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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吃烤魚呢?”安樂:“……”聽著腳步聲漸遠,安樂才呼出一口氣從水下爬出來。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中衣,舞姬的紅裝被他隨手放在一旁的草叢中了。他爬到岸上,擰著衣角,這溪水差點把他給凍死,現(xiàn)在手指都凍得不能彎曲了,全身打著顫。“要是風寒加重就完了。”安樂吸了吸鼻子。在水里泡了個涼水澡,安樂的頭發(fā)全散了,濕噠噠的貼在背上,那根簪子也只好先收起來。安樂匆匆披上紅衣,飛身而起。現(xiàn)在縣令大人正奮力的往前趕,安樂也只好先跟著,好不容易熬到晚上,看縣令大人停下了,開始烤火,安樂心中便是拔涼拔涼的。縣令大人坐在火堆旁邊,披著上等的貂裘,手中捧著一杯熱茶。而安樂蹲在枝椏上,濕噠噠的頭發(fā)貼著背,骨子里的寒氣還未全部退去,況且他還染了風寒未愈。“……”安樂嘆息著看著縣令大人喝茶,自己卻坐在這里吹冷風。但其實縣令大人并沒有覺得自己過得不錯,事實上他十分厭棄眼前這杯茶香都散光了的茶。黑衣男子站在一旁道:“大人,那群人依舊跟著?!?/br>縣令大人道:“暫且就先不管,等他們出手再談?!?/br>黑衣男子道:“是?!?/br>縣令大人往火堆那邊靠了靠。黑衣男子又道:“不過他們似乎找了一個幫手過來?!?/br>縣令大人挑眉道:“哦?”“看背影像是一位女子?!?/br>縣令大人一愣。“一襲紅裝,頭上用簪子挽著發(fā)髻,應該是為女子?!?/br>縣令大人道:“他們找個女子來做什么?”黑衣男子聳聳肩,猜測道:“難道是要讓大人意外救了她,然后等月黑風高夜時她便動手?”縣令大人冷笑道:“他們這么多人,還需要一位女子來動手?還安排這么繁雜的計劃?”黑衣男子默然。縣令大人呷了口茶道:“暫且也別管了,現(xiàn)在趕回京城要緊?!?/br>黑衣男子應聲道:“是?!?/br>……安樂蹲在樹上迷迷糊糊的瞇著眼。縣令大人靠著火堆閉目。冷風一吹,草木颯颯。安樂冷不防打了個噴嚏,趕忙屏住氣息,不安的往縣令大人的方向望了望。卻見縣令大人依舊閉著眼,動都沒動。安樂才緩緩的吐出一口氣,重新瞇起了眼。縣令大人卻在這時睜開眼,望向安樂蹲著的方向。縣令大人朦朧間看見一個紅影,坐在枝椏上搖搖晃晃。“呵?!?/br>縣令大人冷笑道。“看來只是一個白癡罷了。”第38章如魚飲水,冷暖自知(中)安樂耐著夜風刺骨,熬過了一晚上,指尖凍得毫無血色,而大人卻未等天明便下令啟程。安樂心中默默哀嚎一聲,抱著手臂飛身跟了上去。大人不習慣顛簸的馬車,所以這次他親自騎馬回京,坐在馬背上總比躺著馬車里的視野廣闊。好比說安樂自以為十分隱蔽的跟蹤,縣令大人都瞧在眼里。縣令大人對一旁的黑衣男子道:“她還跟著?”黑衣男子回道:“是?!?/br>縣令大人用余光瞥了一眼,只見那一抹艷麗的紅裝在一片碧綠中十分惹眼。縣令大人冷笑道:“看來真是個白癡,穿著一襲紅裝卻躲在樹枝上?!?/br>黑衣男子道:“大人還是不準備出手么?”“不必,況且現(xiàn)在還不知道她是敵是友,既然她不出手,我們也不必打草驚蛇。讓她跟著也罷,看她在天氣下如何撐過去?!?/br>黑衣男子只好沉默趕路。縣令大人說的不錯,安樂現(xiàn)在又冷又餓,溪水也寒,黏稠一般的貼著胃,時不時刺痛幾下,令他全身乏力,先前稍退的熱度又重新襲來,每施展一次輕功便眼前發(fā)黑。有一次險些踩空從樹上跌下來。再次,他不僅要看著縣令大人,還要分神去盯著那群鬼鬼祟祟的人。幸好他們還不曾有過太大動靜,現(xiàn)在的安樂可沒有這么多精力去抽身護縣令大人周全。如此渾渾噩噩的度了幾日,他們已經(jīng)差不多趕了大半的路了,掐著日子算算,約莫還有八天左右的路程。安樂眼看縣令大人就要平安的回京了,總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剩下的一半就懸在那群陰魂不散的人身上了。看架勢,他們帶著的東西可不少,匕首,長刀,短劍,毒粉,鐵索,甚至蠱蟲,他們每個人身上的武器都不少于三樣。安樂也細細觀察過,他們一共有十人,大部分時間都分了三批人行動,三個用刀的,三個用毒的,三個擅長暗器的,而最后剩下的那人似乎是領隊的,他身上披著斗篷,看不清臉也不知道他身上藏著什么暗器,偶爾可以聽見他和他的手下討論晚上吃啥。傍晚,因為入冬而天黑的更早,安樂有些摸不清路,只能死死盯著縣令大人那批人手中的火把才沒跟丟。畢竟為了節(jié)約時間,縣令大人趕的是山路,崎嶇不平,卻給了安樂掩飾的條件。正慶幸任務要完成了,卻一個不小心差點打亂了計劃——因為太黑,安樂不慎踩空了樹枝,掉下去了。踩空的安樂:“……”更令他心驚的事,他正好跟在縣令大人的正后方,這樣掉下去,會直接砸到縣令大人的腦袋上。安樂:“……!”縣令大人也是個習武之人,聽見后方有破風聲,便知是那位鬼鬼祟祟的紅裝美人踩空了樹枝跌了下來。而在細細一聽,驚訝地的發(fā)現(xiàn)她正好在自己頭頂上。縣令大人:“……”安樂一心急,手指一彈,一片落葉從他指尖飛出,正中縣令大人屁股下那匹馬的腿。那馬仰首嘶叫,一蹬腿,竄出去一丈遠。安樂松了口氣,再睜眼卻看見了離自己臉蛋不遠的光禿禿滿是碎石子的地面。安樂:“……”縣令大人因為馬忽然加速而有些不穩(wěn),急急的停了馬,卻聽身后重重的落地聲,便回頭一望。一位一襲艷麗紅妝的人跌在地上,頭發(fā)全散了,狼狽的趴著。縣令大人:“……誰?”安樂一驚,只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縣令大人蹙眉,“都跟了一路了,怎么?現(xiàn)在知道怕了?”安樂死撐著不出聲不動彈。縣令大人轉頭讓他們先去,自己勒著馬轉了個身往安樂走去。安樂聽著越來越近的馬蹄聲,一只手已經(jīng)摸到了懷中那只陶瓷小瓶。縣令大人在安樂前一米處停下了。“起來,裝什么死?!?/br>安樂:“……”縣令大人不悅道:“叫你起來聽不到么。”安樂:“……”縣令大人翻身下馬,只聽一陣劍鳴,安樂感覺到一把劍橫在了自己耳旁,涼颼颼的寒風貼著耳朵往自己脖子里鉆。“抬起頭?!?/br>安樂微微直起上身,縣令大人一瞇眼,卻見他猛然右手一揮,灑出粉塵來!縣令大人一個猝不及防嗆了一口,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