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長夏山莊里噴水池子長久不用，里面的撒尿的小娃兒都臟乎乎了；別墅正面的兩根漢白玉柱子感覺也要雪白干凈挺直一些，而長夏山莊里的已經(jīng)有磨損的痕跡……

林小齊覺得這里的所有東西都感覺不錯，但是，這些東西卻都是陌生的，讓他熱愛親切不起來，他還是覺得自己住的長夏山莊好，至少，那里的空氣好，那里的泥土都是香的。

進(jìn)了大門，里面也不是特別富麗堂皇，歐式簡單的設(shè)計，客廳里有一個大的壁爐，緊挨壁爐的墻上面掛著一副油畫，不過，根據(jù)林小齊專業(yè)的眼光來看，他覺得不應(yīng)該將一副真品掛在那里，因為不利于畫的保養(yǎng)，顯然是他爸爸那個沒有藝術(shù)細(xì)胞又暴殄天物的人裝風(fēng)雅的做出來的事情。

地板上是暗紅色繡著繁復(fù)富貴牡丹圖案的地毯，一圈沙發(fā)半圍著壁爐，壁爐對著一邊的落地大窗戶，管家?guī)е中↓R和奶媽上樓，從一邊的白色扶欄實木半旋轉(zhuǎn)樓梯可以上到樓上，林小齊看到樓梯下另一邊有開向后面的門，他沒有過多注意，跟著管家到了二樓，從二樓要繞到另一邊才有樓梯上三樓，里面修得繁復(fù)，林小齊隱隱約約記得小時候在這里的樓梯上腿短爬上爬下的情景，但是，那時候樓梯上是沒有地毯的，他被磕到過，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鋪上了地毯。

看著這一切，他覺得恍惚，好像可以回到當(dāng)年一般，回到那時候的肆意哭鬧頑劣。但是，人長大了，無論怎樣，都是回不去的。

林小齊的房間被安排在三樓，挺大的一個房間，甚至，臨著窗戶，還放有一架鋼琴。

房間按照他的喜好布置成天藍(lán)色，大大的床，大大的書桌，書桌上放著一臺黑色的手提電腦，一邊的臺燈小圓桌上花瓶里還插著他喜歡的白玫瑰。

“小少爺，你覺得怎樣，可有哪里不滿意？”管家恭敬問道。他這是第一次見到林小齊，卻不是第一次了解林小齊，在周驥讓他準(zhǔn)備禮物，或是，周驥吩咐他讓安排去長夏山莊時，管家就了解了周驥這個養(yǎng)在長夏茶園的兒子。

林小齊正趴在窗戶上看窗戶的視野如何，看到院子里的草木，還有傭人從院子里走過，然后遠(yuǎn)一點(diǎn)有圍墻，上面有監(jiān)視器，更遠(yuǎn)一些就是別人家的房子，也是差不多這樣的格局。聽到管家的問話，林小齊回過頭來朝他笑了笑，大大的桃花眼笑成彎彎的一彎月牙兒，里面黑黑的眼瞳凝著快樂的光亮，瀲滟著水光，可愛非常，“很好啊，我很喜歡，沒有哪里不滿意?！?/br>
說完，又問道，“伯伯姓什么，我應(yīng)該怎么稱呼您？”

周驥的這棟房子是周驥當(dāng)成家的地方，只帶過幾個好友回來，或是有手下來報告事情，有時候周延會來，但是，最近也來得少了，這里還是第一次有林小齊這樣的開朗可愛懂禮貌的小小少年住進(jìn)來，管家也被他的笑臉感染了，笑著說道，“鄙姓嚴(yán)，小少爺稱呼我嚴(yán)管家就行?！?/br>
“??！你用鄙姓這種謙稱哦！我第一次在現(xiàn)實生活中聽到?！绷中↓R笑著道，好象是遇到了多么驚奇的事情一樣。

管家不和他啰嗦這些，道，“一路坐車過來，應(yīng)該頗勞頓，小少爺休息一下，就要準(zhǔn)備用晚餐了?！?/br>
林小齊抿著唇看他，眼睛閃了閃，問道，“怎么沒有見到爸爸，他什么時候回來，會回來一起吃晚飯嗎？”

