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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之前,他都還沉浸在美夢里不愿醒來。第四章宮里近來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皇上當(dāng)年的伴讀,現(xiàn)如今身前的大紅人,翰林院的學(xué)士孟云卿孟大人請了病假,已有一個多月未曾入宮當(dāng)值,就連皇上差貼身內(nèi)侍前往探望,那孟大人也病得出不了房門來迎接圣旨。安平王被告知此事的時候,正是他進(jìn)宮面圣之時,他不卑不亢地垂首站在階下,回稟事情沒有辦妥,恐將辜負(fù)圣上厚望,原以為如此便能推脫此事,圖個清心,不料卻又被關(guān)愛臣下的皇上委任去探病,還要他再接再厲。皇上拍著他的肩,對他信心滿滿,安平王淡然領(lǐng)旨,垂眸掩去內(nèi)心疲憊,君命如山,怎能違抗?孟云卿剛剛?cè)肼毢擦衷簳r,皇帝賜了他一座宅邸,他便從首輔府搬了出來自立門戶,地點離安平王府不遠(yuǎn),盡管如此,安平王卻極少登門拜訪,只因?qū)W士大人總會不請自來到他的安平王府。說起來,自那天不歡而散,也有一個月不曾出現(xiàn)在他府上了……好像還是頭一次鬧得如此不可開交。安平王心情異常沉重,嘆息著來到孟云卿府上,等候良久卻被客套地告知學(xué)士大人病中不便見客。安平王對通報的侍從略一頷首,從容離座,侍從正欲送他出府,不想王爺卻兀自穿過外廳,朝府內(nèi)走去,一路上他面色冷峻,孟府侍從壓根兒不敢阻攔,膽戰(zhàn)心驚地跟隨其后,直到他二話不說拍開孟云卿的房門。稱病的學(xué)士大人此刻正好端端地坐在桌前品茗,一身淺色儒衫襯得氣色分外紅潤,哪里有一絲傳聞中的憔悴病態(tài)?見到安平王,學(xué)士大人卻沒有露出丁點被抓包的尷尬,不慌不忙起身行禮道:“下官見過王爺,王爺大駕光臨,令舍下蓬蓽生輝。”學(xué)士大人倒是坦然淡定,而目睹兩人對峙這一幕的侍從卻嚇得兩腿發(fā)軟,幸好下一刻安平王便揮手將他斥退,他見自家主子并無異議,當(dāng)即松了口氣退出門外,機(jī)靈地合上房門。沒有外人在場,劉簡直呼其名道:“云卿,你同我置氣也就罷了,皇上派人來看你,你怎么能避而不見?”“王爺,下官確實是病得不輕,不便見人。”孟云卿冷冷道,旋身走向床榻。“……哪里病了?”劉簡輕蹙眉頭,言辭之中不掩擔(dān)憂。“這里?!泵显魄渥诖惭?,朝王爺指指心口,道:“疼得要死了,得虧王爺還記得來看下官死活?!?/br>“休要胡說!”劉簡不愿聽到他如此詛咒自己。孟云卿反唇相譏道:“到底是誰在胡說?我們倆好好的,你讓皇上一撩撥便來勸我娶明月公主,你心里有我沒有?想過我感受沒有?”劉簡閉了閉眼,沉聲道:“我是為你好?!?/br>孟云卿沉下臉,掀開被子,翻身躺下,只拿冷冰冰的背部去貼王爺?shù)墓诺罒崮c。劉簡走到床前,半蹲下身,醞釀半天方才輕聲道:“云卿,你明知道……明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我只想要你好,你不可能一輩子只當(dāng)翰林院的學(xué)士,皇兄有意提拔你入內(nèi)閣,若娶了明月,你今后必當(dāng)仕途無量。”孟云卿一動不動,并不回應(yīng)。等了片刻,劉簡又道:“云卿,你當(dāng)我不知么?