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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遠(yuǎn),溫淺晃晃悠悠的便也到了,只是那濕潤還沾上泥痕的袍角卻顯得這一路上也并非那么平穩(wěn)。要買的東西很少,溫淺不過是轉(zhuǎn)悠了幾家鋪子便買齊了所有,他瞧了瞧天色,便打定主意在逛游一翻,順些糕點蜜餞果脯之類的小食,也省的再跑上一趟。許是臨近新年,鎮(zhèn)上熱鬧的緊,不時能撞見熟人沖他熱情的招呼,溫淺便也有禮的笑笑算作是回應(yīng)那些熱情的鎮(zhèn)民。走過三街,前方人也逐漸多了起來,不遠(yuǎn)處的街口被人群重重圍住,也不知發(fā)生何事,溫淺皺了皺眉,看來今日這杏仁酥是難以買到了,他可不愿同那群人擠來擠去,正欲轉(zhuǎn)身回走,便聽得一聲尖銳斥罵伴著四周驚呼連連,余光可見一個花布圖案不知何物的東西直直像他襲來。溫淺只道是人世是非多,本想便躲開,誰料,卻聽得嬰兒高亢啼哭之音,下意識就丟棄手中所提之物,一個旋身借力接下了那花布包,周圍響起一片掌聲,溫淺卻無意理睬,他手中的布包中,赫然躺著一名剛出生未有多久的女嬰。那女嬰見了他,也停下了哭聲,竟沖著他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溫淺心頭微微一顫。“謝謝了謝謝了”從人群中走出一粗布麻衣男子,伸手欲接過那襁褓,溫淺亦非多事之人,便將那襁褓遞了過去,誰料那女嬰竟又嚎啕大哭起來,不知何時摸到溫淺袖袍的小手緊緊的攥著那一塊布料。那漢子一邊哄一邊試圖去掰那女嬰的小手,可是無論他怎么哄,那女嬰就是不肯撒開拽著溫淺袖袍的手。“對不住了對不住了”那漢子急的滿頭是汗,不住的像溫淺道歉,忽而遠(yuǎn)方女子一聲尖銳詢問“這娃娃你還賣不賣了,老娘和你說了,就十兩,你愛賣不賣”“賣賣賣,這死丫頭抓著人袖子不撒手,翠姐您大人有大量,再等等,再等等”那漢子回頭高亢的喊了一聲,又接著去掰那女嬰的手,許是力氣大了些,那女嬰的哭聲又上了幾個調(diào)。溫淺眉頭微微皺起,正欲撕了袖子以結(jié)束這場鬧劇,忽而一側(cè)傳來的私語阻了他的動作。“真是作孽啊”“誰說不是呢,你說說,那李俊去南邊林子送了命,留下那未生產(chǎn)的明月妹子,命苦啊,沒了男人日子難過,結(jié)果又生了個女娃娃,一個想不開上吊走了,只是可憐這女娃娃了。?!?/br>“那王屠夫不是想收養(yǎng)這女娃娃的?”“李家老大好賭,看這女娃娃就想賣到如意樓去發(fā)一筆,開價太高,王屠夫哪里的錢去贖”“真是作孽啊,作孽”李俊和明月的女兒?溫淺低頭打量了襁褓里哭的滿面通紅卻仍舊拽著他袖子不撒手的女嬰,向后退了一步,恰好避開了漢子再伸出的手。“公子,這。。。?!睗h子有些驚疑的看著他“夠不夠?”溫淺隨手從腰間摸出一錠銀拋過去那漢子手忙腳亂接住,忙不迭湊到牙邊咬上一咬,確定真?zhèn)魏篌@喜的連連點頭”夠了夠了,公子大手筆,這孩子以后那就是公子的了”溫淺看了懷中不再哭泣的女嬰,再側(cè)首看一側(cè)地面上散亂的物品,心中暗暗后悔沒有一起先運回店中。“咯咯咯”女嬰笑的很是開心,溫淺隱約覺著他是買了一個大麻煩回去,但似乎又好像沒有那么厭惡,只得無奈嘆氣,轉(zhuǎn)身拐去另一條街面,身后隱約傳來叫罵,但這同他卻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歸塵已經(jīng)維持這個動作有一段時間了,自打溫淺拎著女嬰回來,瞧見他便順手扔進(jìn)他懷里到現(xiàn)在為止,大抵約莫有半個時辰了,四周小童議論紛紛,都琢磨著這女嬰的來歷。