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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不上房梁非君子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3

分卷閱讀93

    莫悵望似心不在焉的隨口提到,“若陽,你覺得三皇子的話是什么意思?”

若陽沉吟道:“大約,是指太子之位的繼承人吧。”

莫悵望卻眸色漸深,“是么?”

若陽不由得問道:“大人覺得是什么意思呢?”

莫悵望笑笑道:“我想得更遠(yuǎn)些,他指的興許是,皇位的傳人?!?/br>
若陽半晌不語,愕然的看著悠閑自得的莫悵望,似乎不知道自己說出來多么了不得的話一般。

若陽不由猜測,莫非大人決定加入五皇子的勢力了么?

“大人?”

莫悵望示意他繼續(xù)說。

若陽猶豫了半晌才道:“大人決定開始扶持五皇子了么?”

莫悵望似笑非笑的望著他,“你覺的呢?”

若陽拿不定注意,猜不到莫悵望的意思,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臉忽然又什么都說不出口了。

他很識趣的低頭說道:“我逾越了?!?/br>
莫悵望卻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溫和道:“你知道為何我還要找瀾月來做小童么?”

若陽跟著莫悵望有些年頭了,瀾月是在自己后三年來的,當(dāng)初她本以為是莫悵望對自己有什么不太滿意才會多招一個小廝,但見瀾月笨手笨腳的模樣還不如自己,便也不知原因了。

若陽想了片刻,誠實道:“不知?!?/br>
莫悵望淺笑道:“你比他聰穎,卻不會察言觀色,一骨子傲氣很難磨滅,瀾月與你不同,他從小就懂得看人臉色,雖不是多么精明,但卻是個能使人安心的人?!?/br>
若陽眨眨眼。

莫悵望笑著說:“他骨骼不錯,也是會習(xí)武的良木,不過也要看他的意思,若是他愿意一輩子當(dāng)一個小廝,我自然也不會趕他走,但江湖畢竟是塊大地方,總要去見見世面的。”

若陽本身聰穎,自然聽出了點意思,瀾月是塊良木他知道,三皇子也曾提過,但若他真去習(xí)武……

莫悵望含笑道:“你的眉頭皺的似橘子了?!?/br>
若陽抬眼望著這位俊美無雙的人,他的眼神里似乎總有打不盡的算盤,用不完的陰謀。

“大人說得對,這也要看他的意思?!?/br>
莫悵望點了點方才那三人離去的方向,“你知道那三個猴子出身么?”

若陽搖搖頭。

“他們是天宮教分堂的領(lǐng)頭人。”

若陽立刻瞪目結(jié)舌。

那三人怎么看都是居人之下之態(tài),尤其是對著莫悵望的樣子,實在無法令人聯(lián)想到江湖上有頭有臉的第一大教,更何況還是領(lǐng)頭人?

莫悵望道:“江湖是塊大地方,甚至比朝廷更大,江湖之人的本事更是遠(yuǎn)遠(yuǎn)大于我們的。他們總是可以隨時隨地的換一張臉面示人?!?/br>
若陽似想到什么,默然不語。

莫悵望卻意味深長道:“一個人永遠(yuǎn)都不會被束縛在同一個地方?!?/br>
莫悵望的意思已經(jīng)非常明白了,若陽又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了他想讓瀾月入江湖的話外之音。

但卻打發(fā)瀾月送客,留自己來討論這個問題——

莫悵望似乎看出了若陽的心思,含笑道:“我可是堂堂朝廷左相,你這點心思,你覺得我會不知?”

若陽低頭不敢看他,耳尖卻微微泛紅。

莫悵望輕聲笑笑,“你也下去吧。”

若陽著急忙慌的點頭,匆匆離去了。

背后是莫悵望低低的輕笑聲。

……

樊璽自從在屋檐上躺著睡找后,便染了風(fēng)寒,抱著暖爐坐在桌前喝藥。

黑衣男子不禁納悶道:“你爬屋檐上干嘛?”

樊璽面不改色道:“賞月?!?/br>
“……”

黑衣男子道:“……月色如何?”

