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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從窗隙里飄進來的夜風突然將一句隱隱約約的話帶入喬廣瀾的耳朵里。“……現(xiàn)在就咱們兩個人,你沒有那個裝作不認識的必要吧……”前后都沒聽清楚,可是喬廣瀾卻一下子認出了鄧珊的聲音,他的耳朵一動,翻了個身,連忙趴到窗口,縮在窗簾后面聽她說話。腳步聲傳來,說話的聲音也又近了一些,這樣一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也清晰可聞了——是嚴藝學。喬廣瀾有點得意,尾巴不自覺地在身后甩著,深更半夜的非得跑到外面來說話,一看就是有陰謀,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路珩扔下他自己一個人跑去喝山風,沒準還比不上他原地蹲點能聽到大秘密!伴隨著兩人走路的聲音靠近,嚴藝學回答的是:“我也不是刻意裝不認識你,只不過就是覺得沒有說話的必要。今天該救你的時候,我也不是沒動手,你實在是太沖動了。”兩人一直走到窗下,站定,交談仍然在繼續(xù)。鄧珊道:“今天的確是我沒控制好情緒,當時我還以為從地下冒出來的是……”是什么她還沒說出來,就被嚴藝學打斷了:“那位置不對,根本就不可能是……只不過我學藝不精,今天聽那個路珩話里的意思,咱們當初把……挖出來,恐怕是闖下禍了。”擦,是啥呀?挖出來啥了?把話說清楚,氣死貓了!喬廣瀾心里暗暗抱怨,只聽鄧珊輕輕嘆了口氣,說道:“算了,東西在你那里吧?這事我不干了,你把它埋回去?!?/br>嚴藝學皺眉道:“什么?”鄧珊說:“你這么驚訝干什么?我不干了也是我自己受損失。你沒聽那個路大師說嗎,這樣下去潮華有可能變成瘋子,蔣家把我養(yǎng)大,我總不能坑他吧?!?/br>嚴藝學顯得很不情愿,過了一會才說:“這東西挖出來埋進去都有講究,不是你說的那么簡單,讓我想想?!?/br>“那你先給我吧?!编嚿阂贿呎f,一邊向著嚴藝學走了幾步,似乎要伸手去抓他的胳膊,而嚴藝學忙不迭地后退,就好像鄧珊是什么洪水猛獸一樣,迅速避開了她的觸碰。鄧珊的聲音稍微拔高:“我看你袖子上有土,想拍一下而已,你什么意思!”嚴藝學道:“這可是蔣家,你別鬧了,你現(xiàn)在也結(jié)婚了,我應當避嫌?!?/br>鄧珊氣笑了:“你有病吧?避什么嫌,不就是咱們結(jié)過婚嗎?離都離了,好像我多稀罕你似的,少在那自作多情。這本來就是你欠我的,如果事情順利解決,誰稀罕多看你一眼?!?/br>嚴藝學像是真的有點氣短,被懟了也沒反駁,沉默了一會,只說:“希望明天順利吧,小眉還在家里,我不太放心,早點把事解決了,我也早點回去?!?/br>鄧珊道:“少在我面前提她惡心我?!?/br>她說完這句話之后,轉(zhuǎn)身就走了,將嚴藝學一個人甩在那里,之前說的話不知道是懶得重復,還是忘了。喬廣瀾琢磨了一下,這兩個人語焉不詳,說的話也不是很多,乍一聽沒太大的用處,但仔細分析起來,其實信息量很大。嚴藝學和鄧珊原來竟然是夫妻關系,而看鄧珊對他和傅眉的態(tài)度,多半傅眉是第三者插足,但這也不好完全下斷言。而墓地里原本埋著什么東西,看來是被這兩個人聯(lián)手給挖出來了,轉(zhuǎn)移到了其他位置,所以他們才會這樣說。至于這樣東西是什么,喬廣瀾回憶剛才的對話,也能稍稍推斷——第一,應該是某個人,因為路珩從地里拽出的人形陰尸土被鄧珊誤以為是那東西;第二,這人,應該還不是仇人,鄧珊提起他的語氣,是懷念而非仇恨。第三,嚴藝學大概也需要他,但對鄧珊隱瞞了私心。喬廣瀾不愧是一個門派既定的下一任掌門人,于毫厘之中抽絲剝繭,就看破了這么多的東西,他正想的入神,忽然覺得莫名有點不對勁,猛地抬頭一看——只見窗戶外面的夜色中,有一張臉就隔著玻璃趴在外面,五官被玻璃壓得有些扁平,正幽幽地看著他。第139章喬大咪的貓生(十二)那人隱現(xiàn)在夜色中,又是貼著玻璃,因此不仔細看的話,就好像是憑空一張臉掛在那里一樣,眼睛中反射著異樣的光芒,也不知道在這里盯了多久,饒是喬廣瀾斬妖除魔,一向大膽,這樣一抬頭也差點嚇出心臟病來。對方見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沖他笑了一下,隱約露出嘴里的白牙,說:“嗨?!?/br>喬廣瀾默默地想,你他媽還是別笑了。這人正是剛剛在樓下說話的嚴藝學,喬廣瀾這么小的一只,又沒動彈過,他也不知道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又爬上來看了多久。喬廣瀾不知道嚴藝學想干什么,警惕地盯著他,眼見他把窗戶打開,手伸進來,似乎是打算把自己給抱出去。喬廣瀾敏捷地從窗臺上蹦下來,扭頭就跑,他原本的打算是嚴藝學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自己雖然出不去,但可以仗著體型小在房間里和他打游擊戰(zhàn),弄出動靜驚動別人。但心里想的再好,還是比不上現(xiàn)實的殘酷。這邊喬廣瀾前腳剛跳到一半,身后就甩過來一條鞭子,精準無比地纏住他的脖子,把他向后拖去,喬廣瀾只覺得呼吸一窒,喉嚨處傳來火燒一般的劇痛,根本就沒有辦法擺脫,而后他就被嚴藝學捏在了手里。嚴藝學沒把鞭子完全解開,只是松了松,保證喬廣瀾的呼吸之后,仍然纏著他的脖子,反手帶上窗戶,順著一樓的護欄跳到地上。喬廣瀾被勒的不輕,這小貓的身體細皮嫩rou的,不禁折騰,他能感覺出來剛才那一鞭子肯定是陷到了rou里,這時候雖然稍稍松緩了一些,但在嚴藝學有動作的時候,鞭子還是會摩擦傷口上,那種滋味簡直跟凌遲沒什么兩樣。喬廣瀾簡直要苦笑——他能認出來,這鞭子還是路珩的。那家伙龜毛的很,在山上用法鞭卷過了陰尸土之后,嫌棄它臟,隨手就扔了。只是他大少爺財大氣粗,在別人眼中這依舊是一件不錯的法器,也不知道嚴藝學什么時候撿回去的,又拿過來勒他喬少門主的脖子。他試著聯(lián)絡璆鳴,卻不知道為什么,根本就聯(lián)絡不上。事實上從上個世界開始,璆鳴跟他的聯(lián)系就越來越少了,對此璆鳴的解釋是到了修煉的新階段,有時候會感知不到外界。但現(xiàn)在還感知不到,那真是要了命了啊!他被對方緊緊攥著,隱約感覺到嚴藝學的掌心紋有些奇怪,似乎哪里斷了一截。那手掌中冒出了細細的汗水,又濕又冷,顯然對方也非常緊張。嚴藝學一邊走一邊神經(jīng)質(zhì)地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