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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南風微微起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0

分卷閱讀20

    耐,定定神都能瞧出水泥道上悠然而起的白熱煙波。

    與他逆向的街口對面,舒木槿一襲白裙搖著手里一把骨扇,順勢拿扇身遮眼前的烈焰,一臉不耐煩地被身旁一個男生喂飲料,她折起扇子,打開了男生的殷勤。

    二人親昵依偎之下,一道上了那男生的車,私家車掉頭過來時,車里副駕上的人瞧見了熱浪風吹的街對面有個人不偏不倚地瞧著他們,舒木槿只短暫一秒瞥周是安,隨即搖上了車窗。

    余下的,周是安本不該再作窺探,可是眼睛與心似乎不由他主張了,車里的男生欺身到她耳邊,逃也似的舒木槿避不開他的吻,別扭了幾秒之后,二人開始唇齒相依,周是安站在日頭下被炙烤一般的難熬,繼而右腳腳背一反勾腳蹬,再施力到底,往崗哨門口拐去了。

    入夜,周是安在夢里,學著車里那個男生,想要碰些什么,觸些地方,本能之下,腦內一道白光,如同午后那頭頂上的毒日一般,蒸騰掉了周是安所有的禮義廉恥。

    ……

    一周后,周秉承與周是臨都回來了,晚上飯桌上,姚麗珍開起小兒子的玩笑,說小二現(xiàn)在懂事了,開始自己洗內褲了,了不得,什么時候外衣外褲也自己洗,她就阿彌陀佛了。

    一家人也就周是安自己耍著小聰明,掩耳盜鈴罷了,其實他少年頭一遭夢遺的第二天早上,姚麗珍就看出了些端倪,故意問他,怎么自己把內褲洗了,該不是尿床了吧?

    周是安一副不予理會的樣子,暑假期間,成天在家關不住,換上球衣就出去了。姚麗珍還不忘笑話他,嗯,精力果然旺盛,出去跑跑也是好的。

    外面還未到早間九點的時光,香樟樹里躲幾只聒噪無休的蟬,攪得人心煩意亂,額角生疼。

    *

    周是安的云雨初體驗,毫無顏面之言。

    他急切地想剜出自己心似的,要她相信,他有多么的眷戀她。

    就像后來的日日夜夜里,周是安但凡與她有爭吵之后的彌補,只要沾到她的身子,他就會惡狠狠地在她耳邊,不是說,而是罵,罵她是妖女。

    舒木槿總會一副好脾氣地媚眼,沖他彎彎眼角,“周二,我想你要我?!?/br>
    他第一次去她公寓,外面臺風入境后的雨,幾乎要淹城一般的困頓,她倒茶給他喝,怪罪他剛拿到的駕照,開車技術就是不怎么樣,一路送她回來,好想吐。

    “你那是酒多了,跟我開車技術沒什么關系好嘛?”

    “是?!彼庵_在自己家里走沒什么不妥,可是周是安卻幾次想讓她穿上鞋。

    舒木槿先前在大院那邊門口淋了些雨,恰好碰到剛回去的周是安,他這些天拿兄長的車練手,左右他還算沒出什么紕漏,父母也懶得管他了,少年心性,剛考到駕照難免心癢難耐。

    他好心送她回來了,眼下她身上潮濕著,想去沖個澡,見周家小二賴著不走的樣子,就不客氣地趕人了,“我要洗澡了,天也不早了,你……”

    她逐客令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我想喝完這杯茶?!敝苁前舶咨雷醒澋囟⒀仓?/br>
    舒木槿有意在衛(wèi)生間里磨蹭,故意在殆盡周是安的耐心,也讓他知難而退,偏偏他天生一副反骨的性子,他站在她衛(wèi)生間門口,與她隔一道門說話,他要去省里讀大學了,今后起碼四年的時間,他很難再見到她。

    “你把我當小孩子看也無所謂,我說過,我喜歡你,很認真的,如果你不愿意接受也無妨,就當我是你這屋子里的一塊磚一面墻吧,它實實在在的存在,不過卻絲毫不會影響你半點人生。也請你不要試圖躲著我,這只會讓我覺得有生機?!?/br>
    ……

    第15章 第五章、大夢不覺(2

    大一第一學期,周是安都沒回去,國慶前做了個闌尾手術,之后姚麗珍就搬到了H市,照顧他們父子倆,周是安也就沒了回S市的借口。

    圣誕前夕,他想找個理由,回去一趟,哪怕是說想兄長及大嫂了,管他老爺子和母親信不信。

    結果卻被同學告知,宿舍樓下有個大美女,找周是安。

    他將信將疑地下樓,隔一道玻璃門,看到一身白色系帶呢子衣的舒木槿,長卷黑發(fā)散在腰間,外面天寒地凍的,她跺跺腳,四下閑望著,不期然回首,與周是安不遠不近地對視上。

    周是安朝她走近的時候,她似乎在努力找開場白,搜腸刮肚了半天,不痛不癢地開口一句,“天,好像要下雪了。”

    周是安紅著眼眶望她,不言不語。

    她隨身的紙袋里,有一件黑白兩面雙用格紋花呢大衣,她說來H市出差,周家兄長那邊托她帶過來給周二的。

    周是安隨口一句輕蔑地反問,是嘛?他當著她的面,要打電話給兄長周是臨作謝。

    舒木槿這才窘迫了,按住他的手,承認這是她買給他的,前兩天是他十八歲的生日。

    周是安問她,這算什么,是鄰居jiejie的人情,還是普通男女之間的饋贈。

    舒木槿不答他,說天色已晚,她要走了,明天還得回S城。

    她高跟鞋走下幾步臺階,周是安站在原地,身形未動,喊她,“你就是成心的,成心在我心思都快要沉得差不多了,又跑來攪和我!”

    “我不稀罕你的衣服,我也沒有平白無故接受女人饋贈的習慣?!敝苁前沧叩剿埃涯茄b衣服的紙袋歸還給她,卻不經意看到她臉上的淚。

    那是他第二次看她哭,第一次是在她回大院第一年的冬天,院里跑cao的空地里,周是安坐在雙杠上看閑書,舒木槿躲在一處偷偷抽煙落淚。

    舒家小叔最后找到了舒木槿,不動聲色地掐了她手里的煙,命令她回去。

    后來周是安才知道那天她母親去了,那天自始至終,周是安都沒開口與她說上一句什么,一周后,她從母親處回來,臂上有黑紗孝布,周是安與她照面,淡淡一句,節(jié)哀順變,也只換來她一記白眼。

    上次哭,是為了母親;這次為誰?

    周是安權以為,她為了他。

    一切情之所起,怪只怪他自己,太過癡狂,太過在意得失,到終了,他也很難說清楚,他十多年的單戀,究竟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她。

    周是安送她回酒店,他滿心滿意的企圖心里,再貪得無厭,也只想要一個吻,便足矣。

    可是舒木槿當著他的面,寬衣解帶,周是安局促極了,說到底他還是個少年,想?yún)s不敢。

    偏偏她媚眼如絲地笑他。

    周是安只側過臉去,說她喝醉了,她去學校找他前,與客戶一道喝了幾杯酒,絕不到醉的程度。

    “周二,”她習慣這么稱呼他,帶著些尊長的意味,“就當我給你補前兩天的生日成人禮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