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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思是,你無需回趟客棧交待幾句么?”“你原是擔心這個?”溫淺的聲音略顯含糊“客棧中的童子皆我從冥界帶來,賬房亦是冥界之人,那歸塵雖說不會法術(shù),但嚇一嚇凡人的本事卻還是有的,若是真發(fā)生了什么大事,我那賬房自會傳音于我,你大可放寬心”“你還有個賬房?為何我從不知曉?”君痕很是詫異,他來溫淺客棧少算也有快一年光景,雖說中途離去幾月,但他卻從來不曾見過溫淺口中的賬房。“你不知曉有何稀奇?”身后傳來的平淡語氣令君痕眉頭一跳,“要算起來,你大抵也是曉得她的,只是她的性子頑劣很少待在店中”溫淺似在斟茶,泊泊流水撞擊杯璧發(fā)出泠泠聲響,君痕終是忍耐不住,轉(zhuǎn)身劈手奪下溫淺手中的杯盞,似是賭氣又似是挑釁般看一眼沒個坐相的人,仰首飲盡杯中物。待他放下杯盞對上溫淺詫異的目光,頗為解氣道“怎么?我如今連飲你一杯茶水也是飲不得的?還有,你且說說那賬房是何方人物,我如何就該曉得他?”溫淺收回詫異的目光,眸中平淡的像是三月?lián)P州的湖水,只聽他輕笑一聲慢悠悠開口“天君要喝茶,自是喝得,只是我未曾料想天君如此之渴,方才那杯中裝承的卻是用來沐杯正欲倒掉的,置于那賬房,本帝冥界雖精此道者少之又少,但總有那么幾位是天生的精打細算”君痕聽得前句時,面色雖于一般無二,心中卻是暗罵溫淺,待聽得后句,面上卻是突然大變,一會兒功夫便由白變紅又轉(zhuǎn)青,直看的溫淺贊嘆,他瞇眸淺酌杯中清茶,暗道,君痕變臉的功夫卻著實是不錯的,想來是連人界的那些個變戲法的見了都要贊嘆連連,甘拜下風。君痕如此變了面色,卻是因他大抵是猜到溫淺口中的賬房是何人了,這人他不止是曉得,還清楚的很吶,要說冥界最精打細算的莫過于三生石魄拾骨了每每想起兩萬年的那樁往事,君痕便恨的牙根都癢癢,兩萬年前他不過失手打碎了她的一盞琉璃燈盞,便被她追了整整三日,各種賠物不要不說,竟讓他賠一盞同那盞無二的,他自知理虧,又道是好男不同女斗,雖聽聞材料難尋,但卻也上天入地多方尋找做了一盞以表歉意,本以此事就此了結(jié),卻不曾料到,偶然機會竟從鬼侍閑聊只言片語中知曉,他打碎那盞原就是普通的琉璃燈,而他所用來賠罪的卻是稀有極好的。。。。。。據(jù)說那盞燈被拾骨送了冥帝,現(xiàn)在還于冥帝案前擺著。。。。。。溫淺見君痕半晌無聲,懶洋洋掩唇打了哈欠便閉目養(yǎng)神去了,接下來的時日,也許會有一場硬仗要打。君痕回神便見溫淺閉目臥在云上,風吹起他耳側(cè)散落的發(fā)絲,唇邊似還有未干的水漬,垂下的眼睫在面上打下扇形的陰影,一時間,君痕心中那些雜亂思緒竟都平靜了下來,他低笑一聲,眉眼間說不出的溫柔“真是敗給你了”一時只聞風聲簌簌。第17章第17章“主人”深林暗影中,身著長袍隱了面容的男子恭敬的跪在另一位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身前,那男人身形皆被隱于篷衣中,唯有一縷白發(fā)頑皮的鉆出了篷帽,隨風而飄動著,半晌不見那男人開口,跪著的男子才開口道“溫淺同君痕已有幾日不歸,屬下無能,探不到其消息,但前些時日,溫淺不知從何處抱來一名女嬰,現(xiàn)正與店中飼養(yǎng),屬下探過,是名凡人”“本尊見過”男子清冷冷的嗓音中隱隱透著笑意“他給那女娃子取了何名?”