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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動的光,奔跑的人影,不絕于耳的慘叫聲,他瞧見一個人逆著光向他跑來,皮鞋的聲音啪嗒作響……這一回,他終于看清了。☆、第二十四天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推薦曲目:何以愛情——鐘漢良今日聽這首歌格外有感,不知拿什么做內(nèi)容提要好,便如是。詩興大發(fā),看官小心。眼神狂暴復清明的程戈,白襯衣帶血的程戈,系著菱格紋領(lǐng)帶的程戈,垂死般顛倒的視角,燈火煌煌,人心惶惶。傷他的人,害他變成喪尸的人,是他。那菱格紋的領(lǐng)帶原是他解下來,為他包扎用的。此刻,這罪魁禍首立在窗前,就著熹微的晨光,撕開一點血袋,將猩紅的液體倒入酒杯,優(yōu)雅爛漫。“喝點吧。”他說。喬吉奧不知道他是何等的城府,才能在被自己害死的人面前如此冷靜,若無其事,難道內(nèi)疚這個詞,不是他教給他的嗎?“文森特逃了?!?/br>“沒關(guān)系?!?/br>“你對他至關(guān)重要,他不會放過你。”“我知道?!?/br>“你知道?你真的知道嗎?”低低地呢喃,記憶中文森特的模樣,應該不止是單純的敬仰吧,努力地克制情緒,殘存的最后一絲希望,“我們走吧,離開這里,逃得遠遠的,天大地大,他很難找到你?!?/br>嘆息似的微微一笑,“我不能走?!?/br>“為什么?”他沒有回答,將那杯血液端起,“快喝了吧,你傷得很重?!?/br>沉默,繼而是暴發(fā),喬吉奧猛得扯下了脖子上的領(lǐng)帶,砸在床上:“害死我的是你,讓許山控制我飲食的是你,第一只喪尸也是你!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我?還要瞞我多久?”“你終于想起來了?!彼届o地沒有一點漣漪,甚至連端著酒杯的手也沒有抖一下,“我還一直盼著,你再也想不起來呢。”外頭傳來小食物的聲音:“舅舅,喬哥哥醒了嗎?”“醒了,舅舅有點事要跟你喬哥哥說,你先去玩兒?!?/br>“哦……”輕輕地鎖上門,程戈放下酒杯,“那么,你打算怎么報復我呢?”“你以為我會報復你?”無言的心痛,比知曉真相更甚。“我可是親口嘗過你血rou的味道啊,你倒下的時候,驚恐地吸氣都忘了……就因為我,你變成了這幅模樣,你失去了所有的親人,連記憶都不再完全了,難道,不恨我嗎?”就是因為他,他變成了這幅樣子,他失去了所有的親人,連記憶都不再完全……喬吉奧撫著脖子上剛剛愈合的傷口,無聲一笑。他是該恨他的。恨得恨不得一口一口,把他咽下。“可惜,我不恨你。”他深吸一口氣,“那么現(xiàn)在,你是不是能對我坦白了?所有。”程戈半垂的眼眸里驟然閃過的微光,唇角微揚,欲言又止。“還是不能么……”喬吉奧點了點頭。他翻下床,將那杯血酒一飲而盡,濃稠的液體入腸,灼灼如燒,“這是我最后一次喝你的血,早些,散了吧?!?/br>“喬吉奧?!北澈蟮暮魡?,“錯的是我,你不要折磨自己……”“我哪里是折磨自己,我是解放自己啊?!?/br>“……你一定要問明白全部,我只能告訴你,我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在這里……”不欲再聽,喬吉奧打開門,正逮著偷門的小家伙,犯錯似的往后退。一笑,喬吉奧蹲下身子摸摸他的腦袋,他的胸前,還掛著亮閃閃的鑰匙,那是他們曾經(jīng)以為的家。“喬哥哥有點事兒要先走,你和舅舅乖乖的,知道嗎?”明明才這么點兒大的孩子,卻像是懂了似的抱住了他的手,剎那間汪了滿眼的淚,“喬哥哥別走?!?/br>他的哭喊引得全屋的人都來看,薛桐伸了伸手,滿面疑惑又心疼的模樣。有她照顧小食物,應該沒什么問題吧。回過頭再看一次那襲白襯衣,喬吉奧輕輕地推開身畔的小家伙,大步流星地往外走,自然而然的,許山跟了上來。小食物爆發(fā)般地大哭起來,被薛桐抱住,不住地安慰著。“喬吉奧,許山,怎么啦……”田婕茹隨著快走出來。“我們走了,血袋留下了,你給小香爸爸喝吧,祝他早日康復?!?/br>她一愣,卻是難掩的一絲欣喜。并沒有什么對錯,人總是私心。決絕地離開,沒有一句贅言。自此陽關(guān)獨木,各走天涯。-每每相遇,卻又相離。每每相離,卻又相念。若是能控制自己腦海所想,他愿作一只無知無覺的喪尸。只是一遍一遍,閃過的都是他的臉。離開這座城,離開這座有他的城。離開這樣生養(yǎng)他的地方,歸葬于不知何處的異土。徑直地走,徑直地逃,兩耳風聲,一路嘶吼。有緣,有緣,有緣無分。狹路相逢,藍色眼睛,肆意張狂,身后是一班士兵。螳臂當車,絕無勝算。喬吉奧亦未曾想逃,只是寒著臉,寒著眼,漠然相對。“程戈在哪兒?”太久的沉默讓文森特不耐煩起來,他身后有千軍萬馬,有恃無恐。“我不知道?!眴碳獖W的淡然讓文森特有些驚訝,“我們正要出城,或許他也已經(jīng)不在這座城市里?!?/br>“不可能。他不會離開這里?!?/br>“你怎么能確定,他總不會呆在原地等著你去抓他?!?/br>略微訝異地一笑,“你好像聰明了一點。”倨傲昂首,“既然如此,我就先把你們抓回去,不怕他不出來?!?/br>“抓了我們又有什么用?!眴碳獖W嘲諷道:“我被一個變態(tài)抓走,被猛雕抓走,被三尸盟追趕,也沒見他出來,憑什么你一抓我們,他就要自投羅網(wǎng)了?”“他會來的?!彼Φ藐帨y:“你可是他重要的人呢?!?/br>頓一頓,喬吉奧冷冷道:“你恐怕誤會了,我和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是么?”“我現(xiàn)在要走了,你要么殺了我,要么讓開。別再廢話?!?/br>他的冷漠彰示了他的決心,文森特瞇起眼睛,嘖嘖不已,“看起來,程先生很是傷了你的心呢,連你的同伴也不顧了?”目光投向身側(cè)的人,喬吉奧露出一絲猶豫與愧疚,他已經(jīng)先他開口:“我隨你?!?/br>仿佛是身與影,無怨無悔,不離不棄。這么久的陪伴,他從不曾要求回報,只是默默地上前,牽起了他的手。記起昔年,彼此年少,他亦是這般牽著他的手,任憑他百般嫌棄,不肯放開。反手緊握,低低許諾:“來生還你?!?/br>閉上眼睛,心如死灰,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