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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翼翼的將暖爐交到紀文洛手里;末了討好的看看紀文洛又看看易辰,“小的給紀公子請好,多日不見我們家公子可掛念紀公子你呢。”常言道童言無忌,薄面的書生不安地抱著爐子,伸出凍得僵硬的手來摸著這孩子的頭發(fā),心里一邊如是想著,卻鬼使神差的好奇如何個掛念法。對面端坐的人卻自在的很,提起纖細的酒壺不緊不慢的斟好兩盅暖酒,一杯安放在自己面前,一盅安放在紀文洛面前,那一臉的可親分明寫著“繼續(xù)說”三個大字。聰明乖巧的書童仿佛主家肚子里的蛔蟲,瞧罷易辰又轉過頭,勤勤懇懇的看著紀文洛:“紀公子是不知,我家公子天天的念叨你,跟念經(jīng)似的。要是你還不來公子就要讓我去請你了?!币浑p圓溜溜的杏仁眼澄澈的一眼望到底,此刻正明白兒的蓄滿了委屈。人小卻有趣的緊,巴掌大的小臉上神情變得倒快,方才拘謹?shù)臅F(xiàn)下也不拘謹了,親昵的挽起小孩兒白白嫩嫩的手來,忍不住笑道:“哦?是嗎?那你說說你家公子都念叨我什么?”委屈的小人兒撅起小嘴伶牙俐齒的數(shù)落起自家公子來:“公子整天說要我處處跟紀公子你學,要謙虛,要博覽群書,還要懂禮節(jié)。以前家里的先生只說要我一天寫一張正楷,自從見了紀公子之后我家公子就說寫三張才夠,寫的不入公子眼還要重寫。紀公子,你可要幫小桐在公子面前求求情呢?!蔽男∪藘嚎蓱z巴巴的望著紀文洛,紀文洛捏捏他的手又看看易辰,處變不驚的那人又拿那雙修長的手捏著瘦弱酒盅,不辨意味的視線落在紀文洛身上,這下可難為了一向溫和的書生。“求情是可以,”對面的人從容地抿上一小口清酒,被酒水浸的瑩亮的薄唇彎成意味不明的弧度,“不過,只要你能說服紀公子教你讀書,我就不讓你再一天寫三張正楷了,到時侯你聽紀公子吩咐就行,如何?”“紀公子,你就教我讀書吧?!惫郧傻男膊粰嗪饫妆愠吨o文洛的袖角只拿一雙水汪汪的杏仁眼巴巴的瞧著紀文洛。“你不怕我比你家公子還嚴厲嗎?”“不怕不怕,紀公子最好了,紀公子說話很溫和,一點都不像嚴厲的老夫子,小桐一點都不怕?!毙『⒆右浑p眼睛里滿是誠懇:“紀公子你就答應吧,小桐肯定乖乖聽公子的話?!?/br>書生這便應了,生平最不善推辭,更何況如此可憐見的小人拽著自己的袖子撒嬌。歡歡喜喜的小人學起自家主子來抱手一揖,深深的鞠了一躬:“先生在上受學生一拜?!弊终粓A,學的有模有樣,仔細聽卻像是戲臺子上背出來的折子。回過頭瞧瞧他家主子,深邃的眼眸中帶著幾分得逞的笑意,遮也遮不住。伸出手招呼小書童來自己身邊,也不知在他耳邊嘀咕了些什么,只見小人兒轉過身抱著手道:“學生還有功課就不打擾先生用膳了,學生告辭了?!闭f罷便歡歡喜喜的撩起晶瑩剔透的珠簾逃得無影無蹤。紀文洛盯著搖曳不止的珠簾只覺得自己仿佛落進了一個蜘蛛網(wǎng)里,還沒反應來就被蜘蛛纏繞于掌間,而罪魁禍首似乎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作者有話要說: 謝各位大大捧場,繼續(xù)更,鞠躬。