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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她從沒停穩(wěn)的汽車車門上跳下來,一個趔趄后站穩(wěn),抬頭去找趴在車頂上的副組長。眼鏡男正好也從車頂上跳下去,但是他反常得沒有立刻對其他人做出指示。“副組長?”小姑娘疑惑問。她抬起頭,看到了自家副組長的一雙鏡片下,是猩紅的顏色。紅眼睛眼鏡男對她笑了笑,抽出了配槍。小姑娘瞳孔微縮,屏住呼吸,渾身僵硬,連目光都被凍僵,只能注視著黑洞洞的槍口。她看到扳機被緩慢壓下,然后是——“呯!”第47章照影是誰啊兩槍同時發(fā)出咆哮。躺在汽車后座上沒來得及站穩(wěn)的趙映,用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扣下扳機。他的子彈擊中了遠處呼喚微風(fēng)的一個紅眼睛青年。同時,唐宿一個虎撲,從子彈下救下無法動彈的小姑娘。兩個人一起順著新鮮生長出的柔軟草地滾出好遠,眼鏡男的子彈緊追在他們身后,差之毫厘打在草地上。遠處布置陷阱的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怎、怎么回事?!”唐宿只來得及向這些人喊快跑,而眼鏡男打完了一夾子子彈,頗為不耐煩地更換彈夾時,一條腿鞭以留下殘影的速度,從他面前閃過。發(fā)現(xiàn)要跑也跑不及的龔士正嘖了一聲,一腳踹掉了他手中槍支。他這一腳足以踢碎巖石,距離較近的趙映甚至聽到眼睛男的手腕不自然地扭曲,發(fā)出了咔嚓一聲。不知道是脫臼還是骨折。這是趙映全部心神隨著槍口向前蔓延前,最后的一個想法。然而他這次并沒有打中,一個半透明的粉紅泡泡突然出現(xiàn),阻擋在他和眼鏡男之間。射出的子彈打破泡泡時,應(yīng)該在粉紅泡泡后面的眼鏡男已經(jīng)不見蹤影。趙映幾乎沒有思考,半自動手槍自動將下一枚子彈推入槍膛。被超能力cao縱的,恒定在六千米每小時風(fēng)速的微風(fēng)、草叢不斷生長而產(chǎn)生的細微噼里啪啦聲、蟲蠆被飛快蔓延的草根嚇得轉(zhuǎn)移的窸窸窣窣聲,還有遠處人們的呼喊、尖叫……全部離他遠去了,唯有目標移動的聲音是那樣鮮明,就好像是白紙上唯一的黑點。那黑點幾乎占據(jù)他全部感覺的一瞬間,趙映開槍了。因為火藥爆炸而突然增大的槍膛氣壓讓子彈噴出,五四式低沉而憤怒的咆哮傳至人們耳中時,那一枚金黃色的子彈已經(jīng)擊中了眼鏡男揚起的手背。下一瞬間,子彈帶著一串血花飛上蒼白的天空,龔士正恰巧在這一刻拿住了眼鏡男的手腕,一腳重重地踩上眼鏡男的小腿。“幸好老子不是超能力者,不然還拿不住你了?!?/br>龔士正嘀咕著,一手刀砍暈了眼鏡男。“教官!”唐宿在他身后喊道。心覺不好的龔士正已經(jīng)側(cè)著身體往旁邊跳起,如果他面對的是狙擊手,或者面對的是能從宏觀物理層面上確認的敵人,那么這一擊他十有八九能夠躲開??上У氖?,他并沒有意識到,襲擊他的不過是隨風(fēng)而來的小小細菌。怎么回事?龔士正在倒下之前想。時間倒退幾秒。沒人注意到,逃跑之前,眼鏡男做出一個隱晦的投擲動作,用他完好的那只手將子彈夾丟了出去。子彈夾砸中的,恰好是隨風(fēng)緩慢向遠處漂浮的巨大粉紅泡泡。眼鏡男用超能力創(chuàng)造出的粉紅泡泡從內(nèi)部看,說銅墻鐵壁都算是污蔑它。但是從外部看,那就是個肥皂泡泡——比紙還輕薄,僅僅依靠張力維持才能不破的水膜包圍而成。過于巨大的體積甚至讓人擔(dān)心這個泡泡會不會風(fēng)猛一點就會破裂。這樣的泡泡甚至不能讓針扎一下,更別提被一夾子子彈砸上去。當時巨大粉紅泡泡就破碎了。裝甲車和“病毒”那個時候已經(jīng)被泡泡帶著離地幾米高,然而一心只知道殺戮的紅眼睛們根本不管自己身在何處?!安《尽本瓦B落地都沒有等到,便直接一揮手。沒有絢麗的光影,沒有奪人耳目的聲效,如果其他人能靠近他的話,大概能聞到不知從何處飄來的花香。清甜的梔子花香。香氣隨風(fēng)浮動,細菌和病毒卻輕柔地落在了龔士正身上。龔士正感覺到他的身體逐漸失去了支撐的力量,軟綿綿得像一塊在太陽下融化的冰淇淋蛋糕。他想要說話,卻發(fā)現(xiàn)說不出來——不知何時,無數(shù)珍珠大小的腫泡在他上顎結(jié)成了硬膜,僵硬了他的舌頭,然后往食道彌漫。同時,寒冷從他的骨髓爆發(fā)開,奪走了他最后一分力氣。他仰天倒了下去,在后面的戰(zhàn)斗中就再也沒有站起過。這一刻“病毒”和裝甲車才在轟然中重返大地懷抱,不少人差點被震動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唯一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大概是趙映。他已經(jīng)離開了汽車里,背靠著車門站穩(wěn),雖然身體無法避免跟著地面微微震動,但這回他的手很穩(wěn)。穩(wěn)極了。“呯!”子彈的射出讓趙映迅速從旁若無人的狀態(tài)中脫離出來,緊接著他才發(fā)現(xiàn)這一槍沒中。裝甲車在落地的第一瞬間就開動起來,側(cè)著將“病毒”掩護在其后。趙映在心里罵了句臟話,在聽到唐宿呼喊時直接撲倒在地。而紅袖組的人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念動力超能力者瞬間在他們副組長和龔士正面前豎立起一面無形的屏障。同一時刻,唐宿拔下手榴彈的拉繩。看上去像個易拉罐的手榴彈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十分完美的拋物線,無愧于訓(xùn)練營里教官們?yōu)樘扑拊谶@門課上打的滿分,手榴彈正好落在了裝甲車一側(cè)。一秒后,高能炸藥瞬間爆炸開,里面guntang的金屬液體噴濺在裝甲車厚厚的裝甲上,直接在上面燒出了一個小洞。“啊啊啊啊啊!這這這什么鬼東西!”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裝甲車收縮、變形,不同部位靈活翻轉(zhuǎn),竟然上演了一出大變活人的好戲。火堂大老板大叫:“怎么回事!我怎么會在這里?!那個殺千刀的敢動我?!”他的紅眼睛已經(jīng)消失了,此刻的虹膜是正常亞洲人的深咖啡色。就像所有突然恢復(fù)意識的紅眼睛們一樣,火堂大老板根本不記得幾秒前發(fā)生了什么自己又做了什么,他甚至沒有關(guān)注自己身在何處,周圍又是什么人。一只皮膚坑坑洼洼,露出鮮紅的肌rou的手臂,脫離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