他讓我想起很久以前的自己。要命的固執(zhí),要命的驕傲,還有,那樣擅長掩飾情緒。那樣飛蛾撲火一樣的熱情。他和趙黎一樣,是有夢想的人。他還很年輕,還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情,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fā)生什么,是天堂還是地獄。我猶豫再三,還是給趙易打了個電話。“趙導,我是肖林?!?/br>“肖林,你怎么走了?”趙易還在問我:“是不是阿南犯渾了……”“不是的,我是因為家里有點事,所以回來了?!?/br>“那你什么時候回來這邊?!?/br>“等過兩天吧?!蔽肄D移話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