☆、第四章“來,我替桐兒敬先生一杯,以后就勞煩先生了?!?/br>對面端坐的那人笑開了花,綿軟的笑意從深邃的眼眸里綻的滿廳滿室都是。斯文的書生只盯著那雙仿佛含滿姹紫嫣紅的深眸,忘了誰是撞到蜘蛛網(wǎng)上的飛蟲,只覺那人理應說的理所當然。端起羊脂玉制的酒盅,迎著光看去,盛了酒水的酒盅越發(fā)晶瑩剔透,湊到鼻尖兒便嗅到一股馥郁芬芳,繞著鼻子打轉兒還未喝就能嘗到三分甘甜。“此酒極溫和,放心的喝吧。”鶴年,實為宮中貢酒,少飲養(yǎng)性,多飲微薰怡情,有酒意而無醉意。年上宮里送來的,家父叫下人用細胎酒缸小心翼翼的封好藏到酒窖最深的犄角里,還天天派著個家丁守著,防著家里兩個酒鬼。奈何神通廣大的酒仙鼻子的某人打酒剛到門口的時候就聞著酒味找到了酒窖里,纏著父親好說歹說的才背著大哥拿出來一小壺,這會兒正靜靜的躺在紀文洛的酒盅里,幽幽的泛著誘人的光亮。細細抿上一口,香甜的味道似是集齊了百果精華,甘淳的味道沿著舌尖一路蜿蜒到味蕾,頓時鼻息間唇齒間溢滿馨香,直叫人回味無窮。“確實是好酒?!边B生平最不懂酒的書生也忍不住贊口不絕起來。“哈哈,雅酒配雅人可是再好不過的?!彼剖遣唤?jīng)意的一說,薄面的書生何曾受過這般贊許,一口烈酒便能醉的不省人事的人算得上哪門子的雅人?放下酒盅時白凈的面上隱隱泛著薰紅,倒叫人詫異起來,莫不是醉了?“易公子過獎了,酒是高雅的緊,只是紀某不敢當什么雅人。”書生真真的臉面薄,看到一向波瀾不驚的某人眼里,倒也不忍心再叫人家臉紅了。“光顧著喝酒了,快嘗嘗華弦閣的名菜,一會該涼了。”不由分說地一把揪下書生手里的酒盅,夾起一筷子的紅紅綠綠就往人家的碗里邊堆疊起來,一筷子不夠便又添了兩筷子,小山般擠得叫人無從下口。紀文洛埋頭吃的專心,一個小廝模樣的青年人急急的掀了水晶簾子,俯首在易辰耳邊小聲嘀咕了兩聲。再抬起頭時,對面的人卻喜上眉梢,“好,去管家那領賞吧?!?/br>“謝少爺,小的告退。”青年人說罷,便喜滋滋的躬身退了出去。不明所以的書生茫茫然地瞧著滿臉笑意的公子哥兒,那人卻一瞬不瞬地瞅著他,笑得越發(fā)燦爛。“紀公子,恭喜恭喜。”好端端的就要抬手作揖。“咚!咚!——咚!咚!”衣衫襤褸的老更夫,步履蹣跚,顫顫巍巍地敲了二更天。墻角殘留著薄薄一層初雪,敷在厚厚的枯葉上。一旁干枯的老槐樹上隱約聽見幾聲鳥兒撲棱翅膀的聲音。“今日多謝易公子宴請,紀某告辭。”深鞠一躬,便要告辭。沒走兩步,回過頭那人卻還在原地站著,皎潔的月光灑在身上,點的滿眼滿眸天河般璀璨。旋即又抬腳跟了上來,肩并肩走在紀文洛身側?!拔宜退湍?。”兩個人就這么走著,誰也不開口,一腳踩到厚厚的積雪上,好像滿世界只剩下沙沙的腳步與呼吸聲。“哎呦!咝......”忽的就從身側高高的墻上掉下一個黑影,“咚!”的一聲砸在地上,立時嚷嚷開來,“哎呦,我的屁股......”不知道的還要心疼一下被砸的凹下去的地面;旁邊的樹枝上驚起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