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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是,回首不及的無濟于事。 “我要是你,倘若真愛她,一開始便不會去招惹她;” “既然沖破了禮義廉恥,又何以讓她頻頻回首呢,……,所以,舒行亦,到頭來,你終究還是輸了。” 周是安難得這樣狂妄的口氣,離開舒的庭院時,外面墨黑的夜色,瓢潑的雨,一記驚雷震去人半邊的魂魄,過了三十而立的周是安,似乎淡化了些是非道德觀,不再那么非黑即白了。 趙嶺說,舒木槿生病的那兩年,舒行亦幾乎衣不解帶地守著她,他可以陪她吃一個月的清粥;可以忍受她肆無忌憚的脾氣,摜摜打打;可以為了她,甘愿信那些鬼神皮邪。 舒行亦特意回國寺廟祝禱過,拿他的壽限折給她。 周是安曾經(jīng)夢魘多年的一個夢,今晚,大概要被著傾城的雨沖刷干凈了。 那晚,他去木槿的公寓找她,開門后看到的旖旎,幾乎叫他嘔出所有的心肺。 后來他與她撕破臉,才知道,那年,木槿去學校找他的那晚,是舒行亦應承了家里安排的婚事。 一夜間,周是安像是驚覺一場大夢。 * 馮淮生長包的會所包廂,周是安渾身濕漉漉地走進來,滿身狼藉且怒意,徑直朝軟塌上的馮公子揮拳頭。 驚炸了一撥男男女女。 馮淮生勉強從榻上爬起來,揉揉嘴角,瞧周二駭人一張臉,不像鬧著玩的,“兄弟,這是怎么了?” “我不去管你的一攤爛事,你倒來張羅我了,我瞧你他媽閑得蛋疼!”周是安窩著一晚上的火,此刻就著馮淮生的醉生夢死,悉數(shù)全撒了出來,他摔了酒杯,叫一干人等全他媽滾! 言晏那個小竹馬是同志的事,周是安只酒后和馮淮生說過。 而舒木槿被錄音的那段話里,她很輕描淡寫地試圖告訴言晏,她之所以知曉言晏的私事,無非是周是安告訴她的。 而周是安喜歡言晏,無非是,她僥幸有點像從前的木槿。 “周二,你發(fā)什么瘋?你難道不是還想著木槿!你他媽是個正常男人嘛,你不想著她,能熬這么多年?” “那個小meimei,你算了吧,她與咱們圈子融不進來,淮寧也和我說了,你父母顯然不中意她?!?/br> “明眼的,瞎眼的,都瞧得出,你和舒木槿更登對!” “她想挽回你,……做兄弟的自然要成全你??!” 周是安心神俱疲,勉力喝一口烈酒,摻著冰塊的酒,刮蹭著咽喉,抵達胃里,一時間不知是涼還是火。 他棄了杯盞,睨一眼馮淮生,全然沒素日的好脾氣了,“我去你媽的!” 第44章 第十五章、錦瑟無弦( 周是安是最務實的執(zhí)行派,但也有躲犄角旮旯的時候。 言晏雖說脾氣大、年紀小,但有一點她說對了,分手務必當面說。 何況這二次分手。 舒木槿回國這些天,周是安頭一回主動約她,他說他們見一面。 那頭回話他,她不舒服,不太想出門,“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來酒店找我?” 周是安再明白不過這話里的隱藏含義,不過他沒選擇避開她,有些話確實需要當面講清楚。 舒木槿電話里說不舒服,周是安聯(lián)想到日前趙嶺說過的她的沉疴,很難麻木地不去過問她,可是在他撳鈴得她開門后,瞧見里屋的人,很健康、自然的面色與姿態(tài)。 周是安不覺多出了幾分悵然與冷色。 時間叫他們生疏了許多,即便想惺惺相惜,他們的節(jié)奏也很難協(xié)調了。 她當他一早明白她的假話; 她竟猜不透周是安對她依舊有憐惜…… 二人獨處,周是安接過她一杯紅茶,離她落座的位置遠遠的。 一口茶潤開了嗓間音色,周是安沉著聲音,朝她,“隨舒行亦回美國去吧?!?/br> 舒木槿一身白色絲綢睡裙,長發(fā)被她簡單束在身后,隔這些年未見,她依舊有素顏朝他的自信,聽清對面人的話,好像意料之中,又霎時間被抽筋剝皮般地疼辱。 她狠狠冷笑一聲,“你愿意見我就為了這一句?” 周是安明明什么都沒做,偏就成了負心人的模樣。 “木槿,我們回不去了?!?/br> “周二,這不像你說的話?!?/br> 周是安苦笑半聲,不期然抬起眼眸,匯上她的注視,他有一道口子,等著她來撕扯,這不像我說的話?那我就說些像我說的: “這些年,我多少個熬不過去的日子,你在哪里?” “你又有多少個空檔想起過我,是開心的時候,還是寂寞的時候?” “我于你,大概就是一口不曾順過來的氣?!?/br> “如果舒行亦可以明媒正娶你,恐怕,你早已把我忘得干干凈凈了,……,木槿,我和他都不是物件,你也不要太過自私?!?/br> 這些話他們第一次談分開的時候,他就該明了的,就該對她說清楚的,都怪從前的他不夠聰慧。 舒木槿被他幾句話,生生扼住咽喉般地難以開口,她再一次在他的聽覺里,泣淚出聲。 周是安才發(fā)現(xiàn),這些年,她瘦了很多。 “你熬不過去的日子,我在哪里,你又何曾知道過。” “你可以回去問問你父母,我有回來過,只是你母親能作踐的話都作踐了……” “周二,我對不起你,可是你也沒你作誓地那樣歡喜我,相比我,你還是愛你的顏面,家庭,尊嚴……” 她說她回來過。 周是安聽清她的話,很難不惱羞乃至成怒, “是,難道我不該愛我的尊嚴嘛?” “我滿心歡喜地把你放在心尖上,從來沒想過,你和我上|床的時候可能會想著別的男人,還是你萬萬不能肖想的男人?!?/br> “我不該膈應嘛?” 他們分手的時候,周是安怪她,他是你叔叔,你們怎么可以…… 是,他是我叔叔。也是帶我脫離苦海的男人。 舒木槿那時候拉著周是安的手,說她從前認為,她不會再愛除了叔叔之外的別的男人。 可是她跟周是安這些年,即便沒感情也動情了,她請周是安原諒她一次,請他相信,她是愛他的。 也請周是安堅決一點,這樣她就有留在國內的決心了。 周是安失笑,笑自己太傻,他多少次看著他們叔侄倆,對望、說話,甚至獨處,他都沒有看穿他們血緣之外的情感。 終究他還是被惡心到了,要發(fā)難舒木槿的那一巴掌,于心不忍,還是給了他自己。 至此,他們六年又十個月未見。 “木槿,我想你還了解我的話,就該知道,我平生最厭惡別人做我的主。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