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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該怎么辦?”“看著。”“……看什么?”“自然是夜景?!?/br>“……”他們冒著危險,半夜來爬皇宮的墻,就只是為了吹吹涼風(fēng),賞賞夜景么!第68章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中)皇宮的墻不是好爬的,百里有些心驚的看著墻下的守衛(wèi)們,而大部分的守衛(wèi)都個個心不在焉,只是隨便走走罷了。安樂沉著臉掃過四周。今夜的月亮很亮,除風(fēng)聲颯颯外并無什么。百里輕聲道:“你在找什么?”“夜景?!?/br>“……”見安樂并無開玩笑的臉色,百里便也不好再多問下去了。既然他要呆在上面吹冷風(fēng)看夜景,他便也只好陪著。只是誰知這一陪,便是大半夜——百里打了個哈欠,瞥了一眼天際,“還不回去么?”安樂望著泛起魚腹白的天際,不禁蹙了蹙眉,揉著腿站起身來。“走吧。”百里終于可以舒出了一口氣。“今晚再來?!?/br>“……咳!”剛舒出的一口氣又咽在了喉間。既然晚上又要來爬墻,百里便抓緊一切時間睡覺。安樂卻仿佛毫無知覺,了無困意一般,披了一件外衣便又混入人群中去了。京城的繁華一共分兩半,一半在白晝街市里,另一半在華燈初上時。總之,人多,錢多,壞人多。心煩時,嘈雜人群存在的地方便是個好地方。安樂一邊細(xì)細(xì)聽著背后緊緊跟著的腳步聲,一邊盤算著,他們大約有三四個人,加上一個待在屋瓦上的,大約有五人左右。若是三人,他還可以勉強(qiáng)解決,但是五人就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他多能應(yīng)對的范疇了,更何況屋瓦上的那人底細(xì)不清,難以估摸他的武力,但聽腳步聲,內(nèi)力不淺。敵人在暗。底細(xì)不清。目的難測。——難辦。安樂心不在焉的從懷中掏出錢,數(shù)了幾個銅板,買了壺白酒。酒入喉間的清冽感讓他清醒了不少,嘴角也不禁上揚了幾分。難辦?面對死棋,他最擅長的不就是由死化生么?況且他們這邊的棋子還尚未明了,這雖不算優(yōu)勢,但也證明了還有變數(shù),有變數(shù)便有勝算。其中最大的變數(shù),便是縣令大人這枚尚不明是黑是白的棋子。面對不清的局面,安樂的耐心是很足的,他只需要等待就可以了。……入夜。一如昨日的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爬上皇宮的墻。百里嘟囔道:“你的酒葫蘆聲音太響了!”安樂摸了摸腰間的葫蘆,“因為喝了一半了,要不我把下一半一起喝了?”“……”一如既往的夜景,一如既往的涼爽,一如既往的……毫無收獲。安樂支著下巴,撇撇嘴道:“不對啊?!?/br>百里玩著樹枝道:“什么不對?”安樂忽然起身,冷哼一聲道:“再守三夜,我就不信他不出來?!?/br>“……為什么一定要拉上我?”安樂理直氣壯道:“拉個墊背的,不對么?”百里微微一笑,覺得有些問題還是讓它爛在心底比較好。……守夜的第三夜,在爬墻的路上,百里揚了揚手中的紙條道:“鬼醫(yī)出事了?!?/br>安樂恩了一聲,擺擺手道:“刀鬼守著,不會有問題的。”百里見他無動于衷,便冷笑道:“若是外族人呢?”安樂游刃有余的輕笑一僵。“外族人?”百里見安樂猛然變了臉色,眼神銳利,連忙道:“不過已經(jīng)逃出來了,已經(jīng)在來京城的路上了?!?/br>安樂想起一直跟在他們身后的那群人,沉吟道:“一個一個來吧。”百里一愣。“果然想要一網(wǎng)打盡——網(wǎng)還是太小了?!?/br>百里雖然沒聽明白他的意思,不過還是有些欣喜的問道:“今晚不去爬墻了?”“不,當(dāng)然是過了今晚再說?!?/br>他的欣喜被嘩啦啦的冷水撲滅了。相比前兩夜,今夜的月光暗淡,云滿天,守衛(wèi)也意外地少。這令安樂有些心驚,時時刻刻都警惕著。直到過了半夜,安樂才將懸著的心降了一半。然而還未到一更,那半才剛剛降下來的心又懸了回去——一個修長的人影從皇宮的東角漸漸靠近,安樂依稀看見他身后背著一把長刀。百里握住了袖中一把木扇,“你一直在等他出現(xiàn)?”安樂按住百里的手臂道:“先不要輕舉妄動。打草驚蛇后就沒有第二次機(jī)會了。”他們看著那抹人影輕盈的踩著瓦磚,落入皇宮中心。安樂猛然拉起百里,“跟上去!”那抹人影跳入皇宮的正中心后,目的十分明確,他直直的往皇上的寢宮沖去!雖然安樂輕功了得,卻依舊跟不上那人的速度,比他慢了半步。他還未踏入門,便聽里面?zhèn)鱽硪宦暭饫募饨泻团稹?/br>沖進(jìn)去一看,只見那人手提著長刀,一步步逼向那位尊貴的圣上。皇上大怒道:“來者何人!”那人蒙著面,但那雙露出的漆黑如死潭的雙眸冰冷異常,“來取你性命之人!”“大膽!”皇上怒極,卻不敢輕舉妄動,摟著一旁的美人等著侍衛(wèi)前來。百里看不下去,便“嘩”的一聲展開了木扇,卻被安樂按住了手腕,“等等。”百里剛開口想反駁,卻聽那蒙面人又道:“聲色犬馬,荒于政務(wù),美人迷心,足以定罪!”言罷,手中的長刀近了幾分,圣上身旁的女子面色蒼白,抓著一根發(fā)簪往旁邊退了退。令安樂驚訝的是,這傾城女子竟開口質(zhì)問那蒙面人,她汪著兩眼淚水,脆生生道:“你究竟是誰?”而那蒙面人的回答更令安樂瞪大了眼,緊緊蹙著眉。“江南四鬼之一,刀鬼!”第69章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下)蒙面人話音剛落,百里手中的木扇就跌了下去。安樂愣了一下,順手接了木扇,訥訥道:“他說什么?”百里僵硬的笑了笑,“我沒聽清……”安樂:“……”皇上反應(yīng)更大,直接叫喊起來:“誰?你說你是誰?”蒙面人冷哼一聲,提刀上前,“取你性命之人,刀鬼!”看眼那把長刀落于皇上跟前,他身旁的女子尖叫起來,臉色蒼白,卻尤有七分艷麗。……不對。很不對。安樂不安的蹙眉,抓著百里的手攥得更緊。外頭寂靜無聲,蒙面人的長刀遲遲不落,女子臉色雖白卻未有絲毫懼怕之色。安樂猛然臉色一白,拽著百里飛身往外跑去。“糟了,是圈套!”但安樂依然是遲了一步,門外猝然竄出兩個黑影,安樂下意識的揮扇擋住,卻武功不足被對方壓制住了。一把劍橫在脖子上,另一個人奪了手中木扇,百里被踹在了地上。其中一人冷笑道:“沒想到詩鬼竟真的回來了。”安樂背對著他,看不清來者的臉,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