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將皇上中毒一事傳揚(yáng)出去。屬下也跟楊武他們定下了規(guī)矩，讓他們路上一切都聽從顧大人的吩咐從事?！?/br>
晏鳳元點了點頭：“你再累點去做一件事。你跟在顧大人身后，他在路上一定會找機(jī)會去見一個人。”

裴遇：“誰？”

晏鳳元：“先前百官宴上刺殺皇上的人。若那個人能被顧大人勸住，你就無需現(xiàn)身；若勸不住，你就把他和他的同伴鏟除掉?！?/br>
裴遇：“屬下遵命！”

說完，裴遇便身形一閃，也消失在了夜幕當(dāng)中。

***

以楊武為首的幾個人在路上不多話，卻絕對聽話，已經(jīng)到了歐陽玨說停絕不會走，說吃飯絕不會喝水的地步。這也方便了歐陽玨，遂在離邊關(guān)建珠城不遠(yuǎn)的小縣城里暫停下來歇腳，說是明日再走。楊武自然不會反對。

找了間客棧住進(jìn)去，歐陽玨便說想到處走走，卻只讓楊武一個人跟自己出門，理由是一大幫子人會太過顯眼。楊武也應(yīng)了。

歐陽玨領(lǐng)著楊武在小縣城里瞎逛。這地方雖不大，卻挺熱鬧繁華，無外乎地處在邊塞要處，四面八方的生意人都要往這邊歇腳，也因而街上走過的人啥樣都有，甚至于高鼻闊目或者奇裝異服，民風(fēng)相比京城是截然不同。

歐陽玨逛了逛布莊，買了幾匹中原沒有的染圖新奇的料子；又進(jìn)了胭脂鋪里打聽有哪些時興的胭脂水粉；接著進(jìn)了首飾鋪，鳳釵手鐲的買了一堆。

楊武雖然面上仍沒有表情，心里卻有些嘀咕。畢竟據(jù)他所知，“顧知覺”并沒有成家，不僅如此還被皇上……那什么……難道……莫非……所以才喜歡這些女人家的東西？？？

楊武心里想著，歐陽玨已經(jīng)自然地找他聊起來：“你跟王爺多久了？”

楊武：“十五年?！?/br>
歐陽玨：“娶妻了沒？”

楊武：“沒?！?/br>
歐陽玨：“有心上人了沒？”

楊武：“沒?！?/br>
歐陽玨：“你騙我的吧？”

楊武：“是?！?/br>
歐陽玨：“……”

看來是沒有辦法繼續(xù)聊下去了。楊武比不上晏梓伏的暗衛(wèi)那么神秘，但作為被晏鳳元信賴的死士還是不太愿意跟人聊私事的。

歐陽玨只好放棄了套近乎的想法，領(lǐng)著楊武去茶樓里吃東西。

楊武不吃外食，直挺挺地坐在位子上看著歐陽玨吃。歐陽玨夾著一顆油炸丸子感覺自己有點兒吃不下去：“你也驗過沒毒了，就一起吃點吧?！?/br>
楊武搖頭拒絕：“這是規(guī)矩，抱歉?！碑吘箾]毒不代表沒蒙汗藥之類的東西。

歐陽玨也不強(qiáng)求，勉強(qiáng)在他的盯視下吃了幾口，終于忍不住了：“可這樣我也不太好意思吃。”

楊武默默地側(cè)過身坐。

歐陽玨快速吃完了東西，擦了擦嘴，找小二來問了幾句。

楊武眼睛望著大門口，余光注意著小二，耳朵聽著歐陽玨的聲音。他聽到歐陽玨問小二：“小二哥，打聽個事兒，你們這水準(zhǔn)最高的姑娘在哪？”

