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3
去。而魔教與白道門派在江南的勢力不算多,大多集中于北方,若是在江南暫且住住,也不是……安樂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為去江南找理由。再抬眸看看樊璽的眼睛,那期盼的目光實在是令人不忍拒絕。“恩……”安樂沉吟道:“去江南,也不是不可以。”樊璽似乎整張臉都閃起光來。安樂淺笑起來,“不過也要等我把傷養(yǎng)好吧。”樊璽嘴角向上揚(yáng)起。“幾天后趕回去,或許還能趕上開歲?!?/br>安樂已經(jīng)在定安縣住了幾年了,深知江南的開歲十分熱鬧,不過樊璽是初來乍到,還沒見過江南的開歲是如何模樣。安樂也閑得慌,便跟他講起自己曾經(jīng)看過的開歲場面。說起煙花,酒宴,以及定安縣最繁華的那條街上所舉辦的活動。說起自己曾與巷尾的一個老頭子下棋,說起那個老頭每回都輸?shù)谋瘧K模樣,說起定安縣東邊巷口的酒肆酒最好喝。話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終還是停在了酒與棋上。安樂說的手指開始不安份了,叫樊璽去那一方棋盤來。樊璽見安樂不能動,便嘆了口氣去拿了。沒想到他身為皇子竟然已經(jīng)淪落到一個小廝的模樣了。樊璽走得快,回得也快。兩人便一個半臥在床榻上,另一個坐在椅子上,開始對峙廝殺。安樂下著下著覺得無趣,便興致勃勃的提議道下一色棋。樊璽一挑眉,把自己的黑子拾出換上了白色的棋子。若非兩人記性都不錯,不然這樣一方棋盤上,也看不出誰占上風(fēng)。隨著棋盤上的棋子越來越多了,兩人落子的速度就漸漸減緩了,零零碎碎,大概四十幾枚棋子。當(dāng)棋子占了大半個棋盤后,兩人顯然不是很記得自己的棋子了。梅無隱提著藥推門進(jìn)來時,安樂正在和樊璽拌嘴。“走開!這里明明是我的棋,你吃個屁!”“這里我吃過了?!?/br>“哎,這不是我的子?!?/br>梅無隱:“……”安樂見梅無隱面無表情的走進(jìn)來,忽然就生龍活虎起來,“師傅!我的傷已經(jīng)好了,不用吃藥了!”梅無隱走上前,伸出食指往安樂傷口處碰了碰,安樂立刻哀嚎著滾回了床榻上。齜牙咧嘴間卻依舊不忘道:“能不能只敷藥,不吃藥?”梅無隱微微一笑,“不行。”安樂嘆了口氣,躺會了床上,他悶悶道:“這次味道會好吃些么?”梅無隱報了一大串草藥名。樊璽倒是吃驚了,“這么多草藥一起用么?”梅無隱道:“當(dāng)然……不是?!?/br>安樂聽得牙酸,他淡淡道:“我拒絕?!?/br>梅無隱取出草藥磨成的藥粉抹在安樂傷口處,“等你傷好了再拒絕吧?!?/br>藥草藥性較烈,安樂痛的直吸氣,他抱怨道:“難道就沒有更好的配方了么?”“有。”安樂道:“那為什么不用?”梅無隱看了樊璽一眼,“那樣會花更長的時間,你們趕回江南就會錯過開歲了?!?/br>恍然間,安樂淺笑起來。趁梅無隱給安樂敷藥的空檔,樊璽第一次開始打量這間屋子,事實上,逍遙閣是兩層的,樓下僅有一張桌子,兩把紅木椅,以及安樂躺著的床榻而已。他望了望東南方角落,那里有樓梯通向樓上。安樂注意到樊璽的目光,他淺笑道:“你想上去看看?那就去吧,我我暫時也沒辦法下棋?!?/br>樊璽聞言便頷首,走上樓梯。