溫淺換好衣裳,走進(jìn)大堂第一眼便是呆若木雞般的歸塵,他走上前將那女娃從其懷中拎出,隨手?jǐn)R上了桌,那女娃娃倒是不怕他,沖著他笑的傻兮兮“真丑”溫淺打量半晌慢悠悠吐出兩字,歸塵這才回了神志,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模樣引得溫淺發(fā)笑,他端起一側(cè)的茶盞為自己倒茶“想問便問,我豈會殺了你不成?”“這。孩子是你的私生子??”歸塵略帶驚悚的語氣使得溫淺端杯的手微微僵住,他抬頭如聊家常般的平淡開口“我收回那句話”“哪句話?”歸塵有些茫然“我豈會殺了你不成”溫淺慢悠悠開口歸塵一怔“這玩笑可不好笑”溫淺將杯盞不輕不重的擱了桌上“我?guī)讜r同你說過玩笑?”歸塵見勢不妙,跳起拔腿便朝外跑,眼瞧著能逃出去,誰料面前突然一片陰影,撒不住腿的他碰的一聲,結(jié)結(jié)實實撞了上去。正準(zhǔn)備進(jìn)門的君痕也是被驚到,事情這才剛辦完,他還想著回來在蹭住上一段時日,哪知還未進(jìn)門便被又撞了出去,難不成是溫淺決定把他攆出去了?后退了幾步穩(wěn)住身形,抬首便見溫淺懶洋洋沖他揮手,桌面擺著個襁褓,襁褓,襁褓?!君痕如撞鬼一般瞧著那桌上之物,還不待詢問,便聽得一聲叫罵“哪個混小子敢撞爺爺我?”君痕這才發(fā)現(xiàn)他撞上了人,哦不,應(yīng)是這人撞上了他。歸塵揉著酸澀的鼻子,極力忍住眼眶的淚水,想看清面前阻自己去路的人,君痕顯然也詫異歸塵神似蘇籬的模樣,但他面無異色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也不在意歸塵無理的話語,他唰的一聲打開折扇,自認(rèn)瀟灑的搖著“幾月不見,你這從哪里弄來的活寶?”“活寶?”溫淺輕描淡寫的瞥一眼還在揉鼻尖的歸塵“這不過是食物”歸塵揉鼻尖的手頓了頓。“食物?”君痕打趣開口。“山上的貂,養(yǎng)個幾年,等肥點燉了吃”溫淺淡然的語調(diào)讓人分不出真假。“你。。你。。竟是想吃我???!”歸塵震驚了,可一對上溫淺平淡的目光,便也喪氣的仿若連耳朵都耷拉了下來“你想吃便吃,我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過”君痕這下也是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你這貂兒也著實可愛,可惜跟了這么一個白眼狼主人,嘖嘖”溫淺也不反駁,垂下眸子靜靜瞧著那襁褓里不知何時睡著的女娃,君痕同歸塵又說了些什么,他沒有細(xì)聽,直到君痕抱起他面前的襁褓,女嬰高亢的哭聲才將他的神志引回。“這才幾日不見,你就從哪冒了一個私生女出來?”君痕一邊打趣一邊手忙腳亂的安撫著女嬰,溫淺在一旁慢悠悠飲茶,絲毫不去管君痕的窘態(tài),君痕被鬧的無奈,只得拉下臉來求助一側(cè)明顯是看熱鬧的溫淺。“南海夜明珠”溫淺飲口茶笑瞇瞇開口“成交”君痕有些rou疼。“萬年菩提子”“。。別得寸進(jìn)尺”君痕抬首瞪去。見他起身作勢要走,君痕只得咬咬牙“成交,你快讓這小祖宗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