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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惡人外傳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0

分卷閱讀30

    輩子都忘不了那個畫面。

天上一輪血色的月亮,熠熠的光輝把整片天幕都染成了那凄艷的顏色,籠罩著世間的一切。浮蕩著飄萍的池塘上,被漆成朱紅色的拱橋,一個一身黑衣的人雙腳并攏穩(wěn)穩(wěn)地立在闌干之上,夜風(fēng)吹起他的衣擺,還有那同樣漆黑的高高束起的長發(fā),少年人的面容頗為英俊,眼角有些下垂的眼睛半合,手指在短笛的笛孔之間跳躍,鬼魅的音符從唇齒間跳躍而出。

漫天血色凝結(jié)在他身后,仿佛是披掛著血光的修羅。

寒千瑯躲到寒少玕身后,只探出半個腦袋,低聲問,“哥哥,那是誰?。俊?/br>
寒少玕皺起秀致的眉頭,他不記得有見過這個人。

寒竟誠和他的伴人也已被這笛聲引了出來,連同許多聞聲而出的家丁望著那橋欄之上的陌生少年,面面相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少頃,寒竟誠想要上前詢問,誰知剛剛踏出一步,那少年的笛聲倏然停下來。

黑衣少年緩緩放下笛子,睜開雙眼,那里面陰翳如厲鬼般的顏色,竟看得寒竟誠渾身發(fā)冷,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

少年眼珠微轉(zhuǎn),視線從一個個人的面上掃過,忽然嘴唇一咧,露出一口森森白齒。

“都到齊了?”少年開口,是魔鬼綻放著邪惡的微笑,“看來我可以開工了。”

那之后,寒千瑯的記憶是有些混亂的。記得那少年快得像逆襲而過的幽靈,手中一道寒芒撕裂黑暗,只是在一瞬之間,就刺穿了爹爹的胸膛。亞父的哭喊聲和仆人們的驚叫聲交織在一處,緊接著便被連綿不絕的慘叫代替。血液如同焰火般一道道在空中盛開,劍鋒劃裂皮rou是如此輕易而迅速,人命就如懸掛在半空中一道蛛絲,脆弱到風(fēng)一掃就斷了。

寒千瑯眼睜睜看著爹爹被殺,而后亞父也被一劍劃開喉嚨,倒在爹爹身上沒了氣息。那少年揮舞著銀色劍鋒,所過之處猶如煉獄一般。哥哥慌張地抱起他,向著大院深處逃去。

他還記得哥哥胸腔里通通作響的心跳聲,伴隨著喘息從喉嚨中時不時泄露出來的難以控制的聲音,被恐懼擊打得支離破碎。哥哥的腳步凌亂焦急而慌張,時不時由于不知道該往何處而躊躇得全身顫抖。慘叫聲似乎就緊緊粘在身后,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

隨后,哥哥帶著他躲進一個藏酒的酒窖,打開地上一個小地窖,把他放了進去。在關(guān)上蓋子前的一霎那,寒少玕看著嚇得瑟瑟發(fā)抖滿臉淚痕的寒千瑯,被恐懼占滿的眼睛里卻強裝鎮(zhèn)定溫柔,一如以往。他輕輕摸了摸弟弟的臉頰,“別怕,別出聲。等到?jīng)]有動靜了再出來?!?/br>
寒千瑯早就嚇得沒有了自己的思想,哥哥說什么,他就聽什么,呆呆地點了點頭。

寒少玕抿了抿嘴唇,關(guān)上了蓋子,黑暗擁擠過來,只剩下從有些稀疏的木頭板的縫隙間投入的光。寒千瑯將自己蜷縮成小小的一個團,牙齒上下碰撞,咯咯作響。

爹沒了,亞父沒了,大家都死了。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腦子里一片空白。

只有哥哥了…他只有哥哥了…

寒少玕用盡力氣把一只酒桶搬過來,擋住后面的地窖,然后跑過去想要把酒窖的門鎖好??蓜倓傄湎骆i,一陣猛力倏然從門外襲來,將他整個人都撞飛出去,正好把擋住地窖的酒桶撞倒了,香醇的酒液淌了滿地。

