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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就有些后悔,應(yīng)該先跟顧文瀾確定時間的,也不知道他幾點回來。 同時她也意識到,她不能再一味地把周禹當(dāng)成小孩了,他不是小孩子了,他18歲了……但她再看過去時,周禹仍是一副無害的高中生模樣。 “可以,”周禹心情不錯的樣子,“我現(xiàn)在就可以下班?!?/br> “好,”溪言指指前面,“你弄完了過去找我,對了你餓不餓?我給叫點東西吃?” “不用,你等我,我很快。”周禹說。 “不用著急?!毕孕α艘幌?。 溪言沒有立刻回包廂,而是在走廊里給顧文瀾打了個電話,她有些緊張,怕他在忙,無法接電話。 所幸手機響了兩聲那邊就接起來了,“溪言?” 溪言怕他是百忙之中偷閑,所以直奔主題:“你幾點回來?” 顧文瀾默了片刻,問:“怎么了?” “周禹今晚要到家里吃飯……”溪言說完這么一句,停下來等著他回應(yīng)。 “知道了?!鳖櫸臑懸矝]多余的話,“我早點回來?!?/br> “幾點?。俊?/br> “……” 溪言終于深刻意識到,顧文瀾說的,女老師和一個成年的男學(xué)生獨處一室的不合適了,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周禹的眼神……太具體了,具體到她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她不是認為周禹會做什么,她就是覺得顧文瀾在場會比較好。 顧文瀾沉默了半晌,說:“8點之前?!?/br> 溪言:“好?!?/br> 周禹的動作很快,許攸的啤酒才喝到第二瓶,被兩人帶出來了。 許攸有些喪氣,打了個車回自己公寓了。 溪言帶周禹去商場買菜,一買菜就跟進入自己的主場似的,簡直有些忘俗,興致勃勃的帶著周禹挑菜挑rou,目光精準(zhǔn)。 她還考慮到周禹在長身體,所以多買了幾份rou。 回到家已經(jīng)是晚上6點半。 溪言給周禹泡了杯薄荷水,然后進廚房把菜拿出來洗。 周禹拿著杯子進來,“我?guī)湍?。?/br> “不用了,你去看電視?!毕哉f完發(fā)現(xiàn)身后的人沒動靜,扭頭就看見他還站在那里,手里拿著個玻璃杯,有一口沒一口喝著。 “我不喜歡看電視?!敝苡斫忉屨f。 聽他這么說,溪言抽了張廚用紙把手上的水擦干凈,兩只手背在身后,靠著流理臺,說:“周禹,老師問你一個問題。” 周禹暗暗吃了一驚,手捏緊了杯壁,“問什么?” “如果……”溪言作思索狀,“如果有機會,你可以不去考慮任何對你有阻礙的因素,你會好好學(xué)習(xí)么?” “什么意思?”周禹看著她。 “就是你不需要cao心生活上的問題,比如那8萬塊……” “為什么會這么問?” 溪言也看著他,認真道:“你告訴我,如果這樣,你愿意努力學(xué)習(xí)么?” 周禹的瞳孔很黑,注視著某樣?xùn)|西時,蓄著一股子力量,他說:“我愿意?!?/br> 其實他并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努力學(xué)習(xí),由于他自身的特殊情況,他從來沒有,也不會去考慮讀書的意義,所以他對讀書沒什么想法。 但他知道她希望得到他肯定的答案,于是他愿意這么回答,讓她開心。 溪言笑開了,“那你相信老師么?愿意接受老師的幫助么?” 周禹還注視著她,點了下腦袋,“嗯。” 溪言有些激動,她沒想到會這么順利,她更沒想到今天周禹會這么乖。 他要是一直都這么乖,她到能省心不少。 “……讀書,有那么好么?”周禹看她很高興的樣子,以為話題就要這么結(jié)束了,于是逕自問了個問題。 “有,當(dāng)然有了!”溪言激動過后,冷靜下來說:“周禹,你這個年紀(jì)的小孩對這世上很多東西的概念比較模糊,不知道這個的意義,不知道那個的意義。” 其實她早在幾天之前就想過要和周禹談?wù)勥@個話題,為了這個,她還專門在書房里認真寫了一篇發(fā)言稿,準(zhǔn)備到時候給周禹講講道理。 她不太會勸導(dǎo)人,當(dāng)時她當(dāng)班主任之前在學(xué)校參加過心理輔導(dǎo)的培訓(xùn),理論她是懂了,但實際cao作還是個問題。 那天她寫了滿滿一頁,修修改改過后拿給顧文瀾看。 她覺得顧文瀾歪理多,應(yīng)該對她有幫助。 當(dāng)時顧文瀾拿著她的稿子一目十行掃了一遍,直擊重點:“觀點重復(fù),廢話太多。”然后拿著筆給刪去了一半,再還給她。 溪言重新讀了一遍,嘀咕道:“這些我想了很久的,覺得很動之以情?!?/br> 顧文瀾說:“他要是有心,你不需要那么多廢話,語言精簡有力,方能抓取人心?!?/br> “可是人家如果對我說得太少,我很難抓到重點?!?/br> “那你為什么會這么笨?” “……” 周禹發(fā)現(xiàn)她有點愣神,而且還輕輕笑了,他道:“然后呢?” 溪言一下回神,慢慢說道:“如果你很迷茫,那請你一定要抓住眼前唯一能讓你前進的東西,不要去思考這樣?xùn)|西的意義,不要糾結(jié)為什么讀書,你要專注的是如何讓自己優(yōu)秀起來,你只有優(yōu)秀了,你才能撥開迷霧,你才有選擇權(quán),人生一旦有了選項,就有了目標(biāo)?!?/br> 人生當(dāng)然不止讀書一條出路。 但她是老師,她只能盡力勸自己的學(xué)生攀登學(xué)崖。 溪言高二的時候,語文老師曾問過一個問題:你們覺得讓一位老師最欣慰的事情是什么? 當(dāng)時教室里什么答案都有,但沒有一個說對了。 最后老師說:“桃李滿天下?!?/br> 周禹不知道聽進去沒有,但他給溪言的目光十分堅定,最后他說:“我知道了?!?/br> 溪言覺得她已經(jīng)看見了桃李芳菲的場景。 顧文瀾是7點半回來的,正好菜上桌。 他進屋脫了鞋,看見李老師在陽臺收衣服,客廳的沙發(fā)上坐著個小朋友,他挑眉道:“周禹?” 周禹站了起來,不知道該怎么稱呼眼前的人,所以保持著沉默。 溪言聽見里面的聲音,抱著衣服進來,見兩人面面相覷,她說:“周禹,叫叔叔?!?/br> 顧文瀾聽得眉心一跳,不敢置信:“叔叔?” 溪言經(jīng)過他時,說:“你自己想想你和他相差幾歲?!闭f完拐去了臥室。 顧文瀾看向小朋友,見他要開口,趕緊道:“你不用客氣?!?/br> 他不想聽。 顧文瀾跟進屋,順手把門關(guān)了一下,然后站到她身后,“相差幾歲?十二?” 溪言站在床尾,把衣服收到一邊,“十三?!?/br> “相差十三歲你就讓人喊我叔叔?” “那怎么辦?我是他老師?!?/br> “那你讓他喊你阿姨試試?!?/br> “……” 溪言轉(zhuǎn)過來,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