因你我走得太近,你怕人說三道四,主動跟皇兄請愿要了一個不直接預(yù)聞?wù)碌拈e職,首輔大人因此大罵了你一頓沒出息,這些年來沒給過你好臉色看,可你卻從不對我訴苦,你為我做的,我都知道?!?/br>話音方落,但聽一聲輕嘆自床上傳來。劉簡澀聲問道:“難道就許你對我好,卻不許我為你做些什么嗎?”聞言,孟云卿火冒三丈地轉(zhuǎn)過身來,厲聲道:“我對你好是為了求回報嗎?我說過要一輩子待你好,不讓你受委屈,我說到做到,不然哪有臉讓你堂堂一個王爺委身于我?”劉簡搖頭道:“我不是為了回報什么,只是我不能,不能眼睜睜看你斷了前程。”“那勞什子玩意兒,你覺得我稀罕?我最在乎的是你,這輩子除了不能與你名正言順地當(dāng)夫妻這件事外,我沒有任何遺憾!”孟云卿又怒又委屈,這人怎么能不懂自己?見劉簡張嘴還要再說些什么,孟云卿怕自己真會被他生生氣死,忙抬手?jǐn)r道:“別說,一個字都別說了,我以為你是想清楚了才來找我的,沒想到你……算了,算了,我不同你說了,再說下去,難受的也只是我自己。”即便兩人鬧到冷戰(zhàn)的地步,他也從未動過要與劉簡割斷關(guān)系的念頭,他只是不想再聽劉簡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那會讓他痛到失去理智,不惜做出傷害對方的事情來。說罷,學(xué)士大人又翻了個身,留給安平王一個盛怒的背影。劉簡站直身子,面無表情地杵在床邊,良久,他抬臂動了一動,接著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衣袍一件接著一件抖落在他的腳邊。掀起學(xué)士大人的被褥,一絲不掛的安平王鉆入被中,從背后抱住他的腰身,一條光裸的長腿插入他的腿間,嘴唇貼著他后頸吻了一下,又一下,濕軟的舌尖掠過,那處肌膚立即泛起顫栗。“……干什么?”學(xué)士大人聲音沙啞,裝模作樣地發(fā)出詢問。“你轉(zhuǎn)過來看看不就知道了?”王爺聲音沉靜,但被中的一只手卻已經(jīng)解開學(xué)士大人的褻褲,伸進(jìn)去握住了對方的欲望中心。身體太過誠實,軟rou很快便在劉簡手中膨脹,眼看著就要演變成堅挺rou刃之勢,孟云卿的呼吸自然無法再保持平和,猛地一轉(zhuǎn)身,捏住劉簡的下巴,飛快又粗暴地吻上讓他又愛又恨的嘴唇。如果這張嘴,生來就只會呻吟和接受親吻,興許他的肝火就不會這么旺盛了。啃咬柔軟的唇rou,舔弄輕顫的齒列,吸吮豐沛的津液,光是如此唇齒相依,卻還不夠,孟云卿把劉簡壓在身下,托高他的后腦,舌頭深深地伸入他的口中,直探喉間,仿佛是要從上面的嘴進(jìn)入他身體內(nèi)部,劉簡難受地發(fā)出嗚嗚兩聲,倒也隨他去了。泄憤似的咬住劉簡的下唇不放,孟云卿含混道:“就會用這招來討好我……”劉簡攤開身子任憑擺弄,紅腫的嘴唇好不容易脫離虎口,問道:“管用么?”孟云卿撐起上身,瞇起鳳眸來打量身下的王爺,劉簡打小四肢骨rou亭勻,成年后身形更是挺拔修長,穿著衣物時只覺得他站如松,坐如鐘,一旦裸著身子,猿臂蜂腰,長腿一勾,孟云卿自嘆只有yuhuo焚身的份兒了。“不管用的話你還使它干嘛?”十萬分滿意于眼前所見,他忍不住哼笑一聲。手臂向后支撐,劉簡抬高上身,從孟云卿滾動的喉結(jié)一路舔吻至形狀優(yōu)美的鎖骨,頓了頓,抵上額頭,低聲道:“你若真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