管家答道，“老爺沒有說要回來吃晚飯，怕是不會回來用，小少爺有事嗎，有事可以打電話詢問詢問！”

林小齊露出失望的表情，原來閃閃發(fā)亮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不少，張了張嘴，遲疑了一下，又問道，“那爸爸會回來睡覺嗎？”

他害怕管家回答的又是“不回來了”，那樣，他被接到這里來，還這般興奮雀躍到底是為哪般，明明依然是和在長夏山莊一樣見不到人啊，僅僅是離爸爸近了一些而已。

不過，管家這次倒沒有讓他失望，而是笑著答道，“老爺是要回來的?！毕袷强创┝肆中↓R的心思，他又加了一句讓林小齊開心放心的話，“你的房間就是老爺吩咐按照這個樣子布置的，他還強(qiáng)調(diào)說要插上白玫瑰，他說你喜歡。他還說，這幾天加緊將事情干完，空出一兩天來陪你?！?/br>
果真如管家所想，林小齊臉上瞬間陰轉(zhuǎn)晴，原來還是一臉黯淡傷心，此時就一臉明媚快樂了，雖然高興地想大笑，依然收斂了神情，只是彎著眉眼勾著嘴角，說了一句，“爸爸是這樣說的?。　?/br>
奶媽住在林小齊隔壁是為了照顧他，而周驥的房間卻在樓下。

林小齊晚飯是一個人吃的，偌大的長餐桌，僅有自己一個人坐著，雖然是他喜歡的菜色，吃得也不是很盡興，用了幾口就放下了。

林小齊想等爸爸回來，但是，看書看得打瞌睡，又找了一本專門提神的恐怖來看，依然昏昏欲睡的時候，爸爸還沒有回來。

一顆期待的心都要等涼了，林小齊終于在奶媽的催促和抱怨下上了床。

夢里面，林小齊夢見自己做了爸爸，老婆儼然是自己心儀的秦學(xué)姐，生了個兒子卻長成爸爸的樣子，一家人住在長夏山莊里，林小齊知道是在做夢，他毫無顧忌，心底長久集聚的那些怨念一下子爆發(fā)，他也要爸爸嘗嘗這種等也等不到人的苦，把其實是爸爸的兒子扔在林小齊以前時常玩的那個小游樂園里，然后自己走了，他要讓爸爸在那黑漆漆的地方等他，而他才不會去接他，要讓他在黑暗里等一晚上，看他以后還不守信用，還要讓他不斷等待。

林小齊做著這個報復(fù)成功的美夢，居然給笑醒了。

睜開眼睛，從窗簾透進(jìn)來點(diǎn)點(diǎn)外面的燈光，房間里籠罩上一層朦朧的光暈，他好好看了看房間，記起這里是S城，爸爸接他來這里過寒假。

翻個身想繼續(xù)睡，隱隱聽到樓下有聲音。他心一跳，莫非是爸爸回來了。

開了臺燈，起身穿上睡衣，林小齊開門下樓。

第十五章

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林小齊不一定是聽到了爸爸回來的聲音，但他就是相信，是爸爸回來了，他的感覺那么強(qiáng)烈，以至于讓他心情莫名激動，只快速穿了冬天的厚厚的睡衣，地上是長毛地毯，他也來不及在昏暗的臺燈光下到處去摸索拖鞋，赤腳踏在地毯上，并不覺得冷，于是就這樣一副樣子往外面跑。

沒有看時鐘，但是，從房子外面的黑沉和寂靜的夜色中可以知道，此時一定很晚了。出了房門，果真聽到樓下有聲音，那是皮鞋踏在地毯上的輕微摩擦聲，還有說話聲，這些聲音本被壓得很低，但是，在這樣的夜里，在精神亢奮的林小齊的耳朵里，那些聲音卻這樣清晰。

“爸爸！爸爸！”林小齊從樓上跑下來，下到二樓，站在樓梯口，走道里的壁燈溫柔而沉默地照著這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