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他覺得換了之前那個陌生人還好一些。

他不知道為什么總是很介意在許振華面前出丑，這種心理按道理說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但是他卻還是有，生怕自己展露了不好的一面，讓許振華不高興，就不那么喜歡自己了。

他下意識覺得今天犯了錯，觸到許振華的底線，許振華還未批判他，他就在內(nèi)省自己的錯誤。在許振華的幫助下他脫了褲子，又左右顧盼，最后道，“我，我想坐著...”

他明明是男生，但是卻坐著方便，確實不算正常。

但是他最后的內(nèi)褲還沒有脫，不好意思讓許振華再幫自己，于是這么說了，希望許振華能回避一下。

許振華看穿了他的心思，反而道，“你怕什么呢，你一個人不方便，坐下也不方便，我扶著你還好，你就這么尿吧?！?/br>
云恩有些恥于許振華的回答，聽得心里好不尷尬，但是見許振華一副在正常不過的模樣了，他又唯恐自己扭捏惹了讓許振華不快。

他覺得自己今天之內(nèi)出丑的狀況已經(jīng)夠多了，雖然能看出許振華表情很平靜的樣子，但是也隱隱能感受到他身上透露出來的怒氣。

他越是平靜的時候就越能震懾人。

云恩記得自己上一次被許振華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時候，許振華也是這幅平靜但是又隱隱約約不高興的樣子，他的喜怒讓自己捉摸不透，云恩心想自己一個人心一橫脫了褲子一屁股坐下去算了。

反正那衣襟下擺寬大，坐下去了許振華也看不到。

于是他打算這么做。

身體搖搖晃晃的，趁著自己還能勉強(qiáng)站穩(wěn)，就打算立刻脫下了褲子要坐下去。

不要讓徐振華看到自己出恭。

哪料許振華率先一步摟住了他的腰，然后特別淡定地道，“好了，就這樣?！?/br>
他甚至伸手過來握住了云恩幫他把//尿，云恩倒吸口氣，急得跟什么一樣。

許振華平靜極了，云恩徹底無語，他看著他，就著許振華的手解決了一次....

這下解決了尿檢的問題還不算完，云恩莫名隱隱有些勃發(fā)的趨勢，他如論如何也疲軟不了，半軟半硬的截在那里，許振華扶住他，當(dāng)然能夠覺察到他的不正常。

云恩和他的眼睛對視，有一剎那的不自在，道，“嗯，我一會兒就好?！?/br>
他其實并不是很有做那種事的欲//望，但是卻有了反應(yīng)。

許振華面無波瀾地看著他，眼神漆黑，沒說什么，直接攔腰就抱起了他，把他抱回床上去，又用了被子遮住他。

貴緬的那個助手，取了尿液正要放回自己帶過來的盒子里拿回去做檢查。

這時聽到許振華對自己師傅說，“請你們出去一下，有些事。”

他語氣簡潔又平淡，并不能讓人從他的話語里面聽出任何問題來。

助手聽到許振華這么一說，就想說有什么問題是不能跟醫(yī)生說的，如果真出了問題，跟醫(yī)生商量解決不是最好的嗎？

但是盡管這樣想，他也沒有說出話來。

而是關(guān)心到底出了什么事。

許振華沒有向貴緬解釋云恩是遇到了什么問題，貴緬目光平靜地看著他，他也看著貴緬，兩個人對視一番，最后貴緬像是領(lǐng)悟到了許振華眼里的意思一般，恍然大悟道，“哦，好，我明白了，我們這就出去。”

許振華點點頭，很坦然他能懂自己的意思。

他用了最大的力來維持云恩的尊嚴(yán)和體面，貴緬能夠體諒，自然最好。

助手在一旁見他們兩人打啞謎，愈發(fā)奇怪，這兩個人之間到底說了些什么？

許振華疲憊地合了一下眼覺得累，但是又不確定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云恩好不好，在這種藥物的刺激下，能夠疏解嗎？或則說，疏解過后會有任何問題嗎？

他這樣想著，也得不到任何答案。

貴緬懂他，然后道，“沒關(guān)系，你幫助他會好一些，不然他也會覺得不好受，我們出去了，你安慰一下他，慢慢來，我等你?！?/br>
他說話體貼又細(xì)心，倒是讓許振華松了一口氣。

他想說謝謝，然后又對貴緬點了點頭，貴緬就帶著自己的人出去了。

許振華回到了床這邊來，云恩望著他，眼波微晃，蒼白的臉頰卻突兀的有一絲不正常的潮紅。

他此刻心里有一種特別悲傷的感情，甚至可以說得上沉痛。

云恩像是預(yù)料到了接下來他會對自己做什么一般，聲音幽幽地道，“一定要這樣嗎？我不想，真的不想，我感覺冷，爸爸你抱我一下可不可以。”

他的聲音幽暗黯然，讓人聽了，也知道他此時此刻正在經(jīng)歷些什么。

許振華嘆息一聲，知道云恩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不想的。服用了那種東西，哪里會真正有的了欲//望。

云恩一定是不得已起了反應(yīng)，才會如此。

他之前在國外居住的時候從認(rèn)識的朋友那里隱約知道服用了那些違禁藥品會讓人身體很疲憊，雖然會有一定的沖動，但是內(nèi)心卻是空虛空洞的。

云恩被那種藥物折磨著，怎么可能好受。

他掀開了被子，坐過去抱住云恩，什么事也沒有做，只是簡簡單單像云恩說的那樣擁抱住他。

他腦海里匆匆跑過下午發(fā)生的事，覺得自己今天處理很多問題都處理得不好，沒能及時阻止事態(tài)的惡化，今天自己那樣，可能還反而嚇到了云恩....

畢竟他殺了人。

他反省自己，又是嘆氣，摟了摟云恩的身體，像是感覺很久都沒有像這樣安靜地和云恩在一起過了。

這種感覺，真有一種相依為命的悲涼。

云恩蜷縮著身體縮成一團(tuán)在他的懷里，心口隱隱有些難受想吐的感覺，他以為只是感冒引起，未能知道自己被服過藥，才會有了一系列身體不適的反應(yīng)。

他這一刻只是覺得非常悲傷，腦袋昏昏沉沉的，不愿睡去，想起今天一天之中發(fā)生的事情太多太多，多到來不及消化和理解。

自己離開了清水山莊之后，之后章澤那邊又發(fā)生了什么事呢？

他不知道....

許振華的心情也大抵異常低落，所以才會靜靜地抱住自己一言不發(fā)。

兩個人什么都沒做，就維持著這個姿勢就夠了。

貴緬帶著助手出了房間之后，就站在門口那里等候。

許家的傭人禮貌周到，上來請他先去休息用茶，貴緬謝絕了對方的好意，讓助手下去了，然后又一個人站在走廊上等著。

他讓許華單獨和云恩呆著，自己并不離開許家，其實是給許振華一個心理的安慰和鼓勵。

他知道許振華必定是覺察到了云恩會有一些異常的生理反應(yīng)，所以才會讓自己離開，不方便看到他為兒子緩解壓抑。

他做醫(yī)生的，能猜到這些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