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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那老頭有什么不足呢?”安樂卻笑道:“太老?!?/br>縣令大人:“……”但安樂很快又補充道:“我是說年紀(jì)太大?!?/br>縣令大人:“……”太老和年紀(jì)太大有什么區(qū)別?安樂沒注意到縣令大人語塞的表情,繼續(xù)道:“難道永葆青春也是之一?”縣令大人:“……”那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是閑樂之事了吧?那是修煉成精。安樂一人在一旁嘮嘮叨叨的一路說回了知府,縣令大人在一旁默然。剛踏入府上,安樂忽然叫道:“大人!”縣令大人回眸道:“何事?”“大人,不去買rou么?”“……為何?”安樂一臉惋惜道:“大人,飲酒就應(yīng)該吃rou啊。”“……為何?”安樂一臉堅定道:“飲酒吃rou,賽過王侯!”“……駁回。”安樂一臉失望。回到自己的雜屋,趴在桌上嘟囔著,“少酒無rou,怎成瀟灑?”他手中把玩著一只玉杯,自上次縣令大人替他付了銀兩買下這只玉杯,安樂便從未想過要用它盛酒,一半是因為覺得杯子漂亮,用來盛自己那些便宜的劣酒是暴殄天物,一半是想著什么時候還給縣令大人。事實上,安樂心里始終記著自己欠縣令大人的,而他打從一開始就不打算欠他什么。第54章輕舟淺渡,杜康小煮(下)七里湖占了定安縣南方一角,流出的水成河連接著一片海。廣闊湖水的周圍繞著一圈常綠的樹,一片湖水中卻佇立著一個亭子。七里湖從一岸至另一岸最長七里,由此得名。雖不如沽湖那般出名,但同樣吸引著文人墨客至此,也稱得上是一片名湖。安樂站在七里湖的岸邊,因清早落了雪,湖面上一片白茫茫,盡頭接著天空,那湖心的亭子隱約只能看見一個輪廓。縣令大人站在一旁,安樂問道:“大人,需要叫個撐船的小童么?”縣令大人笑道:“不正站在本官面前么?”安樂:“……”安樂雖不會撐船,但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一根細(xì)細(xì)的竹竿握在手里一推岸邊的石子,舟身離了岸。縣令大人坐在獸皮上看著安樂撐船,不禁好笑道:“握法錯了?!?/br>安樂輕哼一聲,丟了竿子坐下來,“大人來?”縣令大人將那兩壺酒一放,安樂沒聲了。縣令大人也沒為難他,道:“去把漁具拿來?!?/br>安樂擺弄了幾下,卻只有一根魚竿,“大人,你就讓我在一旁看著?”“本官沒興趣?!?/br>安樂咧嘴一笑,甩出魚餌坐著不動,但嘴皮從未閑下來過,“大人,若是我釣上了魚,是拿回去烤了,還是放生?”縣令大人從懷中掏出一本略破舊的書,漫不經(jīng)心道:“你不是說,喝酒吃rou,賽過王侯么?為何不拿來做下酒菜?”安樂一愣,“大人往我生吃?”縣令大人驀然噎了一下,“……去把酒溫了?!?/br>安樂眨眨眼,放下漁具去溫酒。這只舟不算小,一頭坐著縣令大人,一頭擺著小爐,而中間還留著可以擺下兩三個小桌的空間。安樂百無聊賴的看著火光,一手提著漁具,杜康的酒香味漸漸飄了起來,一時間,兩人都沉默著。安樂掃了一眼平靜萬分的湖面,忍不住對縣令大人抱怨道:“大人,冬天了湖里真的有魚么?”縣令大人敷衍道:“有?!?/br>“大人來試試?”縣令大人放下書,道:“釣到了如何?”安樂輕哼一聲,“大人想如何?”“難道你身上有什么可取的么?”縣令大人接過魚竿,收線,看了一眼魚鉤。安樂一勾嘴角,“對大人而言,難道真的沒有么?”縣令大人一頓,斜了安樂一眼,“若本官釣到了,給本官繪一幅丹青。”安樂微微蹙眉,疑惑道:“大人的丹青不是比我的更好么?”縣令大人看著他無言。安樂又笑道:“也罷。但若是大人沒釣到,就賞我?guī)资畠摄y子?!?/br>縣令大人冷哼一聲,算是答應(yīng)了。安樂樂呵呵的給自己沏了一盞酒,溫了半晌也還是微涼,便放下了大人的酒盞,坐在小爐旁取暖。縣令大人一手托著書,卻捧在那里盯著同一頁看了半晌也未換頁。安樂不禁好奇道:“大人,不翻頁么?”“本官只有兩只手?!?/br>一只托書,一只握竿。安樂:“……”他起身上前,彎腰為大人翻了一頁。安樂隨后在一旁坐下,不禁掃了一眼縣令大人手中的書,略驚愕的發(fā)現(xiàn)那是一本手抄,有些破舊但保存完好,可見持有者的珍待。“大人在看什么?”“聊齋?!?/br>“……大人真是好雅興?!?/br>縣令大人驚覺手中的竿子顫了顫,便猛力利索的收桿,遠(yuǎn)遠(yuǎn)便可望見尖鉤上掛著一條小魚。安樂瞪著那條小魚,然后,縣令大人一甩竿,那條魚被甩在了安樂臉上。縣令大人輕笑起來。安樂板著臉,將魚從臉上抓下來,一臉滿是魚腥味兒和魚鱗。縣令大人笑得更開心了,“認(rèn)輸了?”安樂撇撇嘴問道:“大人怎知這湖里還有魚?”“本官方才看了一眼魚鉤,上面的魚餌少一半?!?/br>安樂瞪著他默然。縣令大人收起漁具,“你的下酒菜也有了,沒什么可抱怨的了?”安樂嘆了口氣,“不知怎么把這條魚變成大人口中的下酒菜?”縣令大人從袖中抽出一把小巧的刀丟給安樂。“你喜歡吃生魚片還是烤魚rou?”安樂面無表情的將刀刺入魚腹,放在小爐的火上烤。“只怕大人那尊貴的胃受不起生魚片?!?/br>縣令大人輕笑問道:“酒溫了么?”安樂道:“天較涼,可能要等會兒?!?/br>縣令大人拿起竹竿,“去亭上等吧?!?/br>安樂坐在小爐旁看大人紆尊降貴的撐船,耳旁的火堆噼噼啪啪的冒著火星,他慢吞吞的將魚翻了個面。湖心中的亭子輪廓漸漸清晰,亭子上堆積著雪,原本翠色的亭子成了白色,而安樂覺得冬日出現(xiàn)綠色有些刺眼,他對縣令大人道:“那個亭子有名字么?”縣令大人道:“湖心亭?!?/br>安樂道:“誰起的?”“建這個亭子的人。似乎是前幾任的縣令罷?!?/br>安樂支著腦袋道:“上面似乎也沒有牌匾?!?/br>縣令大人挑眉道:“你想給這個亭子起名?”安樂咧嘴一笑,“大人多心?!?/br>縣令大人看出安樂心口不一,便道:“若是你想起名,叫什么?”安樂心不在焉,幾乎脫口而出,“我起的名,自然跟我姓,就叫安樂亭!”“……”安樂又念幾遍,覺得很好,便輕笑道:“至少寓意不錯。”縣令大人道:“是不錯。”安樂一臉向往道:“若是真的有這么一個亭子就好了?!?/br>縣令大人挑眉道:“你想要?”安樂笑道:“若是能有一件事物能讓自己命名是件值得驕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