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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跟著老人慢慢地朝著城門走去,而老者走得很慢,但是卻一點都不遲疑,仿佛身后的棋局再也和他沒有關系,在城門的邊上,隱約地站著一個人,隨看不清容貌,但是那一絲月光投下,胡悅發(fā)現(xiàn)她的眼眸美輪美奐,卻也是滄海桑田。老人走到女子身邊,女子朝著楚玨欠了欠身,楚玨點了點頭。隨后人群便消失在了城門前,而胡悅卻隱約間透過那微風聞到空氣中飄散的一絲梅花香氣。胡悅合起扇子,他看了看身邊的兩人,楚玨依然沉默不語,而紅翹則是驚訝的目瞪口呆,他咳嗽一聲說:“看來,二位只能到我齋房喝兩杯熱茶壓壓驚了,順便還勞煩楚兄為我們解釋一下這事的緣由?”楚玨撿起地上的白玉,遞給胡悅說:“此物就送你了。至于故事的緣由,的確需要慢慢說起?!?/br>胡悅毫不客氣的接過白玉,但是當他接過白玉之時,他為之一愣,但是卻也沒有多說什么。虹翹指著老者說:“雖然我也很想跟你們去,但是總得有人把李大人的尸首送回去吧。這樣吧,明日我請二位喝酒,順便和我說說此時到底是怎么回事?!?/br>胡悅和楚玨對視一眼,胡悅笑道:“有酒喝,自然要去啊,先送尸體回去吧。”楚玨嘆著氣說:“那么明日相見。”第二日的晌午,暖風來至,原本沒有來得及開的鳳仙花也露出了花蕊,楚玨登船之后,發(fā)現(xiàn)胡悅已經早早來到了船舫,看樣子早就喝了好幾盅,這會的臉色已經露出緋姿,楚玨微微笑道:“誰說鳳仙沒開呢……”酒過三巡,楚玨放下酒盅,虹翹也放下了手中的琵琶坐在了二人的邊上。楚玨開始敘述著這個故事的緣由:先帝的后宮中并沒有一位叫做梅妃的妃子,但是先帝酷愛梅花,特別是他小時候就種下的一顆白梅,更加是喜愛有加,甚至逢人就說:“此梅乃是朕的愛妃??!”而之后天時之變,正逢兵燹戰(zhàn)禍,先帝想要解開存放在祈乾宮內的“天時之局”,歷代先皇都說這部棋局可以解開世間一切之困惑,于是先帝便把自己所在暗香軒中,在那梅樹之下不停的思考著棋局和如何解開兵燹之禍的方式。日復一日,不吃不喝。最后他發(fā)現(xiàn)那原本不應該開花的梅樹,卻因為天時的變化,開花了,而落下的花瓣的位置正巧就是棋局中破解的方式,先帝因為如此巧合,便成功解開了戰(zhàn)禍。此棋局再次被封入深宮,而梅妃弈諫的典故便是由先帝在自己最心愛的梅樹之下解開棋局所得來。但是,棋局卻在那個時候被一個太監(jiān)所窺見,而這個太監(jiān)一直以來都是照顧這顆梅樹的人,那時太監(jiān)還是個年輕人,卻也是極愛下棋,他想要再一次解開棋局。隨后他花了很多年的時間研習此局,甚至到了最后因為心血過度消耗,眼睛也瞎了,無奈被趕出了宮里,最后他在梅樹下埋下一塊白玉,那塊白玉是先帝賞賜他照看梅樹的功勞所得,但是卻因為他在梅樹下窺視的棋局,也導致了這個瞎眼的棋癡成了一個瘋子,他不停的研究,自己研究不出就請教別人,別人都看不起他,甚至最后只能淪落到乞討街頭的地步,而就在第二次天時之變之時,這個棋癡卻忽然想通了一局,并且推算出了三年內必有水禍之事。他耗盡一生的心血,甚至不惜給那些當值的宦官磕頭求情,而圣上在此時忽然在夢中夢到一位女子,她說有一個知天命者要見他,并且能替他躲過一禍事,拯救黎明于水火。圣上下詔找那個人,于是這個瞎眼的老人再一次進宮,為皇上接了一次棋局。但是再那之后,老者無論如何都無法再入局,也無法再破局,這盤棋在他看來變成了一個死棋,而此時他的命也到了盡頭,最后沒有人知道他死在哪里,最后到底有沒有解開,只是在如今天時又變的時候,那原本的梅樹再一次開花,仿佛感應著那個老者癡心不死,還在不停的找人破局,甚至至死不休。所以梅妃的囑托便是阻止這個棋癡的怨念不停的傷害無辜,放了別人也放下自己。三人默默地聽著楚玨說著這個事情,在旁人聽來這只是一個奇幻的故事,但是他們三人親眼看見了老人匍匐在地的哀哭,以及那些因為老者執(zhí)念和怨氣所害死的人。因為癡妄,最后的結果卻是如此無意義。胡悅喝了一口酒,他看著虹翹說:“虹翹姑娘,也許你很快就有一首新曲了。”虹翹的眼眶中滿是淚水,她擦著淚說:“我真不知道該說這老者是惡還是悲,只能說這盤棋下的太過了,真不知道設這棋局的人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他難道沒有想到會有如今這樣的情況嗎……”楚玨聽到此言,微微一怔,手中的酒也灑出了些許,而此時天開始下起了雨??諝庵蟹路疬€能聞到那似有若無的香氣。楚玨默默地飲下這杯酒,重復道:“是的,太過了……”作者有話要說: 后面的文就都是新文了。☆、黃泉燈(上)奈何橋畔嘆奈何,三生石上定三生。黃泉此去無歸路,青燈一盞待何人。夏雨一落,荷葉就像是抹上了一層綠蠟一般,遠處能夠隱約地看到小舟在荷葉之間穿行,適夏得小曲也在夏雨中隱約傳來。這場雨下了很多時日,一直都沒有停下的意思。蓄水的水缸已經盛滿了水,滴滴答答得被雨水打著漣漪,因為雨大,路上行人很少。此時從柳林的深處走出一個穿著蓑衣斗笠,手里提著個酒壺的人,他嘴里不時地念叨著什么,仔細聽盡是些酒語醉言。微微翹起的嘴角,雖未笑,卻風流。此人不是胡悅又是何人?只見胡悅微微抬起斗笠,細長地眼角看著雨唰唰地下,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樹林邊上還有賣夏季特有的果實和種生(把豆類放在水的器皿中浸泡發(fā)芽,宋代稱呼為種生,多見于農歷7月期間的習俗)。在這樣的梅雨天里生意不好,到了這個時間居然還沒有收攤。攤主抬頭看了看來人,覺得來者不會買他貨物,便又低頭打瞌睡了。攤主閉著眼開口道:“少年人可是要去坐船?”胡悅欠了欠身道:“正是如此?!?/br>“那么大雨沒有船的,這兒已經發(fā)生了好幾次翻船災事了?!?/br>胡悅整了整斗笠,輕笑道:“我坐的船,今日一定會來?!?/br>攤主歪著頭,看似是真的睡著了。胡悅抹了一把臉臉上的雨水,夏雨雖然非常的急,但是卻沒有陰寒的感覺,反而那種無法蒸發(fā)的水汽讓四周變得分成的沉悶。讓四周呈現(xiàn)出一種不自然的隔離感。胡悅一個人朝著護城河處走去,大雨中的護城河彌漫著水霧,看不清遠處的景色,胡悅站在河畔,打了個酒嗝。他微微挑起斗笠的帽,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