跪下的男子身形微頓,面上有些猶豫,只聽得那男人冷哼一聲“怎么?不能同吾說?”“。。。吾主息怒”那男子身子一顫似是抱了必死的決心才開口道“溫淺喚她。。。。念梨”話一出口,霎時,四周安靜了下來,連風聲都聽不得一絲,男子伏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身體的骨頭似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揉捏擠壓,仿佛下一刻就碎成粉末。他咬牙承受著痛苦,片刻聽得那男人低低的笑聲,四周的空氣又恢復(fù)了流動,明明是夸贊的話語但從男人的口中說出卻不帶絲毫夸贊之意“呵呵,好名字”男子偷偷抹把額處的冷汗,男人揮了揮手,男子才如釋重負的行禮退走,一縷月光透過枝椏照在男人唇邊,便見那唇開合了兩下,似是在念何人的名諱。溫淺醒時,月已上了柳梢,他支起身子,剛睡醒朦朧的眸子在下刻化為清明,他四下環(huán)顧不見君痕身影,唯他一人臥在離地約有百尺的云層上,夜風有些微涼,吹動他垂下的發(fā)絲,許是離的近了,月色柔和流瀉下的光芒也更為明亮,溫淺瞇了瞇眼,在那如玉盤的明月中隱約可見玉人身影。他懶洋洋的又歪了回去,絲毫不去關(guān)心君痕的去向。不僅如此,他還一邊撕扯云片往口中遞去,一邊懶散的瞇起雙眸仿若在回味云片入口即化的甘甜清涼,但卻在下一刻,那雙懶散半瞇的雙目卻又睜開,其間劃過一絲凝重。“喲,醒了”君痕輕巧的落于云上,將手中的荷葉包拋過去“這鎮(zhèn)子著實古怪了些,本君方才跑了些地方,這個時辰,家家門戶緊閉不說,這街面上竟是連打更人都無蹤可尋”溫淺接了卻不急于拆開,反而在手中掂量似在思考,半晌他才曲腿坐起身來“此地是有些古怪,連你這云都沾染上了不一般的氣息”君痕眉梢微皺將那愿牌摸出,靈識再此掃入,半晌搖首道“這牌中只道近年鎮(zhèn)中所生孩童不明原因癡傻,望泰山神帝福澤虞鎮(zhèn),救救孩子”溫淺在一旁慢條斯理拆開荷葉,一股清香彌漫,他難得好心情的夸道“手藝不錯”“你說。。嗯?那是自然”君痕本欲講些個推測猜想?yún)s冷不丁的被溫淺把話頭帶走。“本帝夸的是這炊夫的手藝,并非夸你”溫淺咬一口含糊道君痕咬了咬牙,終究是將險些脫口而出的話語咽回肚中,就算他說這雞為他所烤,溫淺也總歸是有法子說的的他想殺鬼滅口,如此不如少言幾句,大人不記小人過,他堂堂天君同一只鬼置氣,著實顯得失了風度,如此一想,心中便也舒坦起來,連帶著看溫淺也順眼不少,只是這位天君大人似是忘記了,溫淺本就非一般冥鬼,而是能同他平起平坐,甚至權(quán)法力略高他一些的冥帝,又怎是一般鬼怪可以相比的。溫淺見君痕面色變得奇怪,上一刻還咬牙切齒的像是忍不下去準備同他大戰(zhàn)個三百回合,下一時卻收了怒意笑容滿面似是遇了天大的喜事,溫淺面上平淡,心下卻猜測道,莫不是君痕同他置氣得了瘋病,雖說這著實太過匪夷所思,但卻不是沒有前例的,思索片刻,他面帶凝重看向君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