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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jǐn)慎行事吧,先看看目前的任務(wù)。”路珩湊到他小小的身體旁邊,彎下腰盡量讓自己跟喬廣瀾并肩:“你剛才說你要驗尸,是想到了什么嗎?說來聽聽?!?/br>喬廣瀾用爪子扒拉了一下田萍的衣服,發(fā)現(xiàn)很不靈便,他抑制住自己低頭上牙的本能,扭頭示意路珩:“你看看她的脖子后面。”路珩本來不知道喬廣瀾要干什么,但是一聽“脖子后面”這個位置,他的神色忽然一凜,想到了一件事情,連忙戴著手套抬起田萍的身體,撥開她披在身后的長發(fā),赫然見到脖頸正中偏下的位置,有一個蛇形的符號。喬廣瀾和路珩同時脫口道:“歸途?。 ?/br>喬廣瀾跳到路珩肩膀上,路珩將女尸擺好,摘下手套摸摸貓頭。喬廣瀾惆悵地抖了抖耳朵:“你把我剛才蹭到她身上的毛撿了,走吧?!?/br>他剛才努力回憶小貓的記憶,沒想起來其他重要的大事,倒是一下注意到一個細(xì)節(jié),那就是在田萍死的當(dāng)天,小貓蹲在柜子上看她低頭穿鞋,曾經(jīng)隱約看見她脖子后面有個蛇形的印記,剛才讓路珩一看,果然是歸途印。這東西說稀有倒也不是很稀有,原本是引導(dǎo)一些死亡之后失了神智的死靈自發(fā)過路黃泉魂歸地府的標(biāo)簽,畫出來不難,但是必須用地府判官的筆畫出來才能生效。田萍不屬于這種情況,她身上的歸途印一定是被人鉆了空子,偷偷私加的。那么就說明這個人的身份如果跟地府無關(guān),就一定是如同路喬兩人這樣的術(shù)士,才會有如此的能力。路珩抱起喬廣瀾,輕輕松松跳出了殯儀館,在夜風(fēng)中向家里走去。第131章喬大咪的貓生(四)一人一貓在漆黑的街道上靜悄悄的移動,兩旁的路燈在地面上投下昏黃的影子,微涼的空氣里只有風(fēng)聲。過了一會,路珩說:“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過別人的委托了,不好失約,明天要去一個快捷酒店,等解決了這件事回來,咱們?nèi)ヌ锲技铱纯?,如果方便的話,住一段。?/br>喬廣瀾明白路珩的意思,甩甩尾巴表示同意。田萍不是第一天死了,就算有什么兇手不想讓別人看的,該消滅也早就消滅了,如果遺漏的蛛絲馬跡,要尋找也不差這一兩天。完成了這么多世界的任務(wù),他和路珩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們每到一個新世界的身份和職業(yè)看似跟任務(wù)不相干,實際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總有一些聯(lián)系,所以也要認(rèn)真對待。雖然喬廣瀾目前只是一只小奶貓,但大概由于他的魂魄影響,這只貓的身體素質(zhì)得到了一定提高,最顯而易見的好處就是,他用不著光喝奶,人吃的東西都可以吃。喬廣瀾對這一點很滿意,并向監(jiān)護(hù)人路爸爸表示他想吃炸土豆塊。路珩一向?qū)λ僖腊夙?別說炸土豆塊,就是炸路珩都不在話下,于是兩個人愉快地決定了第二天開工之前的早餐。意形門是風(fēng)水大派,財力雄厚,喬廣瀾自從被夏長邑?fù)旎厝ブ螅彩钱?dāng)大少爺一樣養(yǎng)大的,但是他偏偏就是對街頭巷尾路邊攤子上的小吃情有獨鐘。以前他喜歡的很多東西路珩都沒有吃過,但在這一世,他一點點從底層長大,又刻意想貼近喬廣瀾,對于這里的攤點倒是熟門熟路。早上,路大師肩扛小貓,開著車來到了請自己過去看風(fēng)水的那家旅店附近。路珩停好了車,步行過馬路,馬路邊上果然有個小推車,陣陣孜然的香氣從攤子上散發(fā)出來,異常誘人。小推車上掛著的紅布上寫著“炸土豆雞蛋灌餅”七個字,正是路珩要找的攤子,只不過看見車后忙碌著和面切土豆的是個女人,他微微蹙了下眉,稍微有些郁悶。這個攤子是對三十多歲的夫妻開的,男人其貌不揚(yáng),但老實巴交,脾氣也好,女人倒是頗有幾分姿色,可是說起話來又蠻橫又不講理,態(tài)度差的出奇。路珩有一陣子沒過來了,沒想到今天她丈夫不在旁邊,如果不是喬廣瀾想吃東西,他是真心不想和這個女的說話。路珩過去,女人頭都沒抬:“吃什么?”路珩小聲問喬廣瀾:“只吃土豆塊?還要餅嗎?”喬廣瀾的尾巴在他后背上拍了一下。女人不耐煩地提高音量:“說話啊!吃什么?”路珩早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好脾氣地說:“一份土豆塊?!?/br>喬廣瀾不由看了兇巴巴的女人一眼,女人在玻璃柜子后面低著頭炸土豆,看不清楚臉,倒是她身后的一排灌木吸引了喬廣瀾的注意力——每棵樹上都系著一根小紅繩,還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像是哪個孩子無聊干的,排列的倒是整整齊齊,十分引人注目。喬廣瀾在這邊看了會樹,土豆也炸完了,金黃焦香的土豆塊放進(jìn)紙盒里,還沒吃就引得人食指大動。炸土豆的女人抬起頭,去拿架子上的調(diào)料罐。正在這個時候,路珩的目光無意中掃過她的正臉,忽然一愣,臉上劃過一抹震驚的表情。就是他這一晃神的功夫,女人已經(jīng)問也不問地徑直拿起一瓶醬灑了上去。路珩反應(yīng)過來,連忙道:“不要辣椒醬,要番茄醬,謝謝。”女人的手微微一頓,隨即頭也不抬地繼續(xù)灑醬,不耐煩道:“說晚了,都灑上了。你要是不說,我們都默認(rèn)放辣椒醬,自己不看著還指著我問你??!”喬廣瀾:“……”我靠,這女的也太兇了!他很想回懟,但是又不能說話,憋了一肚子氣,恨恨地“喵”了一聲,爪子無意識地?fù)现风竦募绨颉?/br>路珩淡淡地說:“說話客氣點?!?/br>這個脾氣,她會有那樣的面相自己原本不應(yīng)該驚訝的。女人道:“我說話從來這樣,愛聽不聽,你要不要?”要是平時,恐怕在女人第一次催他說話的時候路珩就已經(jīng)拂袖而去了,但他之所以等了這么半天,為的就是喬廣瀾那口吃的,又怎么可能不要,吸口氣,還是伸手去接那盒土豆塊。只是他能忍喬廣瀾也忍不了了,當(dāng)下踩著路珩的胳膊,撲上去就把那盒子給打翻了,然后跳到地上,狠狠踩了兩腳,用肢體動作代替語言來表達(dá)自己的骨氣。女人:“……”哪里來的臭貓這么討人厭!路珩連忙把喬廣瀾抱起來,一邊掏出紙巾擦他的小rou墊一邊道:“怎么樣,沒燙著吧?”剛出鍋的土豆上還帶著油,小貓又不會穿鞋,一不小心就要把爪子燙壞了,好在剛才是隔著紙盒子踩的,路珩仔細(xì)地擦了一遍,確認(rèn)他沒事才松口氣,順著喬廣瀾的毛道:“你不吃了嗎?”喬廣瀾沖女人挑釁地弓起背叫了一聲,然后拍著路珩的腦袋,尾巴翹起來,指向了不遠(yuǎn)處的rou夾饃。