樊璽瞥了他一眼,道:“令人恍然大悟?!?/br>
黑衣男子疑惑道:“什么恍然大悟?”

“有月色,無美人,乃人間最痛之事?!?/br>
“……”

樊璽放下藥碗,正色道:所以,本王決定去一趟梅雪嶺!“

黑衣男子不禁手一頓,“梅雪嶺?去那里做什么?”

樊璽掏出一張紙,樊煜交代的話雖然他不愿去做,但畢竟是榜上自己的忙了,總要回報他的。

“辦事和……尋美人?!?/br>
黑衣男子:“……”

梅雪嶺有美人么?那里不是荒無人煙的地方么?

望著樊璽那雙亮晶晶的眼睛,他似乎想起了那個點亮他眼睛的人。

“……”不會吧?他本以為那人會遠(yuǎn)走高飛至天涯海角,沒想到就在梅雪嶺么?

黑衣男子見樊璽都開始整理行李了,他不禁開口道:“大人?”

樊璽一記冷眼望過來。

黑衣男子十分明白他即將說出的話多么具有危險性,他的舌頭猛然一轉(zhuǎn),咽下去的話轉(zhuǎn)而變成——

“……大人不打算送點什么東西?”

樊璽如夢初醒,那個梅姓的老頭不正是安樂的師傅?送東西自然是應(yīng)該的,不過……

他應(yīng)該送什么呢?

半晌,“直接送銀子吧?多實惠?!?/br>
“……”

不,是很市儈。

第89章家有敝帚,享之千金(中)

樊璽打發(fā)黑衣男子去收拾衣物,黑衣男子走后,樊璽臉色漸漸沉了下來,他獨自站在書房中,香薰未點,暖爐微燙,窗外的寒梅僅剩殘花,飛雪不知何時已經(jīng)停了,薄薄的積雪實在令人無法看出初春的氣息。

樊璽默然的繞著書房走了半圈,指尖撫過架子上的一小罐茶葉,他沒動過,雖然是名茶,但他卻不愿動一下——這是安樂送的。

轉(zhuǎn)而走向一旁的柜子,里頭放著的東西并不多,僅一筆一墨硯,以及幾張畫卷。

畫卷被他保存的很好,除了他沒人動過柜子里頭的東西。

樊璽慢吞吞的拿起那最上方的畫卷,在長桌上緩緩展開,筆墨得當(dāng),雖只是丹青,卻仿佛一片真正的盛景在眼前展開——

殘梅,江雪。

山脈,孤舟。

酒盞,漁翁。

撲面而來的僅是蕭瑟之意,孤翁微駝著背,披著蓑衣,一只如同枯枝一般魚竿衍生而出。雖只是寥寥幾筆,卻似乎道盡了一人獨釣寒江雪的惆悵。

僅是惆悵,卻不悲涼。

殘梅點點,襯著江雪之色,山脈隱隱起伏,開闊之景令人格外向往。

孤翁的背影被襯得越發(fā)生動,好似僅是厭倦了江山江湖,隱居垂釣,享人間美景,貪得一人獨享,無人共話。

有孤寂,有惆悵,同樣也有豪情與瀟灑。

樊璽定定的望著那抹微駝的孤寂背影,他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安樂作畫時的復(fù)雜心境,他所向往的瀟灑灑脫。

“這就是追求的東西么?”

撫過那抹身影,樊璽瞥見了梅影見的那個“獨”字。

用側(cè)鋒書寫,極濃,極暗,被梅影掩蓋,卻還是可以辨認(rèn)。

樊璽忽而冷笑一聲。

畫卷重新被卷起收好,樊璽將剩下的畫卷一齊拿出,以及那一小罐茶葉放入行李中。

闔上柜子,樊璽拿著暖爐與行李出了書房,將門關(guān)上,隨后走向了安樂先前住的房間。

那是一件雜屋。

上次打翻的墨跡還未擦干凈,淡淡的酒香味兒也殘存著氤氳在空氣中。

樊璽打量了一遍這件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