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
!想到這里,我狠狠地沖旁邊從上車后始終沉默、凝成一座雕像的人瞪了幾眼。到了目的地,又走了1公里,才見到傳說中老杜他家的別墅。是了,老杜是自詡的富二代,家里有權(quán)有勢,括號,胖花生粒大小,括號結(jié)束。用我若干狐朋狗友的話說,就是老杜他媽成天盼望著老杜能給他領(lǐng)一個身世可憐又善良美麗的灰姑娘回去,好讓他媽有機(jī)會實(shí)踐一下一把掏出一摞錢洋洋灑灑拋向空中震懾走那不自量力的小妮子的戲碼。然而我是個男的,故事就換成現(xiàn)實(shí)版的王子與灰小子,沒有期待中的被拍鈔票,只有見不得光的地下情,我敢打賭我們在一起的兩年里老杜除了怕被他家里發(fā)現(xiàn)外,從沒動過一絲一毫領(lǐng)我見家長的念頭。有一首歌怎么唱的來著—“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br>別墅燈火通明,偶爾有各種牌子的車進(jìn)進(jìn)出出,老杜會不會在哪間窗戶里?我不知道。我笑著跟許田雞開玩笑:“猜猜看我要是這時候攔在一輛車前面逼他們告訴我老杜在哪,會有幾個結(jié)果?A.被打跑。B.被請進(jìn)去老實(shí)交代后被打跑。C.恰好攔到老杜的車。”許田雞的臉色難看至極,難看到我以為下一秒他就會先替杜家人撲過來揍我。好了好了隨便說說還不行么,嚇?biāo)缹殞毩耍?/br>我拉著暴怒邊緣的許田雞躲到別墅側(cè)面隱蔽的高墻后,這里有一個方便出入的小鐵門,我悄悄推了推,鐵門是上鎖的,但透過門縫能看到別墅大門,也就能看到從大門出入的人。我倆倚著墻根坐下,我掏出手機(jī)再次撥著已經(jīng)撥了無數(shù)次的號碼,一如既往的無人接聽。心里的火氣突然就崩不住了,我狠狠把手機(jī)擲了出去,遠(yuǎn)處穿來零件破碎聲,這下省心了……夜已深,別墅的燈光全部熄滅了。我偏頭看向許田雞,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怎么這么亮啊,亮得勝過此時天上所有的傻星星。我緊緊挨著他坐,他的體溫是我唯一的熱源。今天降溫了嗎?怎么這么冷,我把頭靠在他肩膀上,慢慢閉上了眼。我是橫躺在許田雞大腿上被晨光刺醒的,睜開眼時,看到許田雞正用手替我遮擋日光。真是暖男。我直起身打算夸獎他幾句,對上眼后,我又看到了許田雞眼里那熟悉的、深深的悲傷。真是夠了!我爾康附身,瘋狂搖晃著“許紫薇”的肩膀,咆哮著:“你怎么了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你這每天一副如喪考妣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啊,你說!你說!你說!”……又他媽沉默。突然,我如醍醐灌頂:“難道、難道!”我感到許田雞屏住了呼吸,瞳仁一下子瞪大了,他開始緊張,難道我猜對了?我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說道:“我想到你為什么一直陪著我了!我想到你為什么總這么難過了!”許田雞的臉色煞白……我繼續(xù)殘忍地蛇打七寸:“你小子夠能耐啊,騙了我二十多年,你丫根本不是直的對不對!”許田雞嘴唇開始抖……我給出致命一擊:“我知道了,一定是的,你暗戀老杜!你擔(dān)心他又怕我知道是不是!噢你別解釋!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第2章找到了許田雞的嘴唇不抖了,他看向我的眼睛關(guān)機(jī)重啟,又恢復(fù)了我所熟悉的諸如“你看你不乖又忘記吃藥?!