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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貓說了兩句話的功夫,蔣家總算有人露面了,那是個四十來歲的女人,長得并不怎么漂亮,但是看上去頗為精明干練,聽議論應該是蔣家的大兒媳,也就是蔣潮華的妻子鄧珊,她比蔣潮華要大上十歲左右,但聽說是從小在蔣家長大的,兩個人的感情頗為深厚。路珩看見鄧珊,不由又想起了田萍,心中的疑惑一掠而過,也不知道鄧珊是不是了解蔣潮華和田萍的關系。鄧珊是一個人來的,她剛進門就鞠了一躬,抱歉道:“勞動各位大師撥冗前來,招待不周,蔣家實在深感歉意,可是事情緊急,只能出此下策,不是有意得罪各位的,實在是我家最近發(fā)生了一件太過古怪的事情,如果單獨邀請一個人過來,怕諸位遇到危險……”她一個女人,這話又已經(jīng)足夠把姿態(tài)放低,這樣一說很多人的臉色倒是稍稍好看了一些,也對鄧珊接下來說的話有些好奇起來。“各位大師來之前應該都已經(jīng)聽說過了,我母親,也就是楊冰女士現(xiàn)在身患怪病,昏迷不醒,但沒跟大家交代的是……唉,你們自己看吧。”鄧珊沖著外面比了個手勢,那邊不知道按動了什么機關,中間的簾子被緩緩拉開,露出一張床,楊冰雙眼緊閉,躺在床上。她這個時候應該已經(jīng)將近六十,但因為保養(yǎng)得宜,看上去好像也沒有比鄧珊大多少一樣,只是現(xiàn)在沒有人有心情注意這些,大家的注意力全都被楊冰身體上纏繞著的一條蟒蛇吸引了注意力。這蟒蛇并不算太大,但也不小,身體約有成人的手臂粗細,長度可達兩米,要說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那恐怕就是——它實在長得太丑了。身上的皮斑斑駁駁,顏色不一,就像是補丁拼起來的,腦袋上長著兩團黑乎乎的東西,像是瘤子一樣,軟軟地趴在楊冰身上,就像一截發(fā)霉的橡膠水管。一片吸氣聲低低響起,好在來的都是自負身份的人,驚訝歸驚訝,倒沒人露出慌亂之色要求離開。鄧珊見到他們這個反應,心里總算多了點踏實,緩緩解釋道:“這蛇是有一天早上突然出現(xiàn)在我母親身上的,自從它出現(xiàn),母親就再也沒有醒來過。我們遇到這樣詭異的事情,都覺得非??謶?,只是家丑不可外揚,這一陣一直暗中找人想把它弄走,可是好幾位大師都沒有成功,反倒身受重傷……”一個人插嘴道:“它會咬人?”鄧珊搖了搖頭:“這條蛇會詛咒,無論是誰,被它詛咒之后都會立刻應驗,無一幸免。一開始我們都不敢接近,后來發(fā)現(xiàn)在它面前和不在它面前都是一樣的,只要被這條蛇見過了,就是躲到天涯海角,它一高興,想詛咒誰就詛咒誰?!?/br>這是什么蛇?世界上還有這么奇怪的蛇?如果是真的,那蔣家可就太不要臉了!難怪他們要先把人給騙來,又聚到這個大廳里,很明顯就是硬綁著風水師們上賊船嘛!現(xiàn)在好了,他們都被蛇看見了,要是鄧珊說的話靠譜,那真是不想辦事也得辦事了。難怪蔣潮華不出面,只把媳婦推出來頂著,估計也是覺得丟人現(xiàn)眼。鄧珊臉上毫無異樣:“各位都是能人,這次讓你們冒險真是抱歉,但誰如果能幫我們把這條蛇驅(qū)趕走,無論是什么樣的要求,蔣家都會盡力完成?!?/br>一個瘦長臉的道士道:“一條會詛咒的蛇?這真是聞所未聞。你能不能具體說說,這東西用什么詛咒別人,它是會畫符了,還是會說話?”路珩看了一眼那人面前的名牌,寫著丘班兩個字,他以前沒聽說過這么一個人。雖然丘班說的話代表了很多人心中的疑問,但是世界之大本來就無奇不有,鄧珊沒必要編這么瞎的瞎話來騙人。喬廣瀾跟路珩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立刻明白了對方都沒有聽說過這種東西,喬廣瀾無聊地在桌子上邁著小碎步,毛絨絨的尾巴甩來甩去,他溜達一圈之后,又把腦袋伸進路珩面前放著的紙杯里,一點點舔起了里面的水。另一頭,鄧珊道:“它會說話……道長慎言,那詛咒隨時都有可能……”話音未落,她猛地住口,目光驚恐地盯著前方,大廳里一陣小小的sao動,所有薛家的人仿佛都一下子變成了泥胎木塑,連動彈都不會了。一屋子的術士莫名其妙,順著鄧珊的目光看去,發(fā)現(xiàn)那條蛇突然昂起了頭顱,尾巴依舊纏在楊冰身上,上半截身體不斷晃動,一雙三角形的小眼睛在屋子里面梭巡。蔣家人都知道這就是蛇發(fā)出詛咒的前奏了,一個個雖然怕的要死,還是動都不敢動,脊背貼著墻,生怕一不小心就吸引了這東西的注意力。那種心情和練習本上一個字都沒有寫時面對著打算請人說出答案的老師倒是差相仿佛。但顯然風水學院的新生們沒有這種危機意識,有的人雖然手上握了法器,但更多的是好奇,眼睛緊盯著那條蛇,想看看它所謂的“詛咒”到底是什么意思。鄧珊的話雖然沒說完,見到蛇動,也說什么都不敢開口解釋了,眼睜睜看著那條蛇陰冷的目光最終固定在一個慈眉善目的胖老頭身上,吐出紅色的信子,用古怪的口音發(fā)出一個短促的音節(jié),里面還夾雜著“嘶嘶”聲。明明沒有聽清那個毫無意義的音節(jié),但大概是第六感使然,在那個時候,所有的人都有一種共同的感覺——它說的是一個“死”字。這個字一出口就化成了一道金光,倏地向那個胖老頭飛過去。所有第一次聽到蟒蛇說話的人都震駭莫名,頓時覺得一股陰氣從后脊梁骨冒了上來,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路珩,他來不及出手,立刻斷喝道:“快用結(jié)界擋下!”但話說的再快,也是慢了,那個老頭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金光打在他身上,轉(zhuǎn)瞬滲入身體,他幾乎是在這個同時就渾身僵硬地倒了下去。那條蛇殺了一個人,又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閉上眼睛,重新軟軟靠在了楊冰的身上。“師、師父!天哪,師父!”大廳里足足寂靜了好半天,站在那個老頭身后的年輕人才從呆滯中反應過來,立刻撲到老頭身上探尋他的心跳和呼吸,沒想到人是真的死了!他喊了幾聲,忽然回頭瞪向同樣面如土色的丘班:“剛剛說那條蛇的話明明是出自你口,憑什么受難的是我?guī)煾??那條蛇為什么不殺你?你是……你一定是內(nèi)jian!”丘班也被剛才的那一下驚到了,連他自己都差點以為該死的是自己,死里逃生還沒來得及緩過神來,年輕人的指責又讓他嚇了一跳,連忙說:“荒謬!我內(nèi)哪門子的jian?難道我是蛇嗎?它要殺誰,我怎么控制得了?!?/br>年輕人怒道:“它……”說了一個字,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憤怒地指著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