樓上似乎是寢室了,兩張床,一張書臺,零零碎碎的擺著筆墨紙硯,墻上貼的滿滿都是丹青與潑墨。樊璽掃了一圈,卻猛然愣住了。在他左手邊的墻上,寫著極大的一排字,從左端開始往下斜。那排字寫的不高,大約到自己胸口。字也毫無美感,卻透著一股子豪邁與瀟灑,連筆極為流暢。他第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這是安樂寫的。樊璽嘴角輕揚(yáng),他仿佛能看到一個身量未足的小孩子艱難的墊著腳,舉著胳膊在墻上寫下自己畢生的夙愿。祭天地以濁酒,祈一世皆無愁。第98章酒盞花枝,車塵馬足(中)安樂大約又在梅雪嶺養(yǎng)了七日左右的傷,樊璽便借“趕不上開歲”而急吼吼的準(zhǔn)備了馬車要與安樂走了。梅無隱嘆息道:“果然養(yǎng)大了不中留?!?/br>安樂嘴角微抽,“師傅,我記得我十歲剛出頭就離開了,如何叫養(yǎng)大?”梅無隱瞪了他一眼,“白眼狼!”安樂:“……”小童雖每日都抱怨安樂,不過終有些不舍,安樂拍著他的腦袋道:“我回來看你時,會給你帶一把新掃帚的?!?/br>小童頓時展笑。梅無隱送安樂下山時吹著玉笛,笛聲婉轉(zhuǎn),回蕩山間,安樂不由贊嘆。“這首曲子叫什么?”梅無隱面無表情的答道:“鎮(zhèn)魂曲?!?/br>“……”從收拾好東西到下山,一路都很平靜。小童卻納悶的看著安樂來時沒帶東西,走時卻背著大大小小的包裹,“他剛來時就有這么多東西么?”梅無隱聳聳肩。直到他們回去后,梅無隱驚愕的發(fā)現(xiàn),樊璽曾經(jīng)帶上來的贈禮全都不見了,其他倒也不要緊,但還有他最鐘愛的白玉制棋盤??!梅無隱捶胸頓足。而安樂十分愜意的坐在馬車?yán)锫N著腿,嘴角都裂到耳根了,笑瞇瞇的數(shù)著背下來的東西。樊璽無語道:“你喜歡我可以再買的?!?/br>安樂撇撇嘴道:“不能便宜了那個老頭子。”“……他看起來不是很老?!庇捎诎矘芬恢狈Q他為老頭,以至于樊璽對其外貌一直以為是個白須老者,沒料到竟如此年輕,雖是鶴發(fā),卻依舊神采飛揚(yáng),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罷了。安樂卻道:“但他的心就像個耄耋老人!精明的就像活過了幾百年一樣。”樊璽默然。安樂喜滋滋的摸著一個筆架,“況且他給了鬼醫(yī)百里他們好多寶貝,唯獨(dú)我什么都沒拿到。”樊璽也有耳聞,尤其是鬼醫(yī)的長生冊,瞿文正暗地里追查長生冊的全冊下落,雖然他盡量做的動靜很小,但京城里已經(jīng)瞞不住了。說道這里,安樂才恍然,“百里的白玉扇被搶走了?!?/br>樊璽挑眉。安樂摸著下巴道:“恩——”樊璽見他眼中的狡黠盡露,便知道他又在打鬼算盤了。樊璽悄悄湊了過去,挑起他的下巴便吻了上去。安樂微微一怔,反應(yīng)卻比上幾次好了許多。兩人纏纏綿綿了好一會兒,樊璽才退開了點(diǎn),低聲道:“我希望以后只想我一個人?!?/br>安樂臉色平靜,嘴唇染上了些許艷紅,他狡黠的笑道:“那就是說,我以后敲詐就只能找你下手么?”樊璽頓了一下,在銀兩與安樂之間,他毫不猶豫的選了后者,緊抱著安樂,他道:“敲詐我?都是你的了,還有什么好敲詐的?”安樂臉頰微紅,環(huán)住樊璽的脖子,他笑道:“看來我以后不用在去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