寒少玕全身都被酒液浸透了,他撐起上身往前看去,便看到那黑衣的少年,一手執(zhí)劍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銀白色的劍鋒已經(jīng)被血液染紅了,暗色的血珠仍舊在順著劍鋒向下流淌。

寒少玕很怕,他驚慌地后退,卻在摸到地上的地窖蓋子時,定住身形。

【不能讓他找到瑯兒…】他這么想著。

黑衣少年卻似乎并不著急殺人似的,看向寒少玕的眼神甚至有些玩味。他一步一步像寒少玕走來,黑色的衣擺隨著步子輕輕擺動。

“你是那老頭的兒子?”黑衣少年問。

寒少玕雖然害怕,但還是喊了一句,“你這個畜生!我寒家與你無冤無仇!”

“嗯,你們跟我沒仇。”黑衣少年不緊不慢地回答,像逗弄老鼠的貓,“我也是為生計所迫,見諒啊~”

寒少玕抖著身體,憤怒怨恨恐懼交錯著出現(xiàn)在目光中,他只能狠狠盯著那黑衣人,“要殺就殺吧!我……我不怕你??!”

“哦?你不怕我啊?”黑衣少年挑起一邊眉毛,走到逃無可逃的寒少玕面前,垂著頭看著自己唾手可得的獵物。寒少玕清秀的面容上還掛著幾滴酒珠,白皙的面容晶瑩剔透地折射著熹光,濕了的單衣半透明地貼在身上,勾勒出優(yōu)美的身形,胸前兩點茱萸更是若隱若現(xiàn),引人無限遐想。

閔合在面對獵物時從來都是想什么就做什么,于是他劍下一凜,劃開了單薄的衣衫。

寒少玕只覺胸前一涼,發(fā)現(xiàn)衣服竟然被剝開了,立時慌張地用手抓住前襟,睜大眼睛望向那黑衣的魔鬼。

閔凌霄看著他,忽然伸出一點舌尖,舔了下嘴角,“既然不怕我,那我們就來做點好玩的事兒吧?”

寒千瑯不知道上面發(fā)生了什么,他只是聽到哥哥絕望害怕的叫喊,一直在喊著“不要……救我……”最開始還有些咒罵的語言,到最后聲音卻越來越微弱顫抖,猶如悲鳴一般地祈求著。有一些類似打斗的聲音,咚咚咚地撞擊著木板,倏然間,追憶。前業(yè)。笛殤…

一聲尖銳的慘叫刺穿了他的耳膜。他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臂,才沒有叫出聲來。他嚇得一動也不敢動,更不敢出去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是聽著在那一聲慘叫后,哥哥痛苦的呻吟,綿綿不斷,不知道正承受這怎樣的酷刑。

他把自己的手臂咬得血rou模糊,每次哥哥叫一聲,他就咬深一點。那呻吟之外還有著某種有節(jié)奏的撞擊拍打聲,還有那黑衣魔鬼得意惡毒的調(diào)笑。

很久之后,哥哥的聲音漸漸小了,聽不見了,撞擊聲也終于停了下來。之后,哥哥又短促地叫了一聲,便再也聽不見聲音了。

隔了一會兒,有一些溫?zé)岬囊后w順著木板間的縫隙溜進來,滴到寒千瑯的臉頰上。一滴一滴,炙熱得能燙傷皮膚。

他在地窖里呆了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掀開地窖的蓋子,爬了出來。

哥哥仰躺在他身邊不遠的地方,全身赤裸,只有幾片布料掛在身上。通體遍布青紫的咬痕,還有用鋒利的劍刻出的血痕,看起來觸目驚心。下身一片狼藉,血色混合著白濁已經(jīng)凝結(jié)在雙腿間。

哥哥的胸前是一片殷紅的血色,那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