被蛘摺熬癫≡翰缓米岣陕飦y跑?”的關(guān)切的眼神。我拍拍他的胸口,正準(zhǔn)備說點(diǎn)什么,突然,視線瞟到有一輛車開進(jìn)別墅,車上下來一個裹著大衣戴著口罩的人。老杜!cao!別說你帶口罩了,你小子包成木乃伊我都認(rèn)得!我什么也顧不上了,嗖得一下竄了出去,跑出短跑速度歷史最好水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我離他越來越近。才不到一個月,老杜瘦了好多,被口罩蓋住大半個臉,仍然擋不住兩個大大的青黑眼圈。他果然是被家里關(guān)起來,也是因為出柜嗎……他為了我……出柜了?老杜從小就沿著家里既定的道路走,性子既蠻橫又懦弱,看來是我一直以來誤解他了,他居然敢忤逆父親出柜,得需要多大的勇氣?我一邊跑一邊死死地盯著他,心酸地想:“原來多精神一小伙子,瘦成這樣……”我?guī)е奶垡矌е老才艿嚼隙琶媲埃瑤е澮魡局骸袄隙?,是我?!彼麅裳蹮o神低頭走著,毫無反應(yīng)。我怕他沒有聽見,再次大聲叫他:“老杜,發(fā)什么呆!我找你好久,我在家等了你二十多天,都快擔(dān)心死了,咱家的花都死了,你最喜歡的那盆水仙,本來都要開花……”我語無倫次的話音生生被掐斷,因為老杜就擦著我的衣服走了過去,神色冷漠,半眼都吝嗇于分給我。我轉(zhuǎn)身望著他的背影聲嘶力竭地吼了一句:“杜問道你這個王八蛋!”王八蛋進(jìn)了雕花大門,門內(nèi)是錦繡前程,門外是烈日當(dāng)頭。我身體摔在地上、心沉入萬丈深淵,我暈了過去。許田雞果真沒有接住我……磕死老子了。等我再次醒來時,又是入夜了。我又回到我和老杜的出租屋里,也不知道許田雞那清瘦的小身板是怎么把我弄回來的。我躺著床上,頭枕著許田雞的腿,我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習(xí)慣于在他腿上醒來,其實(shí)不舒服,他太瘦了,咯得慌。我看著許田雞,想說:“看吧,哥們果然被人甩了。”又想說:“失個戀弄得要死要活,我是不是又娘炮了?!蔽疫@么想著,出口卻細(xì)若蚊嚶:“田雞,我想回家?!痹S田雞低著頭一根一根地搓著我的手指頭,許久后,摸摸我的腦袋:“好。”時隔一個月,我再次站在我家門口……的樓道里,這熟悉逼仄的樓梯蜿蜒向上,有我看不到的鬼怪被黑暗完美藏匿。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過,我最后一次深呼吸,再次評估了一下目前殘留的體力值,預(yù)計還可以經(jīng)得住幾下KO,鼓起勇氣推開了虛掩的家門。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狼藉......方廳儲物柜的東西被掏空、柜門大敞,幾個行李箱雜亂地攤在地上。我爸和我弟正在來來回回往行李箱中裝東西,氣氛慌亂而壓抑。我感到自己的心從沒有跳動得這么厲害,仿佛要崩出胸膛。我?guī)撞阶叩轿野稚磉叄骸鞍?、?.....咱、咱家要搬家了嗎?你們要去哪?爸、爸!你回答我啊,爸!”我爸沒有理我,依舊沉默地疊好手中一件件衣服,冬天的、秋天的、夏天的......一件件從衣柜放入行李箱。一個月沒見,我爸的頭發(fā)竟然白了一大半......我的眼淚像開閘的水一樣噴涌而出,模糊視線里,我看不清他們、他們也看不清我......“爸、爸!你說說話啊!你看看我!你不要我了嗎?我是你兒子啊,你不要我了嗎?!?/br>我爸無視我死死拉著他胳膊、顫抖得像篩子一樣的手,有一滴液體,從他低垂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