楊武：“……”這顧大人可真是深不可測人不可貌相。

小二哥：“您出了這條街拐左，一直走到底，有座我們這里最高的樓，門口掛了匾叫鶯鶯館，掛牌的花魁叫可沁兒，小的是沒緣分瞧見，不過好多達(dá)官貴人都為了她跑幾千里來我們這，一出手就闊綽得嘖，想必是天仙。哦對了，小的還聽說她不是中原人，還是個番婆子，那想必更夠味了?！?/br>
歐陽玨笑了笑，扔了錠碎銀給小二：“多謝，結(jié)賬吧，多的不用找了?！?/br>
小二忙殷勤地送他和楊武起身出了茶館。

歐陽玨和楊武一路無語地找到了鶯鶯館。站在門口，歐陽玨回頭看楊武，道：“楊哥，你們有規(guī)矩不準(zhǔn)逛窯子么？”

楊武面無表情地回答：“屬下能陪大人進(jìn)去。”言下之意他是不會睡姑娘的，但會盯著歐陽玨睡姑娘。

歐陽玨斟酌著道：“本官到底是個讀書人，臉皮子薄……”

楊武心道，你再說一遍你讀書人臉皮??？？？顧相要知道你跑這地方來他能削了你信不？？？

歐陽玨瞥他一眼，繼續(xù)道：“當(dāng)然楊哥你也是為了本官的安危著想，不過到那時候你能否別在房里盯著看？”

楊武：“哦?！?/br>
歐陽玨：“你并不會照做是不是？”

楊武：“是。”

歐陽玨：“……”

歐陽玨就這么站在門口跟楊武討價還價了好一陣，終于讓楊武答應(yīng)不盯著看他睡姑娘了，只不過他不能在這里睡，要帶回客棧去睡。

歐陽玨心想，你他娘的還想一隊人蹲我門外聽墻角？？？

無論如何，終于能進(jìn)鶯鶯館了。里頭燕瘦環(huán)肥鶯鶯燕燕，一片yin|靡色相。見倆儀表堂堂的人走了進(jìn)來，老鴇忙不迭迎了上來：“二位一看就是新面孔，頭一次來我們鶯鶯館……”

歐陽玨打斷了她的話，徑直道：“在下想跟您買個姑娘回去?！?/br>
老鴇：“??？”

歐陽玨：“要處子之身，相貌端正，身體康健，沒陪過客的。價錢您盡管出?！?/br>
老鴇：“您這是……”

歐陽玨：“在下家中急著催娶親，無論如何先買個回家交差?！?/br>
老鴇縱橫風(fēng)月場合數(shù)十年，這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客人，頭一個想法就是這年輕人吃飽了撐的來逗趣了。可她又見歐陽玨一臉真誠，銀票都拿在了手上，猶豫了一陣，道：“行！”她也不是死腦筋，反正三天兩頭還有恩客來給館里的老相好們贖身，這位公子直接贖個人想想也沒哪里不對。

老鴇收了銀票，把歐陽玨和楊武引到了一間房里等著，便細(xì)腰一扭出去召集新近進(jìn)館里還沒掛牌的姑娘們了。

待老鴇出去了，歐陽玨看向楊武，知道對方雖一臉鎮(zhèn)定卻肯定心里在狂草。歐陽玨便擺出一副再懇切不過的想要談心的表情：“楊哥，本官有個不情之請，若你不應(yīng)的話，本官就……當(dāng)然本官也不能怎么樣，只不過此生就徹底沒了指望。”

楊武：“大人請講。”

歐陽玨搬著板凳坐近了些：“有些話顧某都沒臉說，想必楊哥你知道顧某的處境有多難堪乃至于不堪。”

楊武知道他指的是晏梓伏對他的那什么，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只好木著臉等他繼續(xù)說下去。其實楊武心里也是同情顧知覺的，好好兒一個風(fēng)華正茂的狀元郎怎么就這么倒霉催的被毀了。

歐陽玨一臉悲戚：“顧某是讀書人，也想過不如一頭撞死算了，既不連累叔父家人，也能全了自身的干凈?？深櫮骋凰朗侨菀?，家母已老，卻在家鄉(xiāng)該如何自處？何況我父親這一脈也只剩下了我這一根獨(dú)苗。”

楊武想安慰他，又不知該從何安慰起，只好垂著眼繼續(xù)聽。

歐陽玨繼續(x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