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知道得太少了。”他把這個小東西放到施利芬腿上，“到現(xiàn)在為止，艾爾文.赫爾曼直接或間接殺死的人已經(jīng)有四千人之多。就算算上戰(zhàn)爭，這個數(shù)字也是非常驚人的了。在你工作的監(jiān)獄里，你遇到過比他殺人更多的罪犯么？”

施利芬搖搖頭。

夏爾打開了他腿上的包裹，里面是一張古老的相片，他把它拿起來，舉到施利芬面前：“他是個優(yōu)雅的科學家……”

這張照片上有三個人，一個頭發(fā)淺金色的高個子alpha，一個棕色頭發(fā)的女性beta，還有一位黑發(fā)黑眼omega五官的男人。

“……但也是一個殺人犯?！?/br>
“我在新聞上看到過他的照片，他是黑頭發(fā)的那個人?！边@次，施利芬似乎沒再刻意回避關(guān)于他的話題。

“嗯，我要是有這樣一雙溫柔的黑眼睛就好了，”夏爾頗愛自嘲，“接管這個案件后我還拜讀了他的論文，客觀的講，他真是個既有才華又能實干的好人。我不評價他的科學觀點，大概是因為我沒資格去評價，但我想說的是，不論基于什么樣的理由，他殺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這話讓施利芬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他只在警察廳聽了些只言片語，他不知道艾爾文.赫爾曼究竟做了哪些事，究竟殺了多少人。

“他在你面前也許是個好人，也許表現(xiàn)得就像他的學生和同事們評價的那樣：親切、禮貌。但是看到這些消息，我想說，他殺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就在我們交談的這段時間，死亡的人數(shù)都還在增加。施利芬先生，你不是一個罪犯，你是一個接受正統(tǒng)教育的正常人，聽到這樣的事情，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會感受到壓力么？就是因為會死的不是你，所以你準備像四年前一樣袖手旁觀？”

“我沒有袖手旁觀！”施利芬突然變得很憤怒，“你對我做的這一切難道不殘忍？難道你不會覺得有壓力？難道你覺得你在我眼里算一個好人？！但現(xiàn)在！雖然我憤怒！雖然我恐懼！但是我還是在和你交流！費爾南檢察官！因為我現(xiàn)在知道了一些事，我理解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我……我也是個警察！”施利芬停頓了一下，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就像你說的，我失蹤的這段時間……有太多難以解釋的事情發(fā)生在我身上……現(xiàn)在不只是你懷疑，就連我也開始懷疑我是不是知道什么！但是我想不起來……我就是想不起來！我腦海中只有那三個月的經(jīng)歷，那些經(jīng)歷一天一天是那么清晰！我想不起還有別的東西！”

今天，鐵房間里空蕩蕩的，儀器沒有開，’醫(yī)生’也不在，這個房間里就只有他們倆，現(xiàn)在他們倆正四目相對。夏爾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就好像可以把他看穿一樣。

“如果我不想配合你，我現(xiàn)在就會申請律師。”

夏爾的眼神讓施利芬非常生氣。

“你是證人，你沒資格申請律師?！?/br>
“在警察廳把我?guī)н^去之后就有了！費爾南先生！”

“他們雖然笨，但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他們給做的是問話筆錄，不是審訊筆錄，這一點我專門確認過?！?/br>
“是么？”施利芬往前掙了一下，他手上的鐵鏈立刻發(fā)出了刺耳聲音，“你認為法官只是看看寫筆錄的表格，而不再看看審訊我時的錄像么？難道法官看不出那段錄像是在問證人，還是在審犯人么？你不是遠星系的武裝分子，你沒辦法一手遮天，你確定我申請律師成功后，我的律師不會把我接受的’治療’一一提起訴訟？”他冷笑了一下，“但我沒有這樣做！”

他是沒這樣做，如果他愿意，他現(xiàn)在就可以這么做。

“我有理由恨你，因為你一開始就沒打算找尋真相，你只是抱有僥幸，希望我真的知道些什么。如果我恰巧什么都不知道，我會一直在這里待下去，直到失去價值為止！至于這個過程中我會有多痛苦，你根本不在乎！”

聽到對方的這席話，夏爾沉默了片刻。

“為什么你不愿意相信我？”

“……”

“就算現(xiàn)在，我主動決定不申請律師的態(tài)度都無法向你表達誠意？！”

“……”

他們雙方也許都察覺到自己的情緒有些激動，所以他們選擇平復片刻。

“你是個很聰明的人?！弊詈?，夏爾下了個結(jié)論。

“你也很聰明，你知道警察廳的作為會被我抓住把柄，你猜到我會說這些話，所以你遣走了所有人?！笔├乙蔡寡浴?/br>
這話讓夏爾心里有些不自在，但他沒有反駁。暗澀的房間里，他只是一邊吃著蛋糕，一邊看著眼前的這個家伙。他知道監(jiān)獄長已經(jīng)派不上用場了，他在想他手上還有什么籌碼。

“你為什么堅持認為那個人不會消除我的記憶？”施利芬突然抬起頭，“對這點，我真的很好奇。”

“因為我遇到過同樣的案例?！毕臓柍α艘幌拢澳莻€omega放過了對方，他沒有消除對方的記憶?！?/br>
“那個omega也是個殺了四千多個人的變態(tài)？”

“不是，但他也絕不是什么好人。你問我的問題我也問過他，他告訴我：他終究舍不得那段回憶?！?/br>
很可笑吧，一個喪心病狂的罪犯竟然會舍不得一段回憶……若不是親身經(jīng)歷，夏爾也不會相信會有這種事。

“你的意思是，這位科學家，這位艾爾文.赫爾曼和我有一段美好的回憶？”施利芬覺得不可思議，“ao之間的確會相互吸引，但如果這種吸引真是如此猛烈，猛烈到不需要任何感情，那我們就不用omega維促會幫著來湊對了?！?/br>
“你怎么知道你們之間沒有感情？”夏爾問。

這話說得施利芬一愣，他突然低頭看了看腿上的照片。

“我們之間……可能會有感情？”

“……”

“不可思議，”施利芬笑著搖搖頭，“這會是怎樣的感情……’畢竟生命是個幽閉的世界’?！?/br>
“你剛才說什么？”夏爾覺得自己好像在艾爾文的論文里看到過這句話。

他也看向了他腿上的照片，他想起了第一次和他見面時自己扯的那個小謊——如果大腦中的有些信息還有痕跡，這痕跡就真的無法檢測出來么？法醫(yī)做不到，但現(xiàn)在，似乎恰巧有個專家可以提供一些有幫助……根據(jù)他的了解，對方一定愿意提供這個幫助。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再次約見安妮.舒伯特的時候，夏爾決定帶上格雷。

“你還好么？”格雷問他。

“昨晚有點失眠?！毕臓柸嗔巳嗖弊?。

夏爾很少失眠，他也沒有準備安眠藥的習慣。他對處理失眠缺乏經(jīng)驗，所以他就盯著自己的天花板發(fā)呆，結(jié)果盯了一晚上，